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日后。
三皇子府。
睿宁感慨道:“睿寓去了昔因山,自从珍禽山回来,就没再见过睿寓的笑颜,他也总是躲在自己的阁楼里,如今彻底躲走了。”
冷阅简劝道:“殿下也应考虑再向皇上请求离朝,之前皇上想留殿下,说是年节之后再说,如今已过年节,殿下应早些离开是非之地为上。”
章司骏赞同说:“若是之前咱们就走了,也不会无缘无故接管了顾府的案子,如今斩的斩,流放的流放,且不知道因为此事得罪了多少人。”
冷阅简附和道:“皇上令三殿下接管,也是因为三殿下有兵马、英将军有鹰犬卫,就算是十分的不满,谁也不敢表现出一分,而皇上也尽可能的保护了东宫,否则问案顾府的,必定会是东宫。”
睿宁对章司骏说:“你去找子尊吧,能多聚一日是一日,我今日就进宫去请旨,咱们返回大漠,远离宫中的纷争。”
章司骏应道:“纵使是别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且我也已被九公主烦不胜烦。”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是章司骏出去的背影却百般不舍。
冷阅简起身,说:“臣也回去冷府,与母亲说一声。”
睿宁应着,自己带着锦元和锦戎进宫去了。
睿宁进来御书房的时候,看见两相也在,向父皇跪礼,而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皇上听了,先说道:“起来说话。”
“是。”睿宁起身。
皇上很是不舍,说:“或许朕应考虑将你留在朝中,又或许是因为朕的确上了年纪,所以并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远离身旁。”
睿宁还没开口说话,章相抢先回禀道:“皇上宽心,正是因为三殿下优秀能干,所以才替皇上镇守边关,正所谓子女大了不中留,毕竟羽翼都已渐渐丰满。”
皇上听着,知道章霸旗话中有话,所以对睿宁说道:“既然你去意已决,你先去‘凤仪殿’辞行,中午再过来陪朕用午膳。”
“是,儿臣跪安。”睿宁应下,先退了出去。
章霸旗随后也跪安走了,得知睿宁请旨离朝,像是十分兴奋,赶着去忙碌一些事情。
皇上略有不悦,对冷季冬说:“朕不过是想多留睿宁几日,睿宁在朝是挡了谁的路,还是碍了谁的眼?”
冷季冬劝道:“皇上息怒,三殿下的确是皇子中比较出类拔萃的存在,顾府一案过后,虽说得罪了一些人,但是也同样收获了不少的人心,说句不敬的话,三殿下知进退,也知明哲保身,所以才急于返回大漠。”
“朕明白,若朕是皇上,睿宁为了东宫,为了自己,也需离朝,但朕还是个父亲,朕的心情,卿应当可以体谅,冷阅简是卿的亲生子,卿难道每回都舍得?”
“是,皇上说的是,臣现在已经有些不舍离别,随着年纪的增长,臣更希望阅简能在身边,但是三殿下比臣更需要阅简,臣培养阅简,也是为了让他为朝廷效力,正所谓忠孝不能两全,臣不舍,也要舍得。”
皇上指责道:“章司骏只是义子,章霸旗自然舍得,朕看他的意思,是巴不得睿宁离开,有睿宁在朝,章相的触角难以施展,窝憋的十分难受。”
冷季冬听着,忽然想起了另一间重要的事,所以回禀道:“皇上,冷阅简若是随三殿下离朝,臣请皇上允准,令他和幽幽成亲之后再走。”
皇上叹道:“既然子尊已经有了章司骏,朕也不能继续霸着冷阅简不放,但是冷阅册,再等两年,朕或许需要冷阅册成为六驸马或者八驸马,但是朕现在拿不定主意。”
“是,臣遵旨,”冷季冬解释说:“家中夫人之所以想让冷阅简成亲,也是因为他的确年纪不小了,而幽幽也不容再耽搁。”
“这几天你不如抽空去一趟昔因山,问问了空,若是依然笃定冷月幽与宫闱不睦,那就让她和冷阅简成亲,若是了空的说词有所松动,朕还是希望冷月幽可以成为皇子妃之一。”皇上告诉道。
“是,臣…索性今日退宫就直接去昔因山,也不耽误明日的早朝。”
“早朝也不比冷阅简和冷月幽的婚事要紧,耽误了一日早朝又有何妨。”皇上些许心急道,“不如将琐事都交给傅卿们,冷卿现在就去昔因山吧。”
“是,臣遵旨,臣这就去准备启程。”冷季冬话罢,跪安退出。
冷季冬还没差人回府去让冷厚准备马车,福坠已经追到了外宫门处,告诉说:“冷相大人,皇上已令奴才备好了马车和侍卫,就等在宫门外,冷相大人请吧,奴才自会差人去冷府告诉一声。”
冷季冬谢道:“有劳,臣谢皇上。”而后直接往宫门外走去,福坠送着上了马车,而后差人去给冷府捎信。
宫里,凤仪殿。
睿宁刚说了一句要离开,小章皇后已经眼泪涌出,紧紧的抓着睿宁的手不松开。
睿宁劝道:“儿子也不舍母后,但是母后,儿子需避忌锋芒,方才在龙殿,舅父听说儿子要离朝,喜形于色难以掩饰,顾府一案儿子也引起了不少关注,哥哥也未必待见儿子,儿子继续留朝,估计也会引起东宫忌惮。”
“母后明白,母后都明白,母后只是感觉舍不得…”小章皇后扑在睿宁的怀里,哭泣道:“每回宁儿回朝的日子,总是飞逝而过,母后为何总是需要经历与宁儿的分离?”
睿宁揽着母后,安慰了许久,才说起章戈英的事,叮嘱道:“母后,章戈英不过是顶着一个准三皇子妃的头衔,她且掌管了鹰犬卫,儿子将来或许用得上她,所以母后不要为难她,她是儿子所培养的一颗重要的棋子,女子服从于男子,非金银权势可以收买,她对我死心塌地,是最好的掌控。”
小章皇后应道:“宁儿放心,母后明白了,母后绝对不会针对章戈英,若是有人为难她,母后反而会力保她,宁儿说的对,她如今掌管了鹰犬卫,若是拥有了她,也就等于拥有了鹰犬卫。”
睿宁又安慰说:“儿子在外多年,自会照顾自己,母后在宫中也需保重,今年年底前,儿子会如期回来,陪母后过年节。”
小章皇后依然是眼泪横飞,睿宁每次离开,她的心里总是空落了一大块,但是为了睿宁着想,她也只好忍痛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