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之人,这是心惊胆寒“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请贵妃娘娘另找别人吧!”
肖衣麓冷言道:“哼,如果你肯乖乖听本宫的话,到时候本宫还可保你不死,若是你非要和本宫作对,本宫今日就让你的小命交待了。”
这话里浓浓的威胁,任谁都听得出来。
两厢权较,生死为大,无奈之下小宫女也只好含泪答应下来。
第二日,太医例行请脉的时候,竟发现肖衣麓的脉象与以往不同。
“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您这是喜脉啊!”太医再三确认后终于笑着恭喜肖衣麓。
“什么?你说我怀孕了?真的吗?”肖衣麓欣喜若狂。
“此乃事关皇上子嗣的国家大事,老臣绝不敢妄下评语。”太医连忙躬身答道。
“这···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可能是太激动了,肖衣麓坐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宫女连忙去扶她,道:“贵妃娘娘怀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娘娘快起来,这地上太凉,小心您动了胎气。”
听了小宫女的话,肖衣麓连忙借她的手站了起来,在榻上小心坐下。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本宫怀孕的消息告诉皇上呀!”兴奋的声音响起。
“这还用得着您吩咐,奴婢早就叫人去告诉皇上了,还有太傅,想必您怀龙胎的事儿现在外头都已传遍了。”
“嗯,算你机灵。”肖衣麓难得一脸笑容。
恭长故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可就没那么好了。
他把太医召来,问:“贵妃怎么就有身孕了?朕之前不是让你偷偷给她服了避子汤吗?”
“回皇上的话,避子汤虽然有药效,但并不是绝对管用的,也可能会有意外。”太医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好像不太想要这个孩子。
矛盾的心思在心里不断翻转,自己的孩子,留着自己的骨血,只是,为何怀孕之人不是薄梓荣。
“皇上,您不想要这孩子吗?”太医试探性地问。
不知如何回答,恭长故只好道:“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自然是欢喜的,你且退下吧。”
太医闻言而去,一旁的公公见着恭长故心重重的模样,却忍不住发问:“皇上可是在担心些什么?”
“现在朝堂之上,贵妃娘家势力越来越大,此时贵妃查出喜脉,恐怕··……”
原来是这个缘故,公公劝道:“皇上可别怪臣多嘴,不过依臣之见,贵妃权势再大也越不过皇上去,再说这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一切不妨等贵妃娘娘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恭长故点点头表示赞同:“朕也正是这么想的。不过——”
“皇上还有何忧虑?”
“不过朕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不出自皇后,而出自贵妃,朕怕后宫秩序会乱啊。”
原来这才是皇上真正的心结,那就是皇后的面子。
闻言,公公又躬身道:“皇上圣明,不过臣以为,等贵妃娘娘产子之后,您再整顿后宫亦无妨。”
恭长故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感到愧对于那个一心为己的女子,,恭长故无奈,只好忍痛不再去她宫里。
消息不到一天,宫里宫外都已传遍,薄梓荣,一定也已经知道了吧?她会怎么想自己?恭长故想想就头疼。
而说到肖衣麓那边,可谓是春风得意,小人得志。她这一怀孕,手下的人都万分小心伺候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可是得意到了一定程度,就难免想要显摆,肖衣麓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要去皇后宫里得瑟一番。
皇后禁足,门口的侍卫便拦着不让她进去。
“大胆,本宫肚子里有皇上的孩子,你们拦着本宫,要是出了差错,小心脑袋!”肖衣麓说着就硬闯了进去。
侍卫也不敢再拦,出了肢体冲突可就是谋杀皇子的大罪了。
于是听任肖衣麓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皇后宫里。
“哟,皇后娘娘在这关禁闭呢?不过我现在有了身孕,不能行礼了,还请皇后见谅啊。”肖衣麓的表情语气满是得意之色。
感受到了她的挑衅,薄梓荣面上并不恼,淡淡道:“贵妃免礼。不过贵妃既然怀上了龙胎,来本宫这里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想着皇后娘娘现在被皇上禁足,怪可怜的,来看看。”肖衣麓故意把“被皇上禁足”几个字咬得很重,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贵妃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呢。不过既然贵妃知道是皇上的旨意,命本宫禁足,你又是如何能进到这宫里来的呢?”
肖衣麓没想到她会反将一军,一时愣住。
薄梓荣冷笑一声,道:“恐怕贵妃来本宫这,也没有和皇上说吧。那你是故意违抗皇上的圣旨了?这抗旨的罪名,恐怕你担待不起吧。”
“你···薄梓荣!”肖衣麓气极,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薄梓荣冷冷道:“本宫还知道,若按宫规,你是贵妃,我是皇后,你直呼本宫的名字,也是以下犯上!”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诉你,你一个失宠的皇后还不如我这个贵妃呢!你也不想想,你禁足以后,皇上日日来我宫里陪我,现在还与我有了共同的孩子,看来也并没有很把你放在心上嘛!”
这话像一记重拳打在薄梓荣身上。
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恭长故。
是啊,肖衣麓说得没错,的确是自己被禁足没多久,她就有了身孕。
薄梓荣心里难受,但不想和肖衣麓这种小人纠缠,脸色铁青地下了逐客令:“贵妃今日来已是违反皇上旨意,快回去吧!本宫图个清净,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肖衣麓故意地道:“本宫可不怕,本宫肚子里有皇上的骨血,皇后您说,皇上就算是想责罚我,又怎么忍心呢?”
说着还故意摸了摸肚子,那样子嚣张极了,若是在平日,薄梓荣恐怕已经教训她了。不过她现在是有恭长故的孩子,薄梓荣只好极力平静下来。
“贵妃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你的孩子生下来也是庶出。”薄梓荣想到了什么,笑着说。
“这目前可是皇上唯一的孩子!”肖衣麓被戳到了痛处,站了起来。
“那贵妃可要好好地养胎。最重要的——”薄梓荣顿了顿,“是要为你那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口德。”
肖衣麓立马就怒了,走过去伸手就要打人,不料脚下不稳,竟生生摔倒了。
“啊,血!”一旁的宫女尖叫道。
马上就来了人把她带回宫里,太医听到消息赶来,一把脉,叹道:“娘娘节哀。只要您好好休养身子,依然能再怀上龙胎。”
这意思,就是孩子已经没了?
天旋地转之间,似乎一切崩塌,肖衣麓揪着太医的衣领哭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而各种感情之中,亲子之情最为刻骨铭心。肖衣麓自然伤心欲绝了。
她后悔极了,不该去找薄梓荣的麻烦,反而乐极生悲,葬送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更恨薄梓荣!
孩子不能白死!她决定一定要把这个栽赃到薄梓荣身上!
恭长故闻讯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肖衣麓哭得伤心,刚流了孩子的她脸色极苍白。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恭长故还是有点难过,忙安慰一番。
满脸泪水,丧子之痛让肖衣麓手中竟也不禁用了几分力,扯着恭长故的袖子:“皇上要为我做主啊!要为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做主啊!”
“贵妃节哀,朕也很痛心,只是意外罢了,还有以后。”
“不!这不是意外!是皇后亲手推的臣妾,臣妾才会流产!”
此言一出,恭长故不免心惊,道:“朕理解你失子之痛,但恐怕你现在糊涂了。”
“不!臣妾没有糊涂!真的是皇后杀的臣妾的孩子,这些宫人都可以为臣妾作证!”
宫人们一个个纷纷点头称是。这都是肖衣麓早就安排好的。
“贵妃先休息吧!”没想到恭长故并没有说要惩罚皇后,只是留下一句就匆匆地走了。
从肖衣麓宫里出来,恭长故转身就去了薄梓荣那。他虽然不太相信薄梓荣会害他的孩子,但还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
只要她亲口告诉他,她没有推肖衣麓,他一定会无条件地相信。
“梓荣,你告诉我,你没有推肖衣麓,是不是?”
“哼,皇上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吗?”
“不要耍小脾气了!”恭长故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推了开来。
她也有些赌气道:“臣妾不敢,皇上不是来问罪的吗?”
“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禁了我的足,现在又来替你的爱妾来兴师问罪,是不是?”
见薄梓荣是这个态度,恭长故的性子也有些耐不住了:“朕只是来问问,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呢?”
“是我不好好说话?皇上,肖衣麓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你还不去安慰你心上人吗?”薄梓荣心里有气,说话也冲。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只是想听你亲口之言罢了!”
见着他动怒,薄梓荣心里的委屈一阵胜过一阵,背过身去不理他。
几番言语,眼前之人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再好的脾气也不行了,见着她软硬不吃,恭长故只有忍住怒气拂袖而去。走前还留下一句“不可理喻!”
他一走,薄梓荣再也忍不住,抱着枕头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恭长故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本就一肚子委屈,现在他还来问自己有没有推肖衣麓?她的为人,别人不清楚,他恭长故还不清楚吗?
旁边的宫女见了也不忍心,过去劝道:“娘娘,您直接和皇上说,您没有推贵妃,不就完了吗?何必要惹他生气呢?”
她摇摇头:“罢了罢了,本宫累了,想一个人待着,你们都退下吧。”
于是这一晚上,薄梓荣一个人默默哭一夜。
而肖衣麓那边,由于失子之痛,恭长故在她宫里陪伴。她也借此机会,一直留住恭长故。流了孩子,肖衣麓的身子也弱,日日面色憔悴,恭长故也不忍拒绝,只好一直照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