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了,你端走吧。”只是匆匆的说完这么一句话,簿梓容便径直准备离开。
结果,却再一次被小二叫住:“姑娘!不要怪在下多管闲事,只是想来昨日姑娘焦急的询问,想来公子已经被拐走了,所以我也知道您很焦急。”
闻言,簿梓容心中一堵,难受的紧,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既然如此,您一时也找不到公子,何不先将早膳吃完,有了充沛的体力在继续找呢?”见状,小二依旧憨厚的笑道。
但彼时,簿梓容却突然惊醒,他说的不错,肖衣麓成心要带走的人,定不会轻易让她找到,且现下她已经发出书信告知恭居熙,接下来她便要在此等他的做法了。
最终,思量再三,她还是听了小二的话,决定先将早膳用完,再出去打探消息。
很快的,如同嚼蜡般的匆匆将早膳用完,出门前跟小二道谢后便赶忙离开了,顺便,也要小二帮她留意店里头可疑的人。
尽管簿梓容是抱着满怀期待的想找到一点点关于恭长故与肖衣麓消息出门的,却是,直至她找了一天,当中也雇人找遍了江南的大街小巷,还是没能找到他的消息。
傍晚,看着天边的日头渐渐又要落了下去,簿梓容心中愈发慌张,但与此同时,她也很无奈,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几欲让她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颇为垂头丧气的回到房中,随意吃了几口晚膳,便继续坐在榻上抱膝发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正这般想着,突然一只白色美丽的鸽子在她窗前扑腾了两下后,便稳稳的停在了她的面前,猜想是恭居熙回的书信,簿梓容赶忙上前将信取了下来。
直接将恭居熙安慰的话语略过,最后见到他已经派人过来帮忙找寻时,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担忧,仍旧不减。
虽说人多力量大,但她担心的是他的毒,如若发作了,该是如何为好。
恭居熙派的宫内的精英,簿梓容跟恭长故走了许多天的路途,他们仅仅是在他的书信传达后的第二日,便找到了她汇合。
兴许是知道簿梓容心急,又或许是因为命令使然,他们全天都在找寻着恭长故的下落,然后每天晚上会来跟她禀告当天的结果。
一天两天得知他们找不到的消息,簿梓容理解也仍旧满怀期待,但当好几天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收获,她彻底急了。
心中的无力感以及绝望让她整日整夜都寝食难安,她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她才能重新找到他,为他将毒解了。
当这些人再一次告知她没找到,甚至连一丝丝线索都没找到时,簿梓容疲倦的摆摆手让他们在没找到人之前别来跟她禀告了。
今夜的夜空中,没有明月,也没有星子,一片漆黑,黑的让人赶到格外压抑,她抚上了慌张彷徨的心口,神情悲然。
虽说她很想照顾好自己,让自己腾出更多的精力去找他,但今夜,注定还是一个无眠之夜。
正当簿梓容这般想着时,突然一支锋利的箭穿破了沉寂的黑夜,直直的钉在了她面前的窗户槛上。
微微一怔,簿梓容没过多犹豫,神情严肃下来,看着被钉在箭头上的信纸,伸手将其取了下来。
上头没有注明署名,只是让她今夜子时去城外的破庙,道是有恭长故消息。
联想到之前,簿梓容不难察觉这是一个圈套,但却是,她明知如此,还要去一探究竟。
她不想,错过任何救他的机会。
看着屋内只剩短短一截的蜡烛,离今夜子时,也没有多久了,簿梓容并未过多纠结,已经做好了去赴约的准备。
即便对方是打算拿他诱使她上当,她也在所不惜,这样,总比完全没有他的消息好。
又在等了片刻后,离子时还有一阵,但簿梓荣却在披了件薄衫后便动身前往信纸上所说的破庙。
虽说天色黑的可怕,在这般寂静的夜幕中也蛰伏着许多不知名的野兽,以及它们所发出的低吼。
但簿梓荣毫不感到畏惧,反而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不稍多时,她便来到了破庙中。
然而,庙内一片漆黑,压根就一副没有人的模样,簿梓荣瞬间知晓,她定是上当了!
思及此,她正准备动身躲藏起来,却是没来得及,她脚步才轻轻动了动,便被人从后头一把打晕。
当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嗅着空气中阴冷潮湿的气味,加之她面前沉重的铁门,簿梓荣意识到自己已然落入敌网。
她动了动身子,边揉着酸痛的脖子边站了起来,正当她在研究着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进来可好啊……”
来人的声语中带着些许笑意,簿梓荣心中感到厌恶无比,不愿理他,往牢里边退了退。
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当下她也更是将头别到了一边,没去看前面的李东越。
见状,李东越也不恼,当即唇边的笑意愈发上扬起来,看着簿梓荣,眸中尽是势在必得之意:“不理也没关系,你终究还是落入了我的手中。”
闻言,簿梓荣心底升起一抹恼恨,转身隔着牢中看着李东越:“放我出去。”
听到她的话,李东越似乎被惊楞了片刻,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恐是想得好,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将你抓回来,岂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边说着,李东越用那般不屑的目光看着簿梓荣,似在嘲讽她痴心妄想。
“你这么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簿梓荣声语当下也染上了些许薄怒,不由对着他怒喝道。
她就不明白了,天下人那么多,他就偏偏盯上她了。
却是,李东越只是轻轻勾唇,颇为惬意的睨着恼恨不已的簿梓荣:“你真不知道?”
虽说是开口问着,但他声语中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显然是确定簿梓荣知道原因的。
愣了愣,簿梓荣终于沉下眸光,当即也没再执拗于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他恭长故的去处:“你说有他消息的,他现在在哪里。”
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当下在见到她这么关心他后,李东越面色逐渐染上阴冷,但随即,还是开口讽笑道:“我说有就有?天真,也难怪了会一再落入我手中。”
见他有意扯开话题,簿梓荣脸色冷的厉害,红唇也紧抿着,冷冷的看着李东越半晌,才开口道:“所以,人,到底是不是你们抓的。”
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楚,让李东越想去忽视都难,闻言,他嘴角的笑容瞬间消散,阴冷的眸光对上她的眼眸半晌,最终才轻轻勾唇:“你很想知道?”
见他一副明显要吊胃口的模样,簿梓荣没有答话,也没有点头,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子,没再搭理他。
他爱说不说,反正从她被绑到这里她便已经猜到了人定是他抓的。
“没错,是我,你又能如何?”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李东越眸中染满戾气,危险的开口。
这也才,簿梓荣重新转过身子来,继续冷漠的盯着他:“你已经成功利用他抓到我了,放他回去,我留下。”
这个答案,几乎都没有通过她的大脑,便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现在深陷敌方势力范围,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快点好起来,安全的回去。
闻言,李东越直接不加掩饰的嗤笑出声,居高临下的睨着簿梓荣:“你觉得,你们二人现在在我手中,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簿梓荣微微别过头,走到了牢房的角落抱膝蹲下,不再搭理李东越。
既然没有谈判的余地,她又何必跟他多费口舌。
似是猜到簿梓荣的想法,李东越冷笑的看着她,确定她不会理自己后,便自顾自的开口:“你也别想着离开或者我会放他离开了,你们两个,谁也走不了,不仅如此……”
李东越没有继续说下去,本能的便让她心里头一咯噔,她微微扭过头看向他,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不愿,就这么被他的话牵着走。
好在,这一次李东越也没有过多的掉胃口,直接用着那阴冷的嗓声音缓缓接着说道:“不仅仅你们两人,连同整个东燕,都是我的!”
顿时心里头一惊,簿梓荣猛的抬眸看向了他:“你什么意思!”
从方才他的话语中,她不难听出其中的侵略之意,这不由的让本就担心恭长故病情的她愈发担忧起来,她很希望他刚才的话只是说说,但与此同时,她也很清楚,他没在说谎。
见她终于有了木讷之外的其他情绪,李东越笑的愈发得意:“怎么?我刚才说的话很难理解?”
“你要攻打东燕?”最终,沉默半晌,簿梓荣还是沉声问道。
这一次,李东越毫不犹豫的点头:“不错,东燕的国主都在我这里,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说话间,李东越似已经将东燕攻打下来了般的自信与得意,簿梓荣虽然心头直冒火,但当下还是忍了下来。
她没再跟他纠结是否要攻打东燕的话题,而是转而问起了恭长故的情况。
“他怎么样了,你们给他解药了吗。”想起他中毒之事,簿梓荣心底不乏担忧,说话间,忧虑已然悄悄染至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