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根本无心听课,因为宫学堂未见睿馨的身影,以往虽然他迟到早退,总坐在一个角落里,至少还是每日都能见到他的。
所以冷月心的心里忽然的焦灼和煎熬,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待在没有睿馨的地方,或许睿宣病愈之前,她和章戈英也不必再来宫学堂。
黎师傅似乎因为章戈英的睡觉,不便打扰,而只讲了一些宫规,之后就开始自行看书,而黎师傅刚离开课堂,几位公主就开始炸锅了。
冷月心知道公主们在讨论章司嫡,所以难免指指戳戳,而子尊也没来,因为子尊昨天嚷着,听说三皇子睿宁即将离朝,章司骏自然也要离朝,所以子尊哪里还有心思来宫学堂。
戚文淼和狄龄珑就坐在前排,另一侧是卓茁慧几个傅卿之女,此时忽然不约而同,一起转过了身来,看着章司嫡和冷月心。
章司嫡微笑,对她们说:“幸亏太后寿宴的时候见过你们,否则突然被你们盯看,会将我吓跑的。”
海潮笙只又看了看冷月心,似乎是在疑问,冷月心何时与章司嫡成朋友了,冷月心却也无奈以答。
章司嫡又问狄龄珑说:“顾宝梁妹妹还没好吗?”
狄龄珑看着章司嫡和章司姳不太一样,但是也谨慎说话:“可能还没好吧。”
“为何是可能?”章司嫡问:“没有去看望过吗?”
戚文淼吞吐的告诉说:“章司姳不太喜欢我们去看望顾宝梁的伤势。”
“我叫章司嫡,又不叫章司姳,你们跟她熟,其实我跟她不熟,之前误会了,还以为她是同母的妹妹,原来并不是,自我回相府,也没怎么见过她,倒是太子殿下到府的那天,见她和其他的相府千金打架吵架,气势的确不可小觑。”
戚文淼和狄龄珑只是观察着章司姳,并不多言,免得多说错多,海潮笙几个人只是旁观,心里狐疑着,同是章相千金,担心章司嫡比章司姳好不到哪里去。
章司嫡忽然说道:“我已让人准备了一些补品,回府之后,我会去看望顾宝梁和黎享纯妹妹,你们若是愿意同去,可以来章相府找我。”
而后又忽然问冷月心说:“你们也可同去。”
冷月心却有些意外,于是问海潮笙说:“你们愿意同去吗?”
海潮笙点头说:“原本我们没有理由去看望她们,但是也真的惦记着她们,所以若是可以,同去无妨。”
冷月心于是点头说:“好,那么傍晚之前,我们在顾将军府外约见,而后再去看望黎享纯。”
章司嫡对冷月心说:“我想先走了,我在这里一点都不自在,再待下去估计要被公主们的口水给淹没了。”
冷月心却是也想离开,像是心早已飞离了宫学堂,于是叫了章戈英起来,章戈英却睡得一头雾水,问:“这么快就下课了?黎师傅今日怎么不啰嗦了?”
冷月心为章戈英仔细的系好披风,说:“你刚醒,咱们略坐,再走,免得着凉。”
“我哪里有这么娇气,不要以为我已醒了,可以只当我在做梦,因为回府之后我需继续睡觉。”章戈英说着,已经起身。
冷月心只好也随之起身,对海潮笙她们说:“梁御医说御医司人手不足,所以让我去帮忙,我去跟师傅请几天假,去做医女。”
海潮笙几个人茫然的目光,看着先后离开的章司姳和冷月心。
章司姳才刚走出宫学堂,就看见了太子正站在外面,于是问说:“不是要回东宫吗?”
太子睿宗告诉说:“你第一天正式在宫学堂听课,本宫觉得还是等在这里比较稳妥,若你觉得不自在,想要离开呢?”
“我的确感觉不自在,毕竟我已经这把年纪了,难免会遭到流言蜚语的袭击。”章司姳只感觉会辜负了太子的一片心意。
“宫学堂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我们回东宫吧。”太子睿宗微笑道。
冷月心此时也正走出来,看见太子殿下,立刻上前行礼道:“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请起。”太子睿宗已笑容收敛,而后转身要走。
冷月心却追问了一句:“太子殿下,在珍禽山的时候,臣女棋艺不精,还望殿下以后多指点。”
太子睿宗有些吃惊的看着冷月心,原本他以为冷月心并不想做太子妃。
二公主子瑾也溜达了过来,挖苦道:“太子大哥,似乎冷月心因为章司嫡的出现,忽然待选积极了。”
三公主子珅随后附和道:“本以为章司姳不济了,也就没有好戏看了,冷月心会胜之不武的成为太子妃,如今却忽然半路杀出来一个章司嫡,像是又有好戏看了。”
四公主子芙和五公主子苁也跑出来看热闹,六公主子渘和八公主子渼,却没有多少看戏的心情。
其他的朝臣子女们也都看到了冷月心主动邀约太子对弈的场面,所以宫学堂里外忽然有起哄的声音。
章司嫡却似乎并不介意,只对太子说:“我们走吧。”
太子睿宗也未再停留,和章司嫡一起走了。
章戈英站在冷月心旁边,不解的看着冷月心的突然之举,显然也十分的丢人,但是章戈英忽然转身,怒对正在起哄的一群人,吼道:“想试试狮吼功吗?”
身后的人群才停止了嘈杂,冷月心未回头,抬步继续往西宫门走去,章戈英随后也一起走了。
太子睿宗走到东宫,却未停留。
章司嫡问:“不是回东宫吗?”
“我们去给父皇请安。”太子睿宗其实是因为冷月心的突然的主动而有些忐忑,所以他急需要立刻得到父皇对章司嫡的认可。
章司嫡跟着太子的脚步,一起往龙殿走去,章司嫡忽然笑了,问说:“你是在担心什么吗?冷月心也的确非同一般,若论太子妃,的确是她更合适。”
“我的太子妃,只能是你。”太子睿宗确定道。
章司嫡却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来到龙殿,福泰略显慌张的进来御书房回禀道:“皇上,太子殿下和章司嫡姑娘过来给皇上请安了。”
“宣。”皇上放下御批毛笔。
安康才从旁提醒了一句:“宫伯这是记性不好了。”
皇上才恍然,但是早晚也要见章司嫡,接受请安,于是吩咐道:“先宣章司嫡一个人。”
“是。”福泰才应下退出。
片刻,章司嫡先自己进来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