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却担心说:“相府千金都很可怕。”
水粉知道胭脂之前做过章司姳的贴身丫鬟,但是告诉说:“章司嫡来‘凤仪殿’请过几次安,我瞧着她和章司姳不一样,再说章相现在用得着我,所以不会让你受委屈。”
胭脂忽然不安说:“为什么我们要过现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原本我们在相府做粗使丫鬟并没有这些心事。”
“但是我们回不去了。”水粉安慰说:“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既然在‘章懿宫’无法融入,不如现在就回相府吧,告诉相爷,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你做章司嫡的贴身丫鬟。”
胭脂不舍说:“都是我没用,不能让章贵妃娘娘接受我,如此,你又是一个人在宫里了?”
“不会的,章司嫡成为太子妃,既会入宫,而章司嫡也进了宫学堂,你依然可以作为传话丫鬟,我们会经常见面的。”水粉随即拥抱上胭脂,叮嘱说:“姐姐,我们各自保重。”
“水粉,”胭脂哭着,说:“我很想我们逃离相府,但是离开相府,我们也无处容身。”
水粉安慰说:“安康女官答应了会安排好我们的退路,所以我们都应听从安康女官的吩咐,毕竟她是皇上身边的人。”
胭脂点头说:“我没有主意,我都听你的。”
“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水粉擦了擦胭脂的眼泪,而后看着她又回去了章相府,而水粉则一个人回去了皇宫。
水粉进宫之后,故意绕路走到了之前跟安康见面的偏僻游廊,而后等了一会儿,安康的眼线遍及宫中,得知水粉所在,于是也往这边赶来。
水粉终于等到了安康女官,安康问道:“可是有事?”
水粉回禀说:“胭脂无法融入‘章懿宫’,章相正在为章司嫡物色合适的贴身丫鬟,胭脂且被二殿下不巧给盯上了。”
安康听着,寻思说:“若是继续做‘章懿宫’的宫女似乎也没有意思,况且普通宫女,二殿下随时都可以直接问章贵妃要人,而章贵妃也不会留人,正好可以打发了胭脂,所以不如让胭脂去做章司嫡的贴身丫鬟,二殿下执意要人,章相大人也会予以阻拦。”
水粉应着。
安康告诉说:“胭脂离宫的事,不是难事。”
水粉谢道:“奴婢谢安康女官。”
安康又告诉说:“‘凤仪殿’的宫女粉黛,以后有事可以让她传话。”
“是。”水粉应下:“奴婢先回去了。”
安康看着水粉走远了,才从另一条往龙殿回去。
水粉一路往‘凤仪殿’回去,一路想着这个叫粉黛的宫女,她也是出自相府,且跟水粉一起长大,看似普通无常,却不料也是安康女官的人。
水粉此时已经下定决心投靠安康,所以也不担心‘凤仪殿’内还有其他的眼线,因为她并不打算三心两意,所以也不怕盯梢。
水粉回到‘凤仪殿’的时候,看见院子里并没有粉黛,进殿之后,看见粉黛正在为皇后梳头,伺候就寝。
粉黛见水粉回来了,行礼而后退了出去。
小章皇后问说:“你终于回来了,以后往来相府的事,还是交给旁人去跑腿。”
“是。”水粉拿起玉梳继续为小章皇后梳头,边回禀说:“奴婢去章相府看了,二殿下正在二皇子府内听着歌舞,跳舞的是那个蝶舞,三殿下在三皇子府,两位公主也已在公主府内安顿妥当。”
小章皇后关心问道:“宁儿要离朝的事,究竟是怎样说的?”
水粉回禀说:“听说皇上不舍得,让三殿下再留一段时间。”
“本宫也是不舍得,所以皇上才让章相去为宁儿提亲,想要以婚事留住宁儿?”
“应是这个意思,晚膳之后,章相已经去过戈将军府,提亲礼宫里也已给送过去,此时章戈英已是准三皇子妃。”
小章皇后叹道:“本宫不关心谁做三皇子妃,本宫只想让宁儿留在本宫身边。”
水粉回禀说:“娘娘,还有一事,胭脂没能被‘章懿宫’接受,奴婢这次去相府巧合得知章相大人正在为嫡小姐挑选贴身宫女,章相大人还特意找了胭脂问话,似乎想选胭脂,只不过二殿下似乎对胭脂有些好感。”
小章皇后立刻皱眉道:“胭脂往返宫里和相府,难免遇到安儿,但是本宫不能把胭脂给安儿,胭脂是可靠的传话人,明日你去请章相过来一趟,本宫要亲自嘱咐胭脂做章司嫡贴身丫鬟的事,安儿和宁儿回宫用膳的时候,本宫也会让安儿打消对胭脂的念头,一个蝶舞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怀有身孕还要为他跳舞,本宫倒不是稀罕蝶舞的性命,本宫是担心安儿继续这样任性妄为下去,会连累宁儿。”
“是,明日宫学堂开课,奴婢也差人留意着嫡小姐。”水粉应道。
小章皇后只感觉睿安令她闹心。
转眼,翌日上午。
宫学堂。
朝臣子女准时进宫开课,章司嫡也姗姗来迟,黎师傅却不敢太过苛责,因为送章司嫡来宫学堂的,是太子。
太子睿宗的亲自护送令惦记太子妃位置的臣女们顿时心情跌入了谷底,章司嫡初入宫学堂,看着满眼的略微熟悉,但多数人还是陌生的面孔。
太子睿宗对黎师傅致歉道:“章司嫡对宫中不熟,所以迟到,还请黎师傅见谅。”
“臣不敢。”黎师傅行礼,恭送太子离开。
太子睿宗离开前又看了看章司嫡,她应是在找寻合适的座位,而后太子才离开了宫学堂,往东宫回去。
章司嫡像是在找谁,最后终于在角落的位置看见了冷月心,章戈英则正趴在冷月心旁边,像是在睡觉。
冷月心也看见了章司嫡向自己走来,她出于礼貌,起身相迎。
章司嫡来到面前,微笑问道:“是否可以坐在一起?”
宫学堂的课堂座位并不拥挤,冷月心却不好拒绝,应道:“请便。”
而后章司姳在冷月心的身边位置坐下来,而章戈英在另一侧,章司嫡小声对冷月心说:“我比你们都要年长的多,我这个年纪才进宫学堂,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打算只待几天。”
冷月心听着,嘴角莞尔,其实章司嫡还没来的时候,宫学堂里的皇子公主们,以及朝臣子女们,已经在议论章司嫡的年纪。
黎师傅开始讲课,但也温柔的轻声,因为准三皇子妃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