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莺羽正和次玲一起陪着九王子毕雍。
“莺羽,今晚再给本王弹奏一曲如何?”毕雍拿起酒杯,轻轻瞥了莺羽一眼。随后又放下杯子,俯身举手挑起她的下巴。
莺羽轻轻勾唇,笑道:“王爷想听,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莺羽表面顺从的叫人去拿古琴,心里却更加怀疑,不过她现在只能怀疑,而不能做什么,最好的就是恭恭敬敬的,什么也不能做。
“姑娘,您要的古琴来了。”颜艳把她最喜欢的古琴给带来了。
“次玲,本王也听闻了你的舞跳的不错,要不你们俩就为本王合作一曲。”九王爷伸手轻摩着酒杯的杯口,转念一想,随后看向一旁轻笑着的次玲。
“是,王爷。”次玲微笑的恭敬的行礼,起身走到莺羽身后,拿起了颜艳叫人拿来的软毛羽扇,眯着漂亮的眸子回想着等下要舞的动作,随后向着莺羽的方向点了点头。莺羽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九王爷。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两人都做好准备。
琴声响起,莺羽珠圆玉润的声音余音绕梁,整个房间仿佛都回荡着她的歌声。歌喉细腻嘹亮,低沉中不失温润,高和中不失柔雅。莺羽眼中的闪着泪光,仿佛她就是那个寻求一生一世一个人爱情的卓文君。她轻闭着双眸,投入感情地吟唱着。
莺羽歌声宛转如黄莺,次玲舞姿轻盈如飞燕,次玲的衣袂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眸光流盼,顾盼生姿,如初生芙蓉萍水而出,尽态极妍,一姿一态,极尽妩媚之色。次玲细细思索着舞步,柔软的腰肢扭动着,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的红唇轻挑,指尖的柔毛羽扇随着她的舞动轻轻飘着。
她不时将目光附着上正在唱着歌的莺羽,她不禁感叹次玲的声音着实是美的,这也使她的好胜心不禁蠢蠢欲动起来,柔软的腰肢与细白的隔壁腿部伴着柔歌舞动着。莺羽完全将自己投入到了乐声当中,好似自己就是歌词中的主人公一样,悲伤亦或是高兴,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像是把九王子与身后舞动着的次玲忘了似的,薄唇一张一合不禁引人想要夺去。
两个人间的绝色美人皆陪伴在毕雍左右,他英俊沉稳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容。他微微阖眸,静静欣赏着乐曲,不时重新将手中轻摩着的酒杯倒满,眼睛紧紧盯着舞动着的次玲。
一曲完毕后,毕雍拍手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莺羽不愧是头牌。次玲,你的舞姿深得本王的心,真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奴家承蒙王爷夸奖。”莺羽和次玲同时缓缓弯着腰行礼。
行礼后,莺羽又自觉的走向毕雍,坐在毕雍旁边,眼里的雾气让人感觉她看向毕雍的眼中充满爱意。
次玲在坐下,看着毕雍和莺羽两人的暧昧行为,她的心里面非常好奇,对于莺羽的行为她非常不解,莺羽平时为人给人一种非常冷淡的感觉,作为春玉堂的头牌为什么愿意陪着她,难道莺羽喜欢毕雍吗?她非常不解,可看着莺羽和毕雍暧昧不已的行为只好作罢,她有一点点自私的想到也许,莺羽喜欢毕雍是一种好事呢,这样,是不是代表着她就有机会考进穆凌了。她沉着眸子微微低下头思索着,毕雍此时正噙着莺羽的唇轻捻着,便是也没有在意一旁的次玲的变化。
窗外的狂风大作,互相的拍打着门当当作响。房阁大庭中央的梅花树随着风摆动着,刚刚才开了的艳丽而不妖的梅花落了一地,飘飘洒洒,似是落入了泥土中就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的无悔。狂风伴着细雨,细密的雨点交叉触碰着,它们无法决定自己的身世,就想这春玉堂里的所有姑娘一般,自从交上了舍命一声的契约之后,自己的所有,全部的全部,全都交由春玉堂处理。残花在空气中轻轻飞舞着,含着露珠,暗香浮动,慢慢侵入空气中。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香气,泥土的香气与梅花的香气混杂着,令这看着凄凉与冷漠的风雨夜里增添了一份特别的氛围。
越过一方池塘,月的光华随意倾洒在湖面上,湖面泛着层层的波澜,月光撒在上面闪着霖零的光点,像极了梦幻之境,门前的几棵梨树,散发着馥郁的香甜之味。金笼子里的画眉和着这夜,一点一点轻轻唱着盛世之歌,它好像知道所有的故事一样轻轻地点着头,打着拍子用锐利的爪子轻轻敲着金制的笼。
这表面光鲜亮丽的街道好像是许多游人的向往之处,他们只知其美妙之处,却不知道这个盛世背后隐藏着多少的阴谋,多少人在不停地明争暗斗。
莺羽的心就如这个狂风大作的夜晚,她越来越怀疑这个叫做毕雍的男人,位高权重又怎样,灭族之仇让她看着他的脸,眼中掩藏的是说不出道不明的仇恨。她也在迟疑,她迟疑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去接近这个男人。也许……她并不是为了自己?
这终不过是想想罢了,当然该做的还是要做,或许会为自己带来无尽的悲痛。她隐藏的非常深,深的谁也看不见,她拿起酒杯,勾唇一笑,靠在毕雍怀里,掩藏所有情绪。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任何人也窥探不到真正的她,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多个人格组成的罢,在应对各种人时她能表现出各种不同的自己,纵使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毕雍微笑着搂着莺羽,一饮而尽手中酒杯仅剩一个杯底的甜酒。他舔了舔唇角,眯眼看着怀中的莺羽,用着带着些许磨出来的茧子的手磨蹭着她的衣角,欲想脱掉她的外衣。
莺羽微微蹙眉,让本来犹如远山之眉显得更加增了几分真实之感。她用手轻轻推着九王子毕雍的手,虽说是显露着疑惑。美黛如月,隐隐约约,二眉之间有一颗芝麻大小的胭脂痣,细腻的皮肤在一层层帷账中若隐若现。她忍不住挑眉看着一旁坐着的次玲,叹了一口气,轻不可闻。
这日天气风和日丽,次玲在厨房烧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