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泰听着,赶紧遣了人去看看,而后宫人跑回来回话。
福泰才回禀说:“皇上,太子殿下的确是第一个出行,只不过行进缓慢,至于二殿下,正在喝茶,三殿下…”
话还没说完,皇上却又看见睿宁的队列回来了,再细看,居然还多了一个皇子,最小的十九皇子睿定,此时他正坐在御马司为睿宁准备的那匹御马之上。
片刻宫人又跑过来回禀。
福泰也赶紧告诉道:“皇上,原来是十九殿下也想去狩猎,跑进了树林里,正遇上三殿下一行,所以三殿下打算先把十九殿下给送回来,再重新出发。”
皇上笑道:“果然是不如只有一只夜光杯的时候,动力尽头足。看看他们,每一个都是懒懒散散的样子,今日且不知道能不能进山了。”
龙帐这边目光悦意,看着睿宁下马来,将睿定给抱下来,然后交回给了睿定的皇子随侍锦坤。
睿定的手里却还拽着缰绳不撒手,睿宁只好将这匹御马留了下来,给睿定牵着玩,原本他也是不用这些御马,只让它们跟在队列里。
睿宁看着锦坤带着睿定,牵着马,往遮阳篷下走去,睿宣和各司主簿还在旁边的遮阳篷下说话,睿宁才转身往自己的坐骑回去。
睿定好奇,只想着要跟去狩猎,所以挣脱了锦坤,淘气说:“本殿要坐在马上,本殿要像三皇兄一样,坐在马上威武!”
似乎在睿定的心里,坐在马上,就是威风凛凛了,锦坤微笑,将睿定抱起,放回到了马背上。
锦坤的手里且还拽着缰绳,但是睿定刚刚上马,这匹马却突然惊觉了,顿时前蹄扬起,躁狂的嘶叫起来。
马惊的同时,皇上已经骤然起身,因为原本也正在看着睿定他们,但是马匹已惊,睿定还不足十岁,所以径直从马背上被甩了出去。
锦坤被马蹄扬起的时候踢到了,摔倒在地,再想起身去拉缰绳,已经脱缰来不及,又看见睿定从马上摔落,即刻纵身往睿定扑过去,但是像是不能触及,只剩焦灼。
之前睿宣正在跟御膳司主簿吩咐着今日的用度,睿宁回来的时候,睿宣也看见了,因为奇怪睿宁的返回,所以多留意了片刻,却不料正看见了睿定落马。
所以睿宣眼疾手快,已经飞身过去,及时将睿定稳稳接在了怀里,但是却挡不住还在惊狂的高头大马,眼看着马蹄就要踩踏上睿宣和睿定,锦坤即将两位皇子护在了身下。
但是马蹄最终没有落下,千钧一发之际,睿宁听见马匹嘶叫,常年大漠生活在马背之上的睿宁,只听马的动静即知是马惊,所以想也未想,腾空飞身扑了回来。
睿宁先空中转身挡开了即将落下的马蹄,随后腾空飞身过来的英将军和章司骏,将这匹马彻底踹倒在地。
章司骏转身落地,护在前面,睿宁即揽着睿宣和睿定,往旁边撤去,锦坤受了伤,章司骏暂且护在了锦坤身边。
“主副将,不要管奴才,赶紧躲离!”锦坤未想到大英雄章司骏会护在他这个小小的皇子随侍身边。
章司骏只说:“你不要乱动,看你伤势,不便移动。”
又看章戈英,已经飞身马上,因为那匹马被踹倒之后,翻滚又再起身,依然狂躁状态,连续冲闯了两个遮阳篷,吓得众人尖叫躲闪。
章戈英轻功追去,而后落在马上,拉住缰绳,却不能令马轻易稳定下来,所以她转调缰绳,让马往场地中间奔去,而后在场中的空地里,狂奔了好几圈,才终于渐渐停蹄。
睿宁悬心,直到章戈英无恙下马,将马交给了御马官,他才查看睿宣问道:“十三弟没事吧?”
“三皇兄,我没事。”但是睿宣正抱着睿定,哄着,因为睿定早已嚎啕大哭,像是被吓到了。
睿定的奶娘匆匆赶过来,以及其他宫人,才将睿定给接了过去,而后御医司的医官们赶来,黎御医直奔十九皇子而去。
医官们则两个往锦坤那里跑去,因为章司骏正在摆手,锦坤躺在地上,痛苦模样,医官们却也只能做简单检查。
片刻,梁御医背着药箱也匆匆赶来,应对锦坤的伤势,如章司骏所言,锦坤被马蹄踢伤,不能轻易移动。
直到此时,皇上才终于重新坐下了,而旁边的凤椅里,小章皇后早已不见了身影,或许是回帐去仔细算账于夜光杯的花销去了,否则她在场,看见睿宁遇险,必定当场就会被吓昏过去。
福泰早已跑走了,而后跑回来,回禀道:“皇上,三殿下、十三殿下和十九殿下,安然无恙,御马司确认是马惊了,只锦坤受了伤。”
“吩咐梁御医,全力救治锦坤,锦坤护主有功,绝对不能有事,否则朕如何封赏。”皇上心有余悸的吩咐道。
“是。”福泰赶紧去向梁御医传话。
安康也惊吓的模样,才说:“皇上,虚惊一场,大幸无事。”
皇上也才略略安稳的心神,吩咐道:“狩猎继续,不必大惊小怪,马惊实属正常。”
宫人们应下,场地中的众人也都渐渐恢复了安静,皇子们此时都已经进山走了,大臣公子也没剩几个,所以经历这一幕的,也只是些大臣。
冷季冬和卓傅卿,原本去了场边树林商议卓主簿的事,听见场内喧哗,才赶紧返回。
章霸旗刚才正坐回遮阳篷下喝茶,此时连茶碗都摔了,虽然没看清楚起因,但是后半程的睿宣救睿定,睿宁又救睿宣,他是全程都看见了。
所以两相即刻一起往龙篷过去,担心皇上心有余悸,也辅助着御医司和宫人们的救助忙碌。
皇上见两相和福泰在前忙碌,却低声问身边的安康说:“事情都办妥了吗?”
安康小声回禀:“人已经派到位,各皇子、各公主身边都已妥当,若是黑掌再出手,必然有所察觉。”
皇上听了,略叹息,不知道这个黑掌,是哪位皇子,或是哪位公主,但是此人暗藏,且黑掌阴险,不得不查,因不得不防。
太子睿宗一行原本已经步入了树林,却也因为睿定的突然落马而返回,或许太子原本也没有多少出行狩猎的轻松心情。
睿实只好随之返回,心里也明白,若非是睿宣及时被调来,恐怕这一刻,甚至是下午,也未必能够狩猎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