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子睿宗兀自感怀的时候,锦玉返回,回禀道:“太子殿下,六殿下和八殿下从山里回来了。”
太子睿宗立刻吩咐道:“将他们叫过来。”
“是。”锦玉转身去了。
片刻,六皇子睿宾和八皇子睿客,一起进帐来,先向太子行礼。
“两位皇弟,狩猎辛苦,”太子睿宗径直问道:“两位皇弟原本是跟二皇弟一起进山,为何之后分开了?”
六皇子睿宾回禀道:“进山没多久,二皇兄说疲惫要停下休息,让我们二人先行,自此就分开了,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刻钟。”
八皇子睿客说:“我们跟二皇兄一起的时候,并未见到任何异常,应是我们离开后,二皇兄才遭遇了刺客。”
太子睿宗又问:“两位皇弟继续前行之后,可遭遇什么危险?”
睿宾说:“一路正常,未遇到任何事,但也没射猎什么,略往前走了约一个时辰,感觉再往前走也没什么意思,就原路返回了,来回共用了有两个时辰左右。”
睿客问道:“太子殿下,营地里都在传是睿骞的箭袭击了二皇兄,可否属实?”
太子告诉说:“的确是‘骞翼殿’印字的箭,射中了睿安的马,至于其他细节,尚不能定论。”
睿宾立刻说:“太子殿下有任何吩咐,臣弟愿效犬马之劳。”
睿客也附和道:“臣弟二人必定知无不言,坦诚禀报。”
太子殿下只说:“两位皇弟一路颠簸,先行回帐休息,休息之后再回来辅助。”
“是,臣弟告退。”睿宾和睿客暂且退出。
既然太子未挽留,他们也不打算多管闲事,因为睿宾和睿客,对于谁行刺了谁的事,只打算旁观。
刚离开太子御帐,没走出两步,睿宾和睿客看见福穗直奔他们跑了过来。
“两位殿下,皇上有请。”福穗通传道。
睿宾和睿客于是跟着福穗一起往龙帐走去。
进去了龙帐,两人跪下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皇上也开门见山问道:“睿安遇袭,幸好你们两个没有与他在一起,朕不放心,叫你们过来看看。”
睿宾立刻谢恩道:“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儿臣们一路安好,未遇到任何危险,若是知道营地出事,必定提早返回。”
皇上只说:“你们人在山里,如何得到消息,现在返回也不迟,平安归来就好。”
睿客回禀说:“父皇,刚刚儿臣们被太子殿下叫去了,问了跟随二皇兄一起进山之后的事,儿臣们也一一回禀了。”
“睿安的事,已经交给了太子。”皇上对安康吩咐道:“让御医司为各位皇子准备压惊茶,再备上一副安神的汤药,还有公主们,也要全部请过平安脉,朕才能放心。”
“是,奴婢遵旨。”安康随即去吩咐宫女。
睿宾和睿客少被父皇关心,表面看似激动感恩,但心底基本未起涟漪,像是自力更生惯了,偶尔被父皇关心,也无法接收慈爱。
皇上却有意留下睿宾和睿客说话,所以遣退了帐内的多余的人,才问道:“关于你们的母嫔晋升妃位的事,为何又没动静了?”
睿宾听着纳闷,问:“父皇所言何意?儿臣不明白。”
皇上告诉道:“狩猎之前,子媃和子媄来陪朕用膳,提起了你们母嫔的位分,朕听着糊涂,这事早已吩咐了‘凤仪殿’,好像是前年的时候,太后寿宴上就提起了,朕忙于前朝,皇后管着后宫,为何两年过去了,还是嫔位?”
睿客立刻回话说:“此事儿臣不知,皇后娘娘从未示下。”
皇上纳闷说:“若非是子媃和子媄总是母嫔的叫着,朕险些将这事忽略了过去,朕听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才想起应是母妃,而非母嫔。”
睿宾和睿客听得一头雾水。
“罢了,”皇上于是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回帐休息更衣,晚膳的时候带着子媃和子媄一起过来,陪朕晚膳,再仔细说说位分的事,等朕回宫之后也好跟皇后彻底定下来这件事。”
睿宾和睿客先躬身跪安,刚离开龙帐,就迎上了‘安辅殿’的宫人,只好再跟着一起往睿安御帐过去。
睿安若是可以第一时间拦截了返回营地的睿宾和睿客,或许这两人还有些利用价值,比如一起编造一些谎言,来配合睿骞的行刺。
但偏偏睿宾和睿客,已经先被太子问过话,又被父皇宣见,所以睿安也只草草的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
睿宾和睿客才终于得以回去自己的营帐,而此时已经得到消息的六公主子媃和八公主子媄,已经在帐内等候多时。
见哥哥们平安归来,子媃和子媄才放心下来。
子媃立刻问说:“睿骞行刺睿安的事,哥哥们没有参与吧?”
睿宾和睿客一起坐下来,睿宾略笑道:“现在是骞行刺睿安,不是睿安对睿骞下手,我们如何参与?参与被行刺吗?”
子媄不悦道:“每回睿安不消停,总感觉被连累的是我们兄妹。”
睿宾说:“这是当然,睿安若是计谋使的好,功劳没我们的份,但若是诡计败露,自然需要有人背黑锅。”
睿宾暂停了这个话题,说:“睿安和睿骞的事,与我们毫无关联,刚才我们被父皇叫去了,父皇突然提起了我们母嫔晋位的事。”
睿客问两个妹妹:“你们什么时候被父皇叫去用膳过?”
子媃想了想,说:“也有一两年了吧?”
子媄告诉道:“陪父皇用膳的时候,的确提过母嫔晋位的事。”
“之后为何没告诉我们?”睿客问。
子媃无奈道:“当然告诉了哥哥们,但是当时,哥哥们好像正在忙着紧随其后的章太嫔的寿宴,而皇后只字不提这件事,所以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睿宾狐疑说:“父皇早不提晚不提,偏偏睿骞出事,旧事重提?”
睿客哼道:“不管父皇居心何在,若是可以趁机令母嫔晋位,对于我们而言,自然是好事一桩。”
睿宾又告诉说:“你们两个准备一下,父皇宣了我们兄妹一起晚膳。”
“这样突然?”子媃脱口而出道:“忽然的受宠若惊。”
子媄惊喜说:“或许因为章司骏的事,父皇不再喜欢子尊,也就想起了还有其他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