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激不起我的保护欲,我懒散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孕妇反应是正常的。你要是难受就去医院挂水止吐。”
我对叶清的态度冷漠许多,一来是我不愿相信我和她会上床且有了孩子,二来是我放不下方怡,但我又不能对口口声声说怀了我孩子的人太过残忍,我只好用最平静的态度去对待。
甚至我想过,我和叶清结婚,有了孩子,就算对叶清没有感情,但孩子是无辜的。只要孩子是我的,我会负责。
叶清不愿放弃:“阿凯,我真的很难受。我知道你不爱我,可孩子是无辜的啊。我快不行了。”说话期间她隔着电话不断呕吐了好几声。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严重。我无奈地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知道了,你现在住在哪?我去接你。”
叶清听到我的话欣喜不已,立刻把地址报给了我。
我猜想到去了后是回不来的,便把房间退了,带上行李离开宾馆。
叶清住在一幢商品里,有些年头了。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她脸色惨白,捂着嘴似乎又想吐了。
半个月没见,叶清瘦了一圈。看来孕吐反应真的挺严重。我放下对她的成见,以一个医生的职业习惯问她:“你怀孕多久了?孕吐反应多少天?有没有去医院做过基础检查?”
“没有。”叶清扶着门框虚弱地说道。
我看她马上快要倒下似的,立马扶住她:“我送你去医院吧。”
叶清点点头:“好。”随即露出苦涩地笑,“谢谢你。阿凯,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
“哎!”我在心里叹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先解决眼下的事吧。语气稍微柔和些:“别说了。”
到了医院挂个急诊后,我亲自上阵为叶清问诊。
例如末次例假、怀过几个、生过几个等问题。在说到怀过几个时,叶清的神情明显绷紧了一下,低下头,缓缓地说:“这是第二个。”
我低下头继续写病历。看来第一个是大哥的。是我们欧家的。听叶清所言,她怀孕到现在一个多月,让她去做B超,胚胎大小跟叶清所言相符合,难道真的是我的?
最关键是,胚胎有了胎心,也就是说已经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了。不再只是个胚胎而已。
这一瞬间,我的心忽然就柔软了。看向叶清的视线都变的软和一些。我想通了,一味地将过错推到叶清身上是错误的,我难道就没有错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不都是两个人的事吗?
想明白之后心里舒服了许多。换句话,是我接受了现实。现实的残酷不是人能控制的,我既然无力改变只能接受。
因为叶清的身体状态很差劲,我和她搬回了别墅,还请了个保姆照顾她。我爸妈知道我和叶清又和好的消息大眼瞪小眼,他们不懂缘由,譬如我们分手的缘由他们也未知。
我随口说道:“小年轻分分合合很正常。”
我爸妈都无话可说。我爸狐疑地打量我和叶清,我妈语重心长说:“既然这次和好了,就不要再吵吵闹闹了。一会分一会合的,当过家家吗?婚姻不能如同儿戏啊。”
我眼里滑过一丝落寞:“妈,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叶清好好过日子的。”
“那就好。”我妈和蔼地笑笑,又将话题转到我去公司上班的事上,“成家立业。既然你马上就要成家了,那是否也该立业了?你做医生始终不是个事。医生工资才多少?以后你们有了孩子,你负担的起一个家庭的开支吗?听妈的话,回公司来。”
要是放到以前我早就打断我妈的话了,现在我少了许多锐气。耐心等我妈说完后我点点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目前医院缺人,我再呆阵子。”
我妈以为我是答应了回公司,欣喜道:“好,好。只要你愿意回公司,帮你爸的忙,妈什么都依你。”
叶清在一旁闷不吭声地吃饭,忽然“呕”干呕了一声。立马捂住嘴往厕所里跑。
我爸妈徐徐地将头转向对方,互相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转移到我这来,紧张地问:“阿凯,叶清这是怎么了?”
我想他们心里有数,只是不好意思直接问吧。我轻轻说道:“你们要做爷爷奶奶了。”
我爸妈顿时欣喜若狂。特别是我爸,很多年了,从未用和蔼的语气跟我说过话。听到叶清怀孕的消息后激动的不知所措:“欧凯、阿凯,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点了点头。
“好,太好了!双喜临门啊。叶清怀孕多久了?什么时候生孙子?你和叶清的婚礼什么时候办?既然她怀孕了,肚子会越来越大,等月份大了,结婚不好看。”我爸想的很周到。
“再说吧。”我对结婚兴致缺缺。
“嗯?你这孩子,结婚怎么能再说吧!你不着急?”我妈也凑过来热切地说道。
我是真的无所谓了。我的反应如果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肯定会让他们刨根问底,我想了想说:“现在叶清的孕吐反应很严重,等她身体好些吧。”
“行。只要你们想结婚,爸妈立刻替你们去办。不过千万不能像上次那样,一会说结婚,一会说分手的。听到了吗?”我妈双眉紧皱,上次的事对于她来说很丢脸吧。
“知道。”我漠然地点点头。
得到我的答案后,我妈才算是放心。
我和叶清试着用正常情侣的相处模式去相处,遗憾的是我始终无法进入角色。
一天叶清说很想吃某家餐厅的菜,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带她去。
巧的是,吃完饭坐电梯下楼时,电梯门外站着几个人,其中三个再熟悉不过:方怡、秦黎、吴杰。
他们几个人看到我和叶清也都震惊万分。最震惊的是秦黎冲上来打了叶清一巴掌。
这一巴掌太过响亮,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叶清是孕妇,身体虚弱,她没站稳挽着我的胳膊身子还踉跄了一下,委屈道:“阿凯,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