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要走,叶清很不舍得,她的眼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汽,她楚楚可怜道:“才回来就要走啊。”
“坐了好一会了。晚上还要加班,我得早点去准备准备。”我拎起包,站起来将衣服整了整。
叶清很自觉地走到我跟前,像是一位长辈似的替我理了理衣服,慈爱地说:“注意休息。”
“恩。”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后拉开门。
说巧真是巧。
叶清送我出门的与此同时,对面的门也打开了。他们出来三个人:方怡、蓝娇娇、邵瑞。
邵瑞怎么也在这里?他被徐佳戴了绿帽子又来找方怡复合?不要脸!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怡却朝我冷漠的睨了一眼,仿佛在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瞪邵瑞,你比他好多少?
想到这里,我的气焰消下去很多。
“阿凯,路上小心。晚饭我帮你送去!”正当气氛僵滞时,叶清柔声细气的话语声传来。
我边用尽柔情看着方怡边说:“不用了。”
分手后,能看到方怡的时间实在是有限。我能多看一眼是一眼。他们三人像是要去办什么事,急迫地往电梯里走。我也想进去时蓝娇娇抬手摁下关门键,门缓缓要关上。
我想冲进去时,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我落寞地站在电梯外,叶清还站在门口,刚才的一幕她也看到了。她没有说话。
等电梯再次上来时,我进去。深吸一口气,似乎这里还残留着方怡的香味。我很怀念。
我是一个极少掉眼泪的人,此刻站在电梯里,回想着方怡曾经跟我在电梯里上上下下过无数次,而刚才,她明显是拒绝跟我有任何近距离接触。渐渐地眼眶湿润。
我想她,实在是太想她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欢声笑语也好,她大哭特别丑陋的样子也好,我都怀念。如果可以,我真想抱住她,告诉她“我不能没有你。”
最近这段日子太暗无天日。我度日如年。
“叮”,电梯门打开,打断了我的思绪。
在外面我是坚强的。我立马擦干眼泪,坐进车里。好死不死的,我看到蓝娇娇开着车,方怡和邵瑞坐在后座上,从我面前经过。
方怡的脸正好朝着我的方向,她的眼神空洞无牵挂,我的心一疼。她跟我一样的吧,也是舍不得的,对不对?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何会跟邵瑞冰释前嫌?为什么之前不愿听我解释呢?
如果她相信我,不就没后来的事了吗?
“啪!”我打了一下自己的耳光,想什么呢!怎么能怪方怡,要怪也是怪我。是我自己意志力不坚定,是我自己诚心不够才不能让方怡选择相信我。
是我啊,都是我的错。
说到底,是我做的不够才会让方怡没有安全感。在叶清跟方怡闹矛盾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
那时的我夹在中间只会觉得烦躁,却从未想过如何去解决。这不都是我的错吗?是我招惹来的叶清,凭什么方怡要受委屈。她做的已经很好了。
换成我,看到她和邵瑞在一起就受不了了。可想而知,当初我们三人同住一屋时,叶清时不时表现跟我亲密,会让方怡多难受。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才能接受叶清住在我们家,成为我们两人的绊脚石。
浑浑噩噩地回到医院。我发起了烧。一发烧自然班是不能再值了,好在我先前替别人值过不少班,有人就说还我班,让我好好休息。
在值班室里躺着时,我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做梦梦到的全是方怡。在梦里,方怡跟我没有分开,她说她爱我,可是我却伤害她。她指责我背叛她,我想拉住她的手解释,她一转身就消失了。
我茫然地在梦里寻找她,却怎么都找不到了。我急啊,急的出了一身汗,最后从梦中惊醒。
醒过来后更多的是惆怅,想念方怡的心愈发激烈。
某一天,我特别想方怡,就抽空去了方怡学校门口。车停在学校门外,眼睁睁看着方怡跟她同事从校园里出来,我也不敢上前。只是在车里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们走向另一头。
与此同时有个人敲我的窗户,我一看是邵瑞。他怎么在这里?刚才没看到他啊。
我对他可没好感,原本不想跟他废话的,但是他又敲了我窗户好几下。我只得摇下窗,嗓音沙哑:“有事?”
邵瑞指着方怡消失的背影说:“你看到了吧?离开你,方怡照样过的很快乐。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方怡了。她是我的前妻,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有感情基础……”
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追回方怡?”
邵瑞一点都避讳,直言道:“对的。失去过才知道珍惜。方怡是个好姑娘,以前我负了她,我是混蛋。反正我和徐佳的离婚正在进行中,我很快就是自由身了,而你不是。那天我看到的女人,就是你的新欢吧?”
邵瑞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又恬不知耻。见我不吭声,他朝我炫了炫手中的花:“看到了吗?这是我送给方怡的花。”
一束花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鄙夷地哼了一声。
邵瑞又说:“方怡跟我的关系跟从前大不同,你也发现了。男人嘛,会犯错是正常的。不过你犯错犯的太早了。而我,是因为长期的枯燥婚姻才导致被诱惑迷了心智。方怡跟我说过,她不会再原谅你,让你好好对那个叫叶清的。”
他的话,让我惊讶。邵瑞既知道叶清的名字,也知道我和叶清的事,看来方怡跟他说了不少。方怡是真的打算再也不接受我了吗?我就这样从她生命中退场了?
“知道了。”我缓声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方怡,我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但我不希望她和邵瑞和好。
“哥们,我也是为你好。方怡的性子有多倔,你应该领教过。所以啊,你好好伺候你的新欢去吧。方怡,交给我。你绝对能放心。”邵瑞继续大放厥词。
我无心听下去,将车窗摇上,发动车子离开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