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一点也不公平
六六的黑毛球2021-02-16 22:163,089

  皇后端着杯子正要饮茶,才送到嘴边,猝不及防地烫了一口。

  “娘娘!没事吧?”

  秋月动作利落地拿走皇后的热茶,倒了杯凉水递到她手上。

  皇后刚刚饮下一杯水,眼里便出现男子的身影,她遂放下杯子,嘴角牵出一抹笑。

  “乔儿来了。”

  秋月闻言愕然转身,粉白的小脸上顿时涌上愁色。

  一个万福礼行罢,她退在了一边。

  “皇后娘娘可还安好?”

  文礼笙面带浅笑,秋月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至于皇后摆给他看的那张笑脸,简直假得不能再假。

  “本宫尚且安好,劳你费心了。”

  “听闻娘娘之前睡不踏实,近来可好些了。”

  “先前用了一段时间的药,确实好了不少,只是近些日子不知为何又难以入睡了。”

  皇后一番无奈诚实地写在脸上。

  男子心中暗暗冷笑,如此正合他意。

  “这,便对了。”

  “你说什么?”皇后露出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男子满目从容,淡淡一笑,道:“秋月难道没说,娘娘这些日子以来吃的什么药吗?”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秋月再也吃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到皇后跟前,眼泪滚滚而下。

  “娘娘,秋月有罪,您惩罚秋月吧!”

  “秋月……你说什么?”

  皇后看了看秋月,又不敢置信地看向文礼笙,他在笑,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皇后娘娘,您喂儿臣吃了许久的毒莲子羹,儿臣也喂您吃了一周的药,您觉得这样公平吗?”

  男子话说出口的那一刹,皇后脸色煞白如纸,她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皇后又死死地盯着秋月:“还有你……你……竟然……”

  秋月跪在地上哭着,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皇后哑口无言,惊恐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文礼笙若无其事地打量着这个女人,却难消心头之恨。

  她也有今日,但这远远不够。

  “可儿臣认为,这一点也不公平,您给儿臣吃的是致命的毒药,儿臣给您吃的是无毒无害的药,唯有做尽恶事之人才会在每次入眠之时噩梦连连,娘娘您难道也心中有鬼?”

  “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皇后似乎看穿了阴谋,转眼便稳住情绪,平静地抛出一句话。

  男子对她的反应并不奇怪,笑着在屋里踱步,道:“十多年前,后宫遇刺,你利用我和弟弟感情深厚骗我出来,紧接着被刺的那个人就是我,皇后娘娘确定这件事不是的手笔吗?”

  皇后即刻怔住,咬牙回想一番,当年之事做得滴水不漏,甚至连个证人都找不到,而他不过是个牵在手里的孩子,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您一定很好奇,儿臣当年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男子眼中带着恨意,偏偏不告诉她这其中的缘由。

  皇后气的唇齿颤抖,她如何不想知道,可事已至此,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乔儿,单凭你一张嘴,就想要陷本宫于不义?”

  “儿臣不敢。”男子停在皇后面前,俯身对视上她的眼睛:“但我既然敢站在娘娘面前揭露此事,就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您以为当年参与此事的人早就被你灭口了,可是人在做天在看,还有目击此事的人,你杀得尽吗?”

  皇后脑子一片空白,细细想来,从南冶乔回来的那一天,她就应该料到,这个明明已经死了十多年的皇子,不会如此简单地活着回来。

  “还有我母亲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南冶乔,你说是就是吗!”

  女人没有露出如他所想的惊诧,本来他以为,她只少要假装一下委屈,责怪他为何如此误会她。

  眼下,她已经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将真面目暴露无余。

  文礼笙侧着脸,暗暗冷笑一声,道:“真相如何当然并非我说了算,母后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您应当比儿臣更清楚,儿臣是个大夫,看母后的面色,这些日子以来恐怕没睡过几次安稳觉吧?今日我也不是来跟您争是非的,只是我母亲当年死得冤,我想为她讨个公道,您心里若还觉得有愧于她,就到父皇那边主动道明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否则,这样噩梦缠身的日子,母后怕是还要过上数年。”

  话罢,他拂袖而去。

  越城南街。

  傍晚,酒肆飘香,混迹这一带的叫花子们拿着家伙出来讨饭,众人皆是成群结队,唯有一人如同不合群一般,只身片影走进了阴窄的巷子里。

  他倚墙坐下,幽深的目光时不时地往两边探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片刻的工夫,又一道身影入了巷子。

  是个中年男人。

  他将一包东西放在地上,二人相对而坐。

  年轻的乞丐扒开一层层油纸,双目瞄着里面丰盛的吃食,心里的气却不打一处来。

  “主子,快吃吧,趁现在没人注意到咱们。”

  乞丐撕下一只冒着油光的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猛嚼两下后,将骨头从口中喷出。

  “本王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穿发臭的衣服,往脸上抹污泥,还要坐在这肮脏的地上吃饭,刘管家,本王受够了!”

  他满脸脏污,头发乱得像鸟窝,一身破烂的衣服隐隐散发着臭气,除了刘管家,任他是谁都看不出这是逃罪在外的连王,南冶嘉。

  中年男人深叹一口气,警惕地观察四周后,两手扶着王爷的胳膊,苦口婆心道:“您且再忍一忍,奴才正在想办法安排您出城。”

  “本……我不想再等了!不论我躲到哪里,哪里就有官兵,现在沦落到做乞丐,就连那些叫花子都来找我的茬,我既不能轻易地用钱打发他们,又不能杀了他们泄气,这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王爷啊……”刘管家无奈地摇摇头,又低声劝道:“您是人中之龙,也要懂得韬光养晦,如今虽然什么都没了,不妨当做是从头再来。眼下最怕的是六王爷他们想对你赶尽杀绝,您先保住一条命才是重中之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南冶嘉一听此言,眼皮沉默地一耷,继续扯着肥美的鸡肉往嘴里送。

  一边,他目光极为谨慎地扫向四周,在人来人往地巷子口,隐然划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人蹭地从地上爬起,习惯性地掸了掸衣服,对刘管家道:“你说得对,本王不能坐以待毙。”

  “王爷要做什么?”

  刘管家没听懂他的话,两眉下意识一蹙:“你可千万别冒险啊。”

  南冶嘉不以为意,嘴角微扬:“本王还没打算好,只是遇到了一个老朋友,想去打个招呼罢了,你快走吧,别被那些叫花子看见起了疑心。”

  刘管家别无他法,默然转身,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乞丐眼里闪过阴险,目光盯着巷子口轻手轻脚地往外面走去。

  此年中元前夕。

  皇帝病重,太后下密旨宣邰王,湛王,敬王入宫,三人在皇帝寝宫守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早晨才离开。

  七月十五,南冶卓于午时回到敬王府,神色颓败地在后院大厅坐了许久。

  陆青芷早早地醒在床上,整个上午都没见到霜儿的影子,打着哈欠来到大厅后,忽然止步在外。

  她知道,皇上左右是熬不过这几日了,也知道南冶卓心里是何等难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渡过难关。

  女子缓缓步入屋里,南冶卓两眼无神地发着呆,却仍然被她吸引了注意。

  陆青芷上前握住他的手,声线温柔道:“王爷看见霜儿了吗,还有,今日怎没见到阿昭?”

  南冶卓木了木,回想一番道:“昨晚我让阿昭先回来了,到现在也未曾见着他。”

  “怪了,难道他们两个约好了私奔不成?”

  青芷疑地摸不着头脑,恰在此时,阿昭出现在外边不远处,细细一看,他还背着一个人,正匆匆往这边走来。

  陆青芷同时如风一样疾步迎了出去,阿昭背的不是别人,正是霜儿。

  “霜儿!阿昭,霜儿怎么了?”

  霜儿趴在阿昭背上一动不动,似已昏厥过去。

  屋里的南冶卓意识到情况不对,浑然从方才的情绪中抽出,也向外边跑来。

  “王妃,霜儿受了伤,须先请个大夫看看。”

  南冶卓二话不说,命人去请了大夫。

  得大夫诊看后,确认霜儿已无大碍,大家才松下一口气,待霜儿安然睡下,三人关上门立于屋外。

  “阿昭,发生了何事?”

  阿昭平日里喜怒哀乐很少表现在脸上,今日因霜儿受了伤,他从回来便寡言少语,压抑着苦涩。

  “今日一早属下见霜儿孤身一人出了门,不大放心便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城南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发现她去见了连王。”

  “什么?”

  只这两个字,让陆青芷和南冶卓不约而同地既警觉起来。

  “属下在暗中观察了片刻才知,连王绑架了她的妹妹雪儿,威胁霜儿前去。属下原本只想先带霜儿离开再去捉拿南冶嘉,谁知雪儿突然跑出来,南冶嘉以雪儿的性命要挟,让霜儿替他对付王爷,霜儿不愿,和南冶嘉起了冲突被他打伤,我冲上去的时候,他分身乏术,带着雪儿逃跑了。”

继续阅读:第二百零四章 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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