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顾不得去清理唇上、手上和脚上的伤口了,她拖着一身狼藉就出了医院。
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她就到达了纸条上所写的地址。
呵——
沈初寒冷笑,这高门大府,好不气派!
那个女人当年抛弃了她和阿哥,的确是嫁的不错。
这府邸的主人怎会同意让她带着拖油瓶呢!
哈哈——
笑着笑着,眼角又有晶莹滴落,顺着双颊流下,她尝到了眼泪的滋味。
真苦啊!
沈初寒眯起眼,用手阻挡住刺目的阳光,她退后了好几步,这才将整座府邸收入眼帘。
送她来此处的车夫也没有马上离开,沈初寒发现,车夫看着这座府邸的模样和她尤为相似。
“阿伯,你知道这处府邸是哪位贵人的吗?”
车夫回神,笑得憨憨的,“小姐不是这家的主人吗?这里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老伯啊,也是头一次来。”
哦,她听到了,这里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老伯,你在门口等我片刻,待会我还坐你的车离开,行吗?”
“没问题。”
……
叩叩叩——
门上的金狮瞪着圆目,沈初寒却在想:这狮子当真是真金锻造的吗?
很快就有家丁来开门。
只挪开了点小小的缝儿,“你是谁?你来找谁?”
“我找这家的女主人,姓张。”
“滚滚滚,我家没什么张姓女人,主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浑身是血,别惹了晦气。”
砰——
铁门关上。
沈初寒拄着从密斯崔那儿借来的拐杖,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
小小的拐杖,承载着她身体的全部力量。
老伯见状,上前扶着她,“小姐,这种人家不是我们攀附得起的!”
“老伯,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吗?”
老伯早就将这姑娘的一身伤看在眼里,若不是车队的人都不愿意拉她,也轮不到他来。
“老伯知道你是有难言之隐的人,跟老伯走,去城东的药铺看看伤。”
沈初寒憋着的泪水在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关怀下终于又流了出来。
这些天,她真是要把一生的泪水都流尽了。
她哽咽着,仍是咬着唇,原本糯百的牙齿都沾上了血迹,看起来可怜极了。
“老伯,谢谢你,谢谢你,我有钱的,我有很多钱,你等我,等我进去把阿哥带出来,我养你们,以后,我养你们。”
老伯只当她是伤心过度,在说胡话了。
他沟壑众生的脸上都是心疼,若是他的妞妞还活着,只怕也和面前的小姐差不多大吧。
他拍着她的背,“小姐,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你现在这模样,今日怕是进不去了。”
“呵——,老伯,若是我说这家的女主人就是我的母亲,你信吗?你一定不信,但这就是真的,哈哈,女儿想见母亲,却被人拒之门外,你说好不好笑?”
“哎——”,老伯重重叹了口气。
咚——轰——
门又开了。
打扮得美艳的妇人站在门口,她头上的朱钗折射着阳光,沈初寒数了数:
“一、二、三、四…”
那妇人动了动,沈初寒便又无从数起了。
很好看吗?
她一点都不觉得。
“寒寒,你来了。”
“这位夫人,你还是称我一声‘沈小姐’吧,别让我大白天的浑身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