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初靠在桌边单手支着脑袋,侧着抬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穆浮,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上面那条轻晃着,继续挑衅。
穆浮低头迎上她的目光,蹲了下来握住她那只乱晃的脚。
宛如匍匐在她面前,杜如初生出了一种他是她裙下之臣的感觉,心中十分满足和扬眉吐气。
他的手指很长,手掌宽大,脚被握住的一瞬间,她觉得很痒,下意识缩了缩。
身上的衬衫本就只到她大腿一半的地方,坐下来更短,穆浮蹲在她面前,她基本相当于在他面前走/光了。
穆浮专注地看着她的脚,仿佛对抬眼就能看到的风光根本不在意。
“别动。”他握紧了她的脚踝。
他慢条斯理地给她一只脚穿上拖鞋,然后说:“另一只。”
杜如初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声音低沉了一些。以前她怎么撩他,他都是不为所动、连呼吸都不会急的,现在终于到她报仇的时候了。
换另一只脚的时候,她故意用脚划过他的手臂,又划过他的腿。
女人白皙的脚被男人黑色的裤子衬得更加娇嫩,圆润的脚趾像是会勾人心的小钩子。
穆浮突然伸手按住了她作乱的脚,提醒说:“老实点。”
虽然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杜如初却能感觉到他被自己影响了。她得意地笑了笑,老实了。
穆浮替她两只脚都穿上拖鞋后,站起来时手并没有完全松开,而是顺着她的脚踝沿着她的的小腿往上滑。
令人颤栗的痒意让杜如初的身体立即紧绷,端着气势汹汹的腔调问:“你干什么!”
穆浮起身起到视线与她齐平的时候,改为向前朝她靠近,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滑到了她的大腿上。
“你平时都这样?”他低低地问。
主动和被动的位置一下子完全变了。
杜如初脸上发红,身上每一处都紧绷着,却不愿意输了气势,反问:“与你何干?”
穆浮看着她,还是那张禁/欲严肃的脸,眼睛很暗,像是不透光一样。他提醒说:“我是个正在追求你的男人。”
此时,杜如初能感觉到他的欲/望。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想跟他拉开距离,嘴上却不服输地说:“你举不举还不一定呢。”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女人对他那方面能力的质疑,即使是外星人也是一样。
说完,感觉到大腿上的手惩罚一样的想要向上侵/犯,她就后悔了。她及时按住他的手,心跳得很快。
穆浮皱起眉,看了她好久,久到她感觉到他们呼吸交缠、怀疑下一刻一切就会超出控制,他才开口说:“看来那个机器人给了你很大的误解。你的水痘还没好,吃饭吧。”
说完,他收回手,走到对面坐下。
杜如初松了口气,后知后觉他的话不太对,好像是她很期待发生什么一样。
“朕不会吃回头草的。”她表明立场。
穆浮没有回应她。
不得不说这顿清淡的饭还是挺好吃的,比起在施嘉落家里吃得好。天天吃外卖,即使外卖再好吃也会腻的。
药水止痒的效果只有很短的时间,杜如初必须隔一段时间就涂一点药。
到了晚上,她又烧了起来很难受。
她忍不住叫穆浮。
很快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和脚步声,一只凉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接下来,都是模模糊糊的印象。她感觉到穆浮给她降温,扶起她喂她吃药。
她身上很痒,伸手要去抓的时候被他阻止。
“很痒?”
她烦躁地点头。
接下来,痒的那块地方就被涂上了凉凉的药水。
她皱起的眉头舒展。
“睡吧。”
耳边传来的声音更是像清泉一样,拂去她心头的燥意。
杜如初慢慢睡着了。
为了防止她睡觉乱抓,穆浮守了她一晚上。每当她在睡梦中皱起眉伸手要抓的时候,他都会按住她的手,然后替她涂药止痒。
第二天早上,杜如初醒来,察觉到被子底下的自己几乎是一/丝/不/挂的,才想起来昨晚叫穆浮进来的时候身上基本什么都没穿。
即使经过大风大浪,她的脸还是红了。
“醒了?”
竟叫他看了她的龙体。杜如初正要发作,可见他熬了一晚上,眼睛里带着点血丝,有些不忍心了,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声“嗯”,难得娇娇软软的。
女皇陛下还是有良心的。
穆浮站起来离开,没多久把早饭端了进来,说:“我去睡觉了,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
“好。”
当天晚上,杜如初快睡觉的时候,穆浮敲了敲门又进来了。
刚洗完澡的杜如初裹着被子,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穆浮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对她说:“看着你,防止睡觉乱抓,睡吧。”
杜如初看了他几眼,翻身背对他,闭上了眼睛。
再这样下去都要不坚定了,她决定等水痘好了马上搬走。
虽然睡前心里惴惴不安,但是杜如初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接下来的几晚都是这样的,直到她的水痘开始好转,结痂。
等她快痊愈的时候,穆浮给她的身体做了个检查。
久违的房间,杜如初盘腿坐在那张床上,额头和身上都贴着贴片,贴片的一端连接着电脑。
见穆浮对着电脑屏幕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她忍不住问:“怎么样?”
隔了一会儿,穆浮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她说:“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身上的一些基因在向人类六百年前退化。你接连生病就是因为免疫系统在退化,免疫激素、活性生理物质、特殊抗体等在消失。”
这些陌生的词汇让杜如初皱了皱眉:“很严重吗?”
“需要你自己注意,另外要重新去打疫苗。”
“疫苗?”
“就是打针。”
杜如初好歹去过几次医院,见识过什么是打针了。
“不用怕。”穆浮安慰她说。
“谁说朕怕了?”
穆浮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心率,嘴角上扬了一下,没有点穿。
杜如初有些气恼。
“另外,检测显示你的记忆在跟郁夏的记忆一点点合并,你有想起些什么吗?”穆浮转移话题。
杜如初点头:“有,就是关于柏辰生的那个片段。他应该是见过郁夏的,但是不说,故意在撩——”
穆浮打断她问:“你只能想起他?”
“没错。”回答完,杜如初发现他似乎有点不高兴。
他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水痘痊愈后,杜如初就搬回施嘉落家里,然后恢复工作了。
打疫苗的事穆浮早就替她安排好了,有的疫苗只要打一次,有的则需要分开打几次,不过这些都不用她操心。每到要打疫苗的时候,穆浮都会提前一天提醒她,然后第二天中午趁着她午休的时候接她去打针。
施嘉落看在眼里,十分替杜如初感动,感叹说:“夏姐,穆老师对你是真的好,换做是别人,早就接受他的追求了。”
杜如初问:“只要对朕好,朕就该接受?”
“方桉桉可虎视眈眈呢。”
提到方桉桉,杜如初冷哼一声。回来上班后,她跟方桉桉的关系可以说是势同水火。
穆浮陪杜如初打了半个月的针之后,有一天跟她说有事来不了了,让施嘉落陪她去打。
一直是他带她去的,他突然不去了,她有些不习惯。
打完疫苗从医院出来,施嘉落看她一直绷着脸,心里忍不住嘲笑她口嫌体正直,表面上却因为求生欲,说得很委婉:“夏姐,穆老师这么好的男人,小心一不留神被别人勾走了。”
杜如初嫌他话多,瞪了他一眼说:“朕与穆浮的事,你不懂。”
她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是柏辰生打来的。
她得水痘这段时间,柏辰生经常给她打电话关心她的身体。电话里听说她最近在打疫苗,他说可以陪她。
正好杜如初嫌施嘉落太吵了,很乐意换个人陪。
之后一次打针是柏辰生陪她来的。
“你七月的时候出去开会,有得到什么结果吗?”杜如初问。
“我七月参加的会议着重讨论的就是‘如初’这个名字。大家发现出现这个避讳现象的书和文章全都是未武帝离世后到未灵帝前期这段时间出现的,应该是当时一个地位非常高的人。”柏辰生说起学术上的内容态度非常认真,“现在许多专家都跟我一样在研究,开完会回来后,我还收了许多相关的古书。我怀疑那个女式帝冕或许真的跟这个‘如初’存在关联。”
终于接近了。
听他这么说,杜如初的心都提了起来。她紧张、激动、迫不及待。
正当她想要再给点提示的时候,柏辰生看着她严肃的表情,突然失笑:“你怎么比我的学生还好学?如果我的一些学生能像你一样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好了,如果你能像我的一些学生一样,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就好了。”
杜如初不吃他这套,挑了挑眉说:“原来你的很多学生都对你有特别的心思。”
柏辰生靠近问:“吃醋了?”
“没有。”
回溪南网的路上,杜如初接到了郁爷爷打来的电话。
郁爷爷说她的妈妈这周末要动手术,想见见她,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她。
杜如初对郁夏的妈妈没什么印象,不过郁爷爷的意思是想让她去看看,她也不好拒绝老人的要求,就答应了。
她挂掉电话后,在开车的柏辰生问:“你这周末要回兰市?马上就要开学了,刚好我这周末也要回家看看,可以顺路带你一起。”
七月中旬溪大碎尸案告破后,杜如初又是感冒发烧,又是生水痘,现在又一直在打疫苗,一眨眼已经八月底了。
听他这么说,杜如初才想起来,他也是兰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