91 第92章
虾条2018-05-05 02:024,188

  “那好,睡吧。”展昭又是一笑,重新转开脸去,闭上眼晴。

  呼!轻轻一叹,夏青终于也爬上了床,倒身躺下,躺了半晌,万籁俱静,身边有他沉稳的呼吸,像一首歌,唱得她心都荡漾开来。

  展大哥,是否这样,便已算与你同衾共眠?

  睡吧睡吧,但愿今晚上不会梦游,不会做恶梦,不会说梦话,不会磨牙,不会……总之安安静静,一觉到天明。

  烛影摇红,橙红的微光摇曳在屋子里,深夜,展昭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夏青如此安睡的模样,不禁微微勾起唇角,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睡姿,目光专注。

  看着她如月弧般的柳眉,看着她俏鼻薄唇,展昭心想,若是这张脸属于一个女子,不知该有多么的绝色倾城。

  在这个宁静的夜,他躺在床上默不做声的守望着夏青,眸中忽然划过一抹难得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夏青再度睁开眼睛,那烛光已经熄灭了,呀,向天发誓,绝对不是她故意吹灭的,夏青心底却噗通噗通在跳,想:莫非是上天有意?偷偷转过头来,看向身边的人,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外面没有月光,却并不妨她拿眼偷瞟某人。

  这个月圆之夜,他们同衾而眠,她的梦中人,心上人,终成枕边人,在一夜之间,她成全了自己所有梦想,心满意足。

  侧过脸看他,在睡睡梦里,他仍绞着浓眉,她的爱人啊,当真是在她身边么?

  这不真切的场景,似梦中梦,让她舍不得将目光移开,摸过一缕发,连同他的,打了一个小小的结,用匕首削断,藏在腰带里,心才稍定,才稍稍让自己相信,梦里遥远的幸福它就是她的身旁。

  待到白发苍苍,这束结发,仍然青丝如故。

  暗香浮动的月夜,月黑风高夜,禽兽施暴时。

  双手抓着被子,紧张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展昭是听不到的吧?他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梆,梆,打更的梆子敲过数下,夏青猛的半坐起身子,伸脖子望了一会儿,她的自制力真的是很差的,不要…啊…住手…啊…夏青心头默念,手臂却已蠢蠢欲动,这一定不是她的手,否则怎会不受她掌控,自个儿弹啊弹,终于从被子里弹了出来,那可恶的无耻的手指,自己动啊动,就直奔展昭的腰带去了,它靠近了…它快要碰到了…她的心大跳着,唯恐吵不醒展昭,呼…那手指嗖一下的撤了回来,夏青倒在床上,大口喘息。

  脸红如血,幸好烛火是灭了的,又幸亏,展昭是睡着了的,他没有发觉,他没有发觉!夏青的心狂跳,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她这张脸面,总算得以保全。

  终是得手了。

  轻薄?调戏?强……别想歪了,现在是什么个状况夏青自个儿很清楚,在性命不保的前提下,谁还有那心思想着风花雪月,她不过是借口让展昭留下来,好趁机盗取他出宫的腰牌,溜之大吉而已,可恨断袖只给了她在宫中随意出入的腰牌,却没给出宫的腰牌,而皇宫又是个只认牌不认人的地方。

  将身子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偷偷地啜泣。

  命苦啊,命苦。

  想爱不能爱,从此以后独自一人亡命天涯,老天,你简直是在折磨我夏青。

  可只要留得命在,他们终还能有相逢的一日,未来在将来,她不急,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但只要逃出去,便还有大把大把的人生,她等得起,也愿意等。

  纵然万分不舍,可是,真的不能再耽搁了,跳下床,睡觉前只脱了外衫,迅速的收拾东西,想着从此天各一方,不禁心头一颤,望向床上仍旧一动不动的展昭,眼眶发热,只想回身将这好男子狠狠地抱一抱,奈何……叹一口气,掀起帘子,跨过门槛时,又停下了脚步,然终咬住唇,狠下心不再回眸张望,出了太医院,一路飞奔而去。

  夏青没有看到,床上那个男子正大睁着眼,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是朝廷命官,不能相帮,可也不忍见这个瘦弱男子搅进这些个是是非非之中,性命不保,’他’本不喜为官,此番若是能逃出去,外边海阔天空,倒也逍遥,若是那家伙混不下去了,腰牌上洒有千里香,他也总能找得着她,当然南侠的名号也不是白混的,江湖中的朋友,亦是不少,于她,他能帮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

  有了腰牌,很顺利的出了皇城,她又回头看看宫门,“姥姥的,我再也不回来了,这个官儿,姑奶奶不当了!”

  她要走了,离开京城,离这里远远的!小时候她与家人常常会搬家,几年换一个地方,后来到了京城,爹说,京城好啊,遍地黄金,这回安定下来便不走了,之后开了一个药铺,又娶了两个二房,家人四处漂泊的日子才刚刚结束,而她今后却要开始一个人东躲西藏的日子,可她没有办法,若是不跑,死的可能是她,那一池浑水,她再也不想趟。

  她只是失踪,如今身世泄露,顺亲王必定不敢闹大,除了布下天罗地网暗杀她之外,料想不会无故为难她家里人,他还不知展昭也得知了此事,若展昭将包大人接回,惊天大案便会公开,那时他自身都应接不暇,怕是连追杀她都会力不从心,且已无任何意义,到时躲过几年再回来,也许此事便不了了之也说不定,夏青赌的便是这一点。

  虽是如此想,眼眶却迅速红了,将小包袱背起来,也不敢回家看一眼,环顾了一番这住了近一年的京城,便算这里是个猪窝,以她的个性,也是恋恋不舍的,何况此地承载着许多的记忆与她放不下的人,只不过,谁叫天有不测风云,偏让她遇上那个煞星似的人,不跑,莫非等着被他煎炸烹煮么?

  咬牙切齿的忍住伤心,长长地叹气,夏青背着包袱,低头向城门处潜行。

  展大哥,我要走了,我可不可以请你带我走,我可不可以不要再搅在这个是非圈里,我可不可以求你……求你喜欢上我?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也好,让我在亡命的时候还可以想着你的好,你的样子,让我还能有一点儿活下去的希望。

  用力甩头,泪四溅,犹如无法触及的浮光掠梦,一瞬间纷散成尘。

  天微亮时,夏青已是顺顺利利出了城,眼前景物豁然开朗,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张开双臂做鸟儿飞翔状,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夏青大喜过望,立刻向前冲过去,跑得太急了,头发飞舞,脚步踉跄,一直悄无声息跟在她身后的一抹身影不停摇头,只当看不见。

  夏青冲到溪流边上,将包袱放在一旁,看了看水面上映出自己的模样,果然黑了不少啊,现下这张脸本就不是倾国倾城,再这样雪上加霜,真是可悲,伸手向着水中掬过去,将水拍在脸上,拼命揉下许多污痕来,水冰凉的打在脸上,很是清爽,若非此地是官道旁,她真想宽衣解带跳下水中畅游一番,一洗连日来的晦气,不过,还是赶紧着逃命去吧。

  转身想拿回之前放在地上的包袱,指尖还没碰到包袱,却忽地有一只脚猛踏至包袱旁边!

  “是谁?”

  夏青轻轻的惊呼出声,手指已经下意识的扣住了衣袖中的那柄金鞘匕首,视线缓缓沿着那只穿着皂纱软靴的脚向上看去,夏青又是微微惊呼——那个人此时此刻正笑意盈盈地望住她:“夏大人,这是要去何处啊?”

  夏青眼皮直跳,暗暗打量着要冲出他掌力所及范围的可能性有多大,最后发现,可能性为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笑眯眯说:“出城有点公干。”

  青衣打量着脚旁的包袱,说道:“今日恐有雨,夏大人可是辛苦得很啊。

  夏青一脸讪媚道:“好说好说,都是替皇家办事嘛,青衣大人,我青衣哥,你一大早在这里做什么?”

  青衣收起了笑,没有表情的说道:“我在等你。”

  等她做什么?莫非那人有掐指预知的本领,便是能算出她会逃,又怎能知道她此次出逃的城门与路线?怕只是赶巧碰上了也不一定。

  “夏大人,我家主子对你十分想念,跟我回汴京吧。”

  “不要。”夏青脱口而出,十分想念?是想着怎么取她的脑袋吧。

  “多谢你家王爷挂念,小民感激涕零。”一面想伸手擦泪,一面又在衡量,恐演得太过,打动不了这个冰山侍卫。

  “抱歉,青衣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有所不知,下官这回是偷跑出来的,因为…因为下官办事不力,有负王爷重托,心中有愧,又恐王爷降罪,所以才……”这时候擦泪,是不是时机会好一点点?

  青衣粲然一笑,柔声道:“夏大人你想多了,此番不是王爷派属下跟着你的,而是……”

  不是他?那还有谁能支配得了青衣?夏青一呆。

  “夏大人,请吧。”青衣还是那副奴才不像奴才,主子不是主子的表情,谦恭中又带一点压迫力,给人一种假如拒绝了他就很不人道的愧疚感。

  夏青只定定的看着他,直看得青衣浑身不自在,一只手从头摸到身,不解的问道:“有何不妥么?”

  “青衣哥,你出门前是不是没有洗脸,你看你眼角都还挂有眼屎?”

  青衣大惊,忙冲向水面,捧起水狠狠向面上擦去,一番手忙脚乱后站起身说道:“我确实忘了。”

  身后,哪还有半个人影。

  “可恶。”青衣几个起落,向前面疯狂逃窜的瘦弱身影追去。

  夏青现在才知道,什么是轻功,不论她跑得有多卖力,也会被如同大鸟一样从天而降的青衣拦住去路。

  她冲前方齐齐看着她的青衣翻了个白眼,转身便向另一方向奔去。

  在她一手撑着树干,一边弯下腰狂喘气的时候,青衣大人仍然在前方悠闲的看着她,嫣然一笑。

  这下子,夏青彻底死心了,青衣这回不再跟她废话,上前点了夏青的穴道,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向城内行去。

  早起的路人好奇的打量着他们,青衣一指肩上的夏青:“我弟弟,昨晚喝醉了,做为兄长,应该的。”

  “啧啧,真是感天动地兄弟情深啊!”有人在身后,大放厥词。

  夏青浑身发抖,泪!

  她知道,自己在这种高手面前,真的如同婴儿一般,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可是就这样乖乖的将小命奉上,实是不甘,遂喘息着说道:“青衣,我内急!”

  青衣没吭气。

  “喂!我内急!受不了了!”

  还是不理。

  “喂!我要便便!很快要拉出来了!”夏青气急败坏耍赖道。

  “青衣大人,你是癞蛤蟆它堂弟,青蛙。”

  青衣一脸嫌恶的皱了皱眉:“真是聒噪。”

  右手抬起又放下,终还是以一记手刀劈向夏青后颈,夏青一声闷哼,只觉眼前一黑,闭上了嘴,晕厥了过去。

  二个时辰后,她被丢进了深牢大狱,这天杀的青衣。

  后来在大牢里,夏青每天都会盯着墙上一处斑驳的裂痕发呆,它看上去像只断了尾巴的蝎子,她却将它想像成一把刀,然后砍向她用牢中稻草扎成的小人,小人身上那片青色的布还是她用一碗发霉的午饭向狱友换来的。

  稻草床上有几只小老鼠,不怕人,慢慢的窜来窜去,忍不住又扫了周围一眼,看到一只臭不可闻形状可疑的便桶,夏青尽量跟它保持一定距离,想她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这一生净跟这些晦气东西牵绊,女扮男装也就罢了,居然惹到了那个该死之人;投身衙门做事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轮到自己钻进监牢,亲身体验来了,考量官员也不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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