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桃良2018-09-12 09:322,595

  马车将要行到硕王府门前之时,元夫人抬手撩开马车窗的帘子,顿时露出一丝淡笑,回头对她道:“佑臻这孩子向来喜怒不表露于色,你倒是真能耐,他对你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任素言掠过元夫人的手,朝车窗外望去。只见硕王一身石青色长袍立在一匹骏马侧,手牵着缰绳,正要上马,面色隐有慌张和失措。

  他似乎注意到缓缓行过的马车,眉心一瞬间拧成了疙瘩,面色阴沉,周身更像是无形中笼罩了一层浓郁的黑气,令人望而却步。

  元夫人好似没看到他眉眼之间的防备与愤怒之意,待到马车停稳,冲任素言笑了笑:“便送你到这了。”

  任素言颔首,算是行过礼,就钻出了马车。

  才掀开帷帐,一只大手便朝她伸了过来。她抬起双眸,低叹一声,将手递了过去。

  硕王几乎是立刻将她护在了身后,像是在防范一个觊觎他宝贝的盗贼一般,语气十分不客气的冲马车上的人道:“今日实在麻烦姑母,晚些时候我必定派人往元府送去谢礼。”

  窗帘早已被放下,唯有苍而不老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不过是顺了硕王妃一程路,既然你还唤我一声姑母,谢礼就不必了。”

  硕王面无表情道:“姑母慢走!”

  马车里未曾再传出声音,只见车轱辘缓缓驱动,碾过硕王府门前的青石板,缓缓朝着东方行去。

  直到马车行远,拐过巷口,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硕王依旧保持着将任素言护在身后的姿势,一只手反手揽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十指紧扣锁住她的手,背在身后。

  灵莺见状,问齐瑾:“这个孝德长公主,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王爷一副见了老虎的模样。”

  齐瑾答道:“明妃娘娘的死好像与她有关。”

  灵莺不解,刨根问底:“明妃娘娘,明妃娘娘是谁?”

  距离他们不远的任素言,一字不差地将这番对话听进了耳朵里。她抬起眸,目光只能望见硕王宽阔的脊背。这才发现,他是将自己用双手反扣在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

  “回府!”硕王冲灵莺与齐瑾喝了一声。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望见硕王那张几乎黑得要滴出墨水来的脸,悻悻地吐了吐舌头,先行离开了。

  而他则牵着任素言一路往后院走去。

  他的步子很快,为了去赴宴穿的一身累赘的任素言必须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天色渐沉,天幕逐渐从昏黄变为墨蓝,稀稀疏疏的几颗星辰拱着弯月正当空中。

  硕王府的婢子很少,后院更是鲜少有人来。故而此刻,除了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任素言知道他是在气她未经过他的允许,就私自出府,还去赴云府的宴会,置身危险之中,这才一言不发。

  “云府派了马车来,我若不去,该让别人如何看硕王府,如何看我。今日赴宴的许多夫人,她们的夫君都是你在朝中可以利用的力量。和她们多打打交道并非坏事。”她柔声道。

  硕王绷着脸,依旧一言不发。

  任素言又道:“孝德长公主也并非坏人,元大人在朝堂之中站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他偏向你,就算有十个云砾,也无法扭转大局。”

  “以后不要再与她来往。”硕王的步子猛然顿住,扭过头看向她,眸色冷冽,没有一丝温度。

  “过去的事……”

  眼前白纱晃过,霎时间面纱被扯掉,几乎在同一刻冰凉的唇贴紧了她的,吞没了她未曾说完的话。

  “丫头,别让我担心。”他的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前,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

  任素言呆呆地看着他低垂着的浓密的睫毛,交织的呼吸让一些纷杂的思绪尽数飘散。

  千言万语最终都化成了唇边一个“好”字。

  他如释重负的一笑,直起身子,抬手一推,一股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任素言这才发现,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后院的一处隐秘的厢房前。

  抬眸望去,厢房的正中间不知何时砌了一个硕大的浴池,里面的水中还飘着黄褐色的草药,雾气氲氤,带着一股苦涩的药香扶摇直上。两侧的琉璃灯泛着柔和的火光,映得整间厢房十分透亮。

  她下意识的蹙起秀眉,下一刻便有一只大手抚了上来,抚平她眉间褶皱:“以前总见你皱眉,觉着这丫头若没人疼,往后这额间估计要多两条纹出来。如今你同我在一处了还皱眉。怎么,这是在怪夫君还没能让你满意?”

  他轻佻的语气与经年前如出一辙,任素言不由在他这轻松的语气下也放松起来,唾了他一句:“不正经!”

  “灵姑娘说,你往后每日都需要在这药池之中泡够两个时辰,体内的阴寒之毒才能有所缓解。”他缓声道:“祁放与你症状如出一辙,只不过他好像更严重一些,灵姑娘已经为他诊治过,虽不能治愈,续几年康健的命数还是可以的。”

  任素言点了点头,随即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我欠了他太多,哪是这些小小的好处就能还得清的。”

  硕王并未答语,掩上门拉着她绕过药池往里走了走。

  绕过一扇梨木百鸟锦绣屏风,里面还有一个池子,和方才的药池大小相同,只不过这个池子里泡的并非草药,而是泛着清香的玫瑰花瓣。垂眸望去,就连地板上也赌洒满了桃红色的花瓣。清香馥郁,沁人心脾。四周灯台环绕,每一盏灯台里都放着一根红烛。

  “顺便让匠人们多修了个池子。”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一只大手已然覆上她的腰间, 她系在腰间的丝绦。任素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惊愕地看向他。

  “你干什么?”

  硕王低叹一气,按了按眉心:“自然是帮你宽衣解带!”

  任素言怔了怔,转瞬被他拉回到身畔,继续方才的动作:“欠他的,我陪你一起还。你若是敢想着抛夫弃子,以身相许,就死定了。”

  肩头一阵酥麻的疼痛,似是牙齿嗑在了锁骨上。她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衣衫尽数堆在了脚边,身上只剩下一件薄如蝉翼的中衣。而他的手,正摸在中衣的丝带系好的结上。

  饶是她并非懵懂少女,今生也与他有过几场欢事,要让她通透的灯光下与他坦诚相待,心中一时仍旧难以接受。

  她按住了他的手,双颊泛起一层薄薄的绯红:“我,我自己来。”

  硕王意味深长地笑出了声,倒是顺从地松开了手,示意她道:“好,你自己来。”

  任素言慌里慌张的俯首,寻到了丝带结,刚扯开,顿时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对上他微微眯起的长眸。

  那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她的胸前,既不怀好意又幸灾乐祸。

  任素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这场面,委实够诡异。

  “腾”地一声,浑身的气血在意识觉醒的那一刻,气势汹汹的往上涌。脸颊像是浸了辣椒水一样,火辣辣的灼烫。

  “你出去!”她冷声呵斥道。

  硕王低低一笑,柔声道:“为今夜,我可费了好一番心思,又怎舍得出去。”

  任素言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还是道:“你出去。”

  硕王却是不分由说地将她重新拉回身边,轻轻地撩开衣襟,对她道:“第一次,你灌醉我,第二次,你 我。你总那么主动,我还以为你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害羞。”

  “你……”任素言正羞愤着,只觉脚底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拦腰抱起。

  不知何时,他已经脱了靴子,大步阔阔地迈入水中,花瓣如同受惊了的鱼儿一般仓皇逃窜。

  “别担心,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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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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