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得到恭长故的嘱托,恭居熙义不容辞般的双手抱拳行礼。
这也才,两人放心的出了他的府邸,因为早在出门前便已然准备好了盘缠,两人当即便直接坐着马车出了京城。
虽说两人是出去寻解药的,但这是两人难得出去游玩的机会,恭长故本还想叫着她一起边找解药边游山玩水的,但正欲开口之际,看着她凝重的面色,瞬间就说不出口了。
但当下他又不忍让她一直这般担忧,无奈只得轻轻将其拥入了怀中:“别但心,会好起来的。”
马车一路颠簸,天色也渐晚,簿梓容扭头看着他,虽是有些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还是能听出他的安抚,为了不让他但担心,她便也轻轻扬起了一个笑容:“嗯,会好起来的。”
两人一路马不停蹄的朝着外边赶去,连一顿好些的饭,也没吃过,他们一直都是吃的备好的干粮。
因为怕引来刺客,两人晚上便会早早的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将马车藏好,然后便很早的休息,这么多天来,他们一直没有点过烛火。
主要的,还是怕引来刺客,毕竟这是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再冒险。
一直以来,簿梓容都没有告诉恭长故要去往何处,终于,又在一天冒雨赶路时,他忍不住开口问了:“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地?”
闻言,簿梓容回神,从窗口处收回目光,看向了恭长故,轻轻扬唇:“去一个生长解药的地方。”
边说着,看着恭长故愈发消瘦的脸,她心中有的,还是心疼。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以及为了帮他稳定病情,她真的不愿将他带出来奔波。
“解药生长在何处?”因车窗没关,恭长故说话间一阵细雨被风卷了进来,落在两人身上。
说罢,见簿梓容轻轻颤抖了一下,便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环抱着他的腰肢,她这么多天来紧绷的神经及心底的担忧,愈发浓厚,虽说是慢性毒药,但现下已经每天都在恶化,再过不久,她怕是又要给他施针以及暂且服用些药物来帮他稳定病情了。
“怎么了?”见她一直不说话,恭长故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她。
这也才,簿梓容缓过神来,看着他扯了扯唇角:“就在潮湿多雨之地。”
“江南?”恭长故现下能想到的,便也只是那里了。
这个猜测,让他微微拧眉,看来,还需要好几天才能到。
听到他的猜测,簿梓容没否认,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之际,恭长故却突然又吐了一口暗黑的血,吓的她顿时赶忙施针忙他稳定下来。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簿梓容只得开始连夜赶路,希望能早日找到解药,期间,因他的病情恶化,她不得不一直帮他稳定病情。
终于,好不容易,两人赶到了江南,这里是最有可能生长解药的地方,见天色还早,簿梓容便将恭长故安排在了客栈。
正准备出门,便被他一把拉住:“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闻言,簿梓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我去去便回,你在这里安心等我片刻,你去了以现在这种状况只会拖后腿。”
她毫不留情的直接指出他一同前去的后果,无奈恭长故只得顺从的在客栈乖乖的等着她回来。
当下也更是在见他没有坚持后,簿梓容这才放心的出去寻找解药,现下天色正值午时,虽说还有许长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快速且仔细的寻找着客栈附近的山峰。
他的病情,能早一点治好就尽量早些,她不想拖,也希望他能早日脱离这种痛苦。
簿梓容又找了许久,终于,在两块巨大的岩石缝中,找到了那救命的解药草。
她顿时心中一喜,想也没想,便直接伸手去扯,然而,她的手才堪堪碰到叶子,一旁便猛然蹿出一条蛇猛的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
看着瞬间发黑的伤口,簿梓容知晓这定是条毒蛇,当下也没慌张,只是稍稍退远些将毒吸出来,就着旁边的小溪水将伤口洗净,漱掉口中残留的毒素后,随意的将伤口包扎好,便再次来到了毒蛇盘踞的解药前。
似是知晓簿梓容要采这药草般,她等了许久,毒蛇也一直不肯走,也是一直做着攻击状态的守在药草面前。
见日头要逐渐落下去了,簿梓容尝试了许多种方法还是没能从毒蛇下取得解药后,只好尝试对其使用迷药。
因为不知晓迷药是否有用,她用了很大的量,可以说,她将为数不多的迷药多对毒蛇用了下去。
好在,她的这种方法奏效了,毒蛇被迷晕了,没有犹豫,簿梓容快速将解药草采下来后,小心的收好,便快速赶了回去。
一路上,激动之情难以言表,终于,他可以不用在受那种痛苦了。
越到客栈,本已经很累了的簿梓容却还是跑的飞快的来到了客栈,回到了他们所住的房间。
“长故,太好了,解药找到……”激动的她,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没有看到他人。
联想到之前,她心中猛然一咯噔,本能的以为他出事了,但更多的,她还是希望,他只是在后边洗澡。
抱着这般想法,簿梓容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来到了屏风后边查看他是否在洗澡。
本来,她都已经见到屏风上头搭着他的衣服,一颗悬着的心也微微松了下来的,但当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还是没看到他人时,彻底慌了。
“长故!长故!你在哪!”当下慌张的簿梓容也直接不管不顾的直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似觉得这样还不够一般,边喊,边快速仔细的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最终,直到她汗流浃背,也还是没能找到。
至此,在心里头,迟迟没找到恭长故的她,已然往坏的方向猜测着,心底也猛然升起一股绝望。
以及,愧疚。
她不该带他出来的……
虽是这般想着,但就此放弃,不是她簿梓容的所作所为,在重重的擦去眼角的湿意后,她便径直朝着柜台前的小二处。
“姑娘,请问有什么事吗?”虽然被神情焦急且突然出现的簿梓容吓了一跳,但小二还是好脾气的开口询问着。
当下簿梓容也不愿过多的客套,便在稍稍收好情绪后故作淡然的问道:“小二,你今日见到与我一同前来的那位公子了吗?”
闻言,小二放下手中的算盘,手捏着下巴思量片刻,突然大声道:“你说那个高高帅帅的公子!我记得他来时有好多姑娘都在偷偷看她呢。”
说到这里,小二乐呵呵的笑着,但现在簿梓容的重点却不在这上面,见小二对恭长故有印象,当即便继而激动的问道:“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被问道他的去处,小二绞尽脑汁的回想着,终于,在沉思片刻后才拧眉看向簿梓容:“似是被一个女子搀扶带走了,好像是带他去找大夫……”
听到这里,簿梓容心底一寒,也来不及等小二将话说完,赶忙追问道:“那你可知那女子长何般模样。”
虽然是这么问着,但在她心里头几乎已经确定,小二所说的带走恭长故的女子,便是肖衣麓。
“记不清了。”这次,小二并未思考太久,朝她摇了摇头。
“多谢!”见状,簿梓容也没再多问,匆匆放下一锭银子在小二面前后,便转身回到了房间。
她径直来到书桌前坐好,摊开信纸,研好墨,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告知恭居熙情况。
看着飞鸽带着信函飞远,簿梓容的心也空了下来,一时间她只是就这么愣愣的站在窗前,任由外头满带凉意的微风不断的吹拂在自己身上。
她眼神空洞,当中也不乏自责之意,仿若只有吹着这样的凉风,才能让她清醒般。
若说起先没问小二之前,她心中还抱有恭长故只是出去给她买新鲜玩意吃了的话,现在她便是彻底感到绝望。
这般想着,簿梓容突然仰头看着高挂于夜空中的明月,神情悲呛,上天注定要他们之间如此多波折磨难吗。
明明,解药都已经找到了,他却突然不见了,思及此,簿梓容突然有些不敢去想,如若他毒发了,该怎么办。
就这般,因为恭长故的失踪,簿梓容也无心睡眠,便在窗外站了整整一晚,直到翌日清晨那抹刺眼的阳光穿破黑夜,照明眼前的景象时,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也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浑身已然一片冰凉,靠近窗户的衣裳上也有着微微的湿意,那是被夜风中的水汽所染湿的。
但却是,当下间簿梓容没有去管衣裳的问题了,只是在简单的洗漱后,也不管用完,径直便准备出门继续找寻恭长故。
然而,她才堪堪出了房门,便被来送早膳的小二撞见。
见到她已经起床了,小二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早啊,姑娘,早膳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