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着胡维桢的那一扇囚牢之门,在不符合时间的情况下,一下子被人打开了,胡维桢朝推开门的那个人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胡维桢瞬间火冒三丈,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可以被自己的愤怒点燃了。
没错,那个人就是让胡维桢咬牙切齿恨不得剥皮抽筋的毕雍!
“毕雍!是你!”胡维桢一脸痛苦的看着毕雍,怀中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穆念。只看到穆念瑟瑟发抖的看着毕雍,那双美丽的眸子中充满了惧怕和痛苦。
多日没有清理过自己身体的胡维桢和穆念二人身体上散发着一股泥土的腥臭味道,毕雍站在门口,不想上前与胡维桢过于交涉,一脸厌恶的看着胡维桢和穆念二人:“怎么了?胡姑娘,赶到很失望吗?难道不应该是我吗?或者是说,除了我还会有谁来看你?你是希望你的如意郎君来救你?胡姑娘,哦,不。我是该称呼您为穆夫人了。”
毕雍看着眼前的胡维桢和穆念,那颗扭曲的心不禁开始动起了心思:“穆夫人,这么多些日子没有见到了,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了?可是和穆大人和睦相处?”
胡维桢一张美丽的脸也因为多日没有清理,而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但是那一双眸子里闪着的是对毕雍无限的厌恶和鄙视,随后胡维桢缓缓的开口说道:“呵呵,毕雍你不必这么样子这么恶心了,假惺惺的样子真是让我作恶。”
说完这句话,胡维桢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恍惚和迟疑,曾经那些儿时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本是一个富裕人家的大小姐,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凭着自己家里的几十亩田和上百个短工长工,日子也是非常的美满。
可是,毕雍毁了一切。
毕雍的来到,毁了她胡维桢的一切。
那一年,她才十岁,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孩子。
因为一次失误,自己的父亲将毕雍得罪了。当时民间就传着一句童谣,说是:宁惹阎王,不惹毕雍,虽然只是一个夸张的童谣玩笑,但是毕雍这个人的确是非常的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只是因为胡维桢父亲胡大人的一个无意间的小小的失误,不禁断送了胡家原来的踏入官界的机会。更是让胡维桢一家,一个拥有良田百亩和近上千名工人的,正在逐渐兴起的家族给碾了一个粉碎。
那一天,是火烧了整个胡家。一个庞大的胡氏家族,将近有一百口人,逃出生天捡了一条命的,恐怕一只手就可以数出来。
可是……整个胡氏家族已经这样子,那毕雍居然还不放手!最后活下来的人都是死的死伤的伤,就算活下来的也就是苟延残喘的废人。
而到现在,原来那个兴旺的胡氏家族,现在活下来的只有胡维桢一个人了。
毕雍看着那胡维桢想事情想的入神,一脸嘲讽的对着胡维桢说道:“哟,我们的穆夫人在想些什么呢?”
毕雍自然也不会想到胡维桢一家的惨死与自己有关,因为他毕雍是一个作恶多端以杀人为乐趣的残暴之人,别说是自己让手下杀的人,就是自己手上的鲜血,也是完全数不清楚了,自然也就想不到,胡维桢一家都是他杀害的。
胡维桢听到毕雍说话,沉浸在自己脑海里面的那些记忆那些事情一下子甩到了后面,看着眼前那个依旧是华服悠闲的毕雍,胡维桢觉得这个老天真的是不公平。
老天可真的是不公平。
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是喊着金汤勺出生的,有些人却可能努力一辈子都看不到金的东西。
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另外的那些人,却只能服从别人的话,给别人做牛做马,没有一点点的自由和尊严。
胡维桢将穆念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静静的抱住穆念,似乎想让穆念再次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胡维桢一脸嘲讽的看着眼前的毕雍,眼中还是那些怒火和厌恶,最后缓缓开口:“想什么?呵,毕雍,你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吗?”
毕雍听到胡维桢说自己可笑,顿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哈哈哈哈哈,你觉得可笑这个词语是适合我的吗?”
随后,毕雍那双桃花眸静静地凝视着胡维桢,眼中毫无波澜,似乎眼前的胡维桢和穆念是不存在的,毕雍他就像在看着一团空气。
穆念探出自己小小的脑袋,一脸害怕的看着毕雍用那种冷漠甚至是渗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刚刚停止颤抖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娘,念儿怕。爹怎么还不来接我们?念儿想回家,念儿想爹爹………”
胡维桢静静的抱住自己怀中的穆念,一脸冷漠的看着毕雍,似乎想与毕雍僵持到底,一双眸子上满是愤怒,恨不得将毕雍生吞活剥。
过了半晌,毕雍才缓缓开口,慢悠悠的说道:“我,我有什么可笑的?可笑的难道不是你和穆凌吗?你们所做的事情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们吗?愚蠢,愚蠢至极。”
胡维桢坐在那边,静静的看着这个眼前几近癫狂的毕雍,纵然有那么一丝同情,但是心里更多的都是那些厌恶和鄙视,随后,胡维桢一脸冷漠的看着毕雍,缓缓开口说道:“你………毕雍,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毕雍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胡维桢那一双眼睛里面的鄙视。只见毕雍好像是无所谓的说道:“我是无可救药了,但是。我就算死,那也会拉上你胡维桢和你的宝贝孩子。”
胡维桢立马像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一样,将穆念保护的严严实实,根本不让毕雍看到穆念,就先衣服都保护的严严实实。胡维桢紧咬着牙关,头发好像可以烧起来一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毕雍不知道被胡维桢杀死了几千遍甚至是几万遍了:“你敢!你要是敢动我孩子的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毕雍一脸嘲讽,似乎在嘲讽胡维桢又像是在嘲讽自己:“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话你已经说了无数遍了,你觉得有用吗?穆夫人,你曾经是成功了?可是你没有杀我。你知道做人最愚蠢的是什么吗?就是放了自己敌人一马,这就像猫不吃老鼠一样愚蠢。”
胡维桢一脸愤怒的看着这个疯狂的毕雍,她知道毕雍心狠手辣,原来以为毕雍心里还是有是非黑白的,没想到现在的毕雍为了复仇,居然可以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实在超出了她胡维桢的想象:“毕雍你!你!我没有让穆凌向皇上提议处死你这个背叛先皇意愿的人,你现在居然企图要来害我?你…你…你居然…哈,你就是个禽兽,你无可救药了!”
毕雍居高临下的看着胡维桢,脸上划过了一丝阴森渗人的笑容,冷的让人打心眼里害怕:“我?我无可救药了?你在看什么玩笑,我…哦,我一直都是无可救药的,从前是,现在也是,我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你愚蠢而已。呵呵。”说完,毕雍看了一眼那胡维桢和她怀中的孩子:“哦…我倒是忘了,这个孩子可是穆凌的孩子…”
“毕雍,你这个畜生!你想干什么!!!毕雍!你这个疯子,我不允许你碰我的孩子,你要是敢,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胡维桢疯狂的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孩子穆念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身后,有了只要毕雍敢动自己的孩子,她就会与毕雍同归于尽的架势。
“放心,在收拾这个小孽畜之前,我还要收拾那个老畜生。哦对,老畜生就是你的那个如意郎君,啧啧啧。穆大人可是没少可现在的皇帝出主意,要不是你们这一对恩恩爱爱的好夫妻,恐怕这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也就是我毕雍了。你说,我们的仇,该怎么算起呢?是先算你的账,还是算穆凌的账呢?”毕雍缓缓走上前,将自己的眼神放在了小小的犹如布娃娃一样的穆念上面:“或者,我们可以先从最小的孩子开始来算账。”
胡维桢狠狠的将毕雍推开,随后蹲在那边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穆念,犹如一头即将就会发火的母狮子一样,一脸怒火。仿佛为了孩子,随时都可以冲上前去,将眼前的毕雍撕成碎片,然后直接吞下肚子:“你敢!!!”
“呵呵,胡维桢,你倒是有胆子。我后悔了,我会让你体会人世间的所有痛苦,我会让你最亲爱的如意郎君穆凌,会让你生下来的孩子穆念,一点一点的剥夺掉。我会让你身不如死,让你痛恨自己为什么活在这世界上。”
“我杀你了!!”话音刚落,只见胡维桢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母狮子一样,疯狂的扑到了毕雍的身上,撕扯着毕雍的衣服。
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毕雍也一下子失去了分寸,毕雍也不知道要该怎么办。失去理智的女人总是疯狂,天知道胡维桢会做出什么样的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