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宫里面的灯火摇曳,白臣听到拳头击打在硬物上的“砰”地一声,就连忙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在见到刘彻拳头上面的血迹的时候,登时便跪了下来,然而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刘彻一声“滚!”和床上扔下来的硬木枕头给砸了出去。
“你受伤了……”子夫深吸了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水,本想着平复一下心情给他包扎一下,却不曾想,那白皙的手还未曾触碰到他受伤的拳头,却被他一把推开,“朕才不要你的假好心!”
他紧蹙着眉头,一张脸阴寒到了极点,一把就捏住了子夫的下巴,冷笑道,“你不是觉着自古帝王无爱么,朕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自古帝王无爱!” 他的一双眸子猩红,突然欺身在了子夫的身上,铺天盖地的吻向着子夫席卷而来,那般的炙热,却无半点情欲,有着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怒气。
子夫拼命地挣扎着,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刘彻的胸,她可以忍受这个他对她的占有,但是她绝对不能够忍受他拿她当做泄愤的工具……
“刘彻,你这个样子对我,你简直无耻!”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你欺骗了我这么多年,你让我像个傻子傻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觉着你还有理了?刘彻,这天下,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卑鄙的人!”
她捶打着他胸口的手不曾停下,他前些日子受的箭伤还没有好,她的力气虽然不大,但是就这样冷不丁地捶打到了他的身上,也足以让他的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卫子夫……”他咬牙,抓住了她乱动个不停的手,“到底是朕卑鄙,还是你更加卑鄙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觉着朕欺骗了你,你就不曾欺骗朕么?张汤当日去守北望山,那北望山突然起火才使得他救火有功的,可是你该知道,那些个山丘都是这些年都不曾有过什么毛病的,这火难道不是你派人去放的么?朕是算计了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算计了朕!”
“我算计了你?”子夫闻言冷笑,眼角的泪光冷然,“你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身体里面种下了蛊毒么?”早在那一日,她便知道他让白臣给她下蛊了,她也知道白臣给他下蛊就是为了利用她的毒来陷害陈后,这些日子,那蛊毒在她的体内时刻的运转着,他以为她是真的不疼的么?
她是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的,哪怕是命。
自十三岁那一年,她在平阳府之中见到他,她的生命里面便已经全部都是他了,可是他却骗了她……
“所以你如今是要跟朕计较这些是么?”刘彻的眼底满是冷然,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可是手上那粗暴地撕扯着子夫衣服的动作却是始终都没有停止,“你要知道,你是臣,朕是君,君要你牺牲你就得牺牲!”
他的话像是魔音一样回荡在子夫的耳边,他说,你是君,朕是臣,君要你牺牲你就得牺牲……子夫扯着唇角苦笑了一下,眸光突然一冷,直视着刘彻,“若是我不愿呢?”
“你以为,你还有回头的路么?”
刘彻冷笑,大手一挥,便径直将子夫的衣服给撕裂了。
布帛扯裂的声音在整个建章宫之中回荡着。
她白嫩的肌肤裸露在这空气之中,死死地咬着唇,耻辱,刻骨的耻辱。
“你就一定要这么对我么?”她直视着他,眼底带了一丝一毫的充血。
“卫子夫,这是你逼朕的!”
“啪”地一声,刘彻的脸颊突然向右偏了一下,是子夫抬起手恶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他的右脸红肿了一片,唇角还带了些血丝,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她竟然打了当今皇帝!
“刘彻,你无耻!”她骂道,眼底满是恨意。
紧接着,下一刻,她的脖子便被刘彻给掐住了,“卫子夫,你是不是觉着朕已经宠你宠到舍不得杀你了!”
子夫绝望的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由于喘不过气来而变得通红,可是却仍旧是看着刘彻冷笑道,“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
刘彻的大掌攥紧,随后又缓缓地松开了,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那双眸子里面满是复杂的情绪,怒意未消,语气却不似之前那般暴虐了,只是轻蔑道,“既然你不喜朕碰你,那朕便再也不碰你了,你到时候可别求朕!”
他说完,便一下子站起来,随即拂袖离去,只留下子夫一个人躺在未央殿的床上面痴痴的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