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家胭脂铺,觉得这个适合女人做,想假装买东西去了解一下,刚走到门口,就被突然冲过来的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挤到了一边,亏着梧桐湖的紧,那群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呛得我直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嚏……阿嚏……”
“哼……”一个柳眉高挑眼梢倒挂的女人看着我不懈地冷哼了一声。
我一看,这群女人的着装打扮,八成是哪个青楼里的姑娘,正想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面男子,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阴柔之气,看得我差点掉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拉着梧桐离去,看来这胭脂水粉可不适合我,要是每天面对这样一群人,我还不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不过这人不可貌相,真不知道那一天谁就会成为你的贵人。
拉着梧桐转了一圈,有点累了,坐在一个面摊前每人点了一碗面。
“小姐,那些店铺都太贵了。”梧桐看着眼前的面撅着小嘴说。
“唉……是啊,我们的银两就那么多,下午看看有没有什么着急往外兑的铺子,那样会便宜很多,至于卖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再改,就是这货源咱们就得现找了。”我也犯起了难,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万事开头难。
吃碗面,又在那小歇了一会,擦擦额头上的汗。
准备继续寻找店铺,路过一家成衣铺子,关着门,上面贴了一张小小的告示,写着此店出兑。我纳闷,既然想要出兑,干嘛写了个这么小的告示,不仔细根本留意不到,而且门还是关着的,那想要兑下那间铺子还要在这等人。
旁边店铺的伙计见我们留在那徘徊,好心的问一句:“你们是要兑铺子吗?”
我看着他,定点头,“是啊,可是这没人。”
“嗨……人在里头呢,门没锁,你推门进去就好。”那伙计指了指紧关着的门说。
“是吗?那谢谢啊。”我向那好心的伙计道了声谢就上前要去开门。
那伙计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们又道:“诶,姑娘,你们要是想开店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店主有点不太讲理,你们可别跟他吵啊。”
我跟梧桐对视一眼,又向那伙计道了声谢,这才推开那扇木门。
“有人吗?”我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在外面耀眼的阳光下呆久了,冷不丁的看着漆黑的环境什么都看不清。
好半天才从里面传出来一个妇人有些委屈的声音:“你们要兑店?”
渐渐的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这才发现,里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她孤零零的坐在一把雕花椅子上,屋子里挂了许多的各色成衣,男女老少款式齐全。
“这位夫人好,我们是想兑这个铺子。”我很礼貌地跟她说明来意。
谁知道那夫人突然就叫嚷起来:“谁准你们兑这间铺子了?”
她突然叫起来吓了我和梧桐一跳,“不是你那门口贴的出兑吗?”我有些不痛快,语气很不好。
“是啊,我出兑。”那妇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森恐怖呢!
“我……我们走吧……”梧桐拉着我的衣襟有些怯步,她说的很小声。
“谁让你们走了?”那妇人突然放大声音,下得我和梧桐差点没蹦出来,就差没流产了,拉着梧桐就往外走,这哪是不讲理,分明就是个疯子。
“给我站住!”她大喝一声,我和梧桐条件反射地定在了原地,那妇人忽然又放低语气“你们不是要买这铺子吗?唉……”从后面悄悄走近。
我和梧桐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等着从后面伸过来一直鬼手,我俩撒腿就跑,还好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
她停在了原地,再次叹了口气,才道:“其实,我是要对出铺子,只是,舍不得啊!”
我提着的这颗心这才放下,还以为进了鬼屋了呢,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那妇人颓然的坐回椅子上,似乎有着深深的哀伤。
“既然你是要卖这铺子,那我们就谈谈价钱吧!”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才被她吓得好悬三魂没了七魄。
那夫人,又叹了口气:“这铺子,是我这半生的心血,舍不得,可是……孩子们生意做大了,要将我接去外地,我舍不得,想着,拖着拖着也就过去了。”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听着心里也有了些理解,这么多年了,自己的经营肯定投注了很多心血,舍不得也是应该的,“我理解。”
“是啊,可是,这里就剩我自己了,孩子们回不来,叫我卖了铺子跟他们走,我也知道,该去投奔孩子们,可是这铺子当初有我和老头子一半的心血,叫我怎么舍得?”夫人,低低的哭泣了起来。
我心中感慨万千,走到那夫人对面的椅子上也坐了下来,由衷的劝道:“孩子们都离得很远,你总这样会叫他们担心的,大不了到了那里再开一间一模一样的铺子,若是喜欢这里的什么,就搬走。”
夫人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看着我:“是啊,你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想着走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既然如此,咱们是不是该谈谈这铺子怎么个卖法?”
夫人,心情顿时好转,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她道:“其实我这铺子倒是不贵,你看这店面也不算太大,还有,虽然我这不是正街的铺子,但是老主顾还是很多的,比如那个红衣阁,她们每次选舞衣,都从我这大批的进,所以生意你不用担心。”
“那要多少钱?”我还是问了最直接的问题。
她笑着看着我说:“看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出来一定是有什么难处,我当初也是打这么过来的,夫家去得早一人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这铺子啊,只要八千两就好了,后面还有个小院和两件房子,正好能住人。”
我有些为难,总共就拿出来了一万两银子,这些日子路上又用了一点,若是买了这铺子,再上点货,怕是连平常的花销都没有了。
那夫人看出了我的为难,直言道:“你放心,这铺子里的衣服我都给你带着,后面还有些存货,不需要你另外补货”
“我顿时眉开眼笑,好,就这么定了。”
谈好了铺子,我和梧桐就去将客栈的房间退了,拿着仅有的包裹回到铺子里,那妇人从里面走出来,将钥匙交到我手上,“姑娘,婶子这铺子就交给你了。”她看了看四周,恋恋不舍的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我见你孤身在外,就带着个丫头,那堂屋里有我留下的几床被子,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用吧。”
我满心的感动,也紧紧握着她的手,难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她这么个热心的人,跟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真的判若两人,“我怎么会嫌弃,遇到你是我的福气,铺子里的东西你有在意的就叫上马车拉走。”
“嗯,其实我最在意的也就是那个木镜子,还有这一对桌椅,别看它旧了,那可是我那短命的夫君亲手为我打制的,他原本是个木匠,巧手的很,可惜后来没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嗨……不说这些个伤心的事了,叫你们笑话。”那妇人转去柜台里,拿出一个账本,递给我说:“这里面有我这铺子近期的账目,后面记载的是供货的人家,她们都是制衣能手,另外你看这里……”她翻开本子的一页指给我看:“你瞧,这些是常来的客人,回头我临走时去打声招呼,叫他们继续光顾你,保准你稳赚,要是凭这铺子发家致富是不可能但是家杨糊口还是比一般的人家要富裕上许多。”
我心想着,这怪人自有怪人的好处,若是真实在起来,那可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送走了那婶子后,我与梧桐开始整理后屋,其实那妇人将屋子整理的很好,还留了些碗盆,正好可以在这做饭。
“梧桐,咱们今天不营业,先去置办些必需品,咱们也不放鞭了,省得老主顾认生该不来了,过来了咱就说是那婶子的远房亲戚。”我在心中盘算着,反正走的时候那婶子已经跟大主顾打好招呼了,帮我们说了些好话,剩下的就看我们自己经营。
“嗯,那我把铺子锁好,咱们就从后门走吧。”梧桐去锁铺子的们,我在后门处等着她,这成衣铺不需要什么沉重的货物,也不需要太复杂的头脑经营,就算到时候肚子大了我需要待产,梧桐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
我们俩个人走在街上,梧桐总是很小的怕人撞了我,来到一个摊位前,一只镶银坠子的木钗看起来很别致,我拿着往梧桐的头上比了比,被梧桐一把给放了回去,拉着我就走,“小姐,您不是说买必需品的么,还看那些个不实际的东西,咱们的钱可不多呢……”
我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倒像个主子似得开始教训起我来呢,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你笑我?”梧桐不走了,嘟这个嘴,那模样可爱极了,若我是男的,一定将她给娶了。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呵呵呵……”还是忍不住笑。
“小姐,咱们得先买些米粮,还有盐巴,还有花椒……”梧桐在那细细的数着。
我停在一个卖虎头鞋的摊子:“这个东西好可爱!”我拿起一只小鞋子惊叹道,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怀孕的关系,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了关于孩子的这些东西,可能这就是做一个母亲的本能吧,摸摸平坦的肚子,幸福感犹然而生。
“是啊,好可爱,小姐要不买一对吧,留给孩子生下来的。”梧桐拿起另一只小小的虎头鞋也爱不释手。
“嗯,那就买下,多少钱?”我问。
“十个铜板,姑娘还真是有眼光,你看我这摊子上最漂亮的就属这一双了。”
“嗯”我拿起虎头鞋,叫梧桐付了银子。
虽然街上的东西很吸引人,可是我们也不能耽搁,毕竟还是开铺子赚钱要紧,直奔米铺,要了少许的米面,又去了杂货铺,买些盐巴、花椒、八角等等……
“咱们再买些木耳干菜什么的吧,万一没菜了也好做着吃,以备不时之需。”我看着柜子上那对干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