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就算是灯火通明,医院门口如同白昼,李承还是感觉到,抱王令下车时,她的全身紧绷,硬生生的抓住他的手臂,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我不要来医院,不想再被催眠,再进入那晚的场景,我会疯掉的,真的。”每看一次医生,就是心理上的折磨。
“不,我不带你看心理医生,我们只是处理身上的伤,还有的手臂,一直挥动,是不是要去确定一下,万一又错位了呢?”李承轻拍她的背脊,表示安抚。
王令渐渐的安静下来,抬头就看见李承额头上的有血迹,还凝固了,她颤抖的伸手去触碰,还未碰到,他便下意识的皱眉,“很痛是不是,对不起,我弄伤了你。”
她是愧疚的,以往发病,她会把自己关进一间空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不会伤害到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
“令令,去包扎伤口,你男人还没有吃饭。”
王令一扭头,就见彭莎莎眼睛红红的,说话时还尴尬的抓头,她微微的抿唇一笑,傻傻的往李承的胸口上蹭了蹭,“恩,我们进去吧!”
李承抱着王令大步流星的往电梯方向走去,沈铭刚抬脚要跟上,就被彭莎莎拉住,“别去了,让李承处理吧!”
“那是我妹妹,你知道她的这个病是谁害的吗?”沈铭眼睛也是泛红的,平时他玩世不恭,但是 他对唯一的表妹,比父母还要亲。
“我不管谁害的,但是我知道,李承是能治好她心病的人,刚刚那种情况,你敢靠近吗,你不敢,是因为你不信,从小听话文静的妹妹,变成那个样子,而李承不同,他更怕令令受伤,明知道过去自己会受到伤害,可是他愿意,这就是爱,这个男人,根本不像是令令说的那样,喜欢别的女人,依我看,他的爱很深沉,很有占有欲。”
她挠了挠头,嘟嘴看着沈铭,“有些人喜欢把爱放在嘴边,而李承做的远比说的多,我见这个男人,迄今为止,就三次,可是每一次,都能让我感受到他是多么的爱一个人,这一点,沈铭你的确要跟他学习。”
说完准备走,被沈铭拽住了手臂,“你准备去那?”
彭莎莎嘴角裂开一个幅度,甩开他的手臂,“回去休息!”
“钥匙都在我这里,你怎么回去休息?”沈铭刚准备拿钥匙递给她,只见她摆摆手,往反方向走。
沈铭恼火了,他都给她钥匙了,这个女人还显摆,还不领情,依他的话,就是给脸不要脸,“走了,以后都别想住进我家。”
气哄哄的去停车,心里数落到,不就是 一个闯祸精,睡觉还有梦游,从隔壁跑他房间不说,还霸占他的床,甚至还不要脸的整个人往他怀里钻,被他妈抓在当场,总之这个女人,害他被老爸训,要走干脆走了算了。
从车上下来,刚走几步,就看见那人站在门口张望,嘴角笑容绽放,小样就知道你没有地方去,老老实实的回来了吧!
“嘿,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在彭莎莎肩膀上拍了一掌,双手抱胸,一副看她怎么解释的模样。
“呵呵呵!”彭莎莎附和的假笑几声,然后把握在手里的手机递给沈铭,“刚想起手机忘记还给李承了,我又不知道他在那一楼,你拿去还给他,对了,明天请一天的假,我要搬家。”
沈铭接过手机,心情莫名的不爽,瞧见她要走,死死的扣紧她的手臂,“你的老板是谁?”
“你啊!”彭莎莎瞪眼,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老板,那么我同意你请假了吗?”冷着一副脸,把手上的钥匙递给她,“你要是敢不回家,我就打断你的腿,不是开玩笑,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二话不说,塞了钥匙,直接往医院走,而站在医院门口的彭莎莎简直要手舞足蹈,摸摸自己的长发,伸手一撩,“小样,收服你,还不是手到擒来,自诩情场高手,那是没有遇到我。”
李承带着王令直接上了十五层,医院就像是他家一样的熟门熟路,拐个弯进了一间医生办公室,王令扭头,这哪里是医生办公室,这分明是大型会议室啊,大的都快能容下几十个人,“这是?”
“来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很清脆,莫名的就有点亲切感。
王令被李承放在沙发上,这才看清,李承的手臂上有一个鲜红的牙印,白色衬衣上袖口的那一圈被染成红色,而他的脸上,还有抓痕。
“对不起,我伤到你了。”她脑中里是混混沌沌的,手足无措的走到李承面前,查看他脸上的伤,又是身上,准备去掀起他的衣袖时,被李承阻止,“我没事,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好了,别相互自责了,你们两都坐好,我来处理伤口。”
对面的男子,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嘴角带了一股温和的笑容,王令在他的脸上看了一会儿,又在李承脸上来回的看了一圈,忽然有些好奇,“你们是兄弟吗?”
男人在对面坐下,把药箱放在对面,笑嘻嘻的,指着半拥着她的李承说道:“刚刚看你这么眼熟,原来是上次的相亲对象啊,当时我说这个女孩不错,蛮横的总裁说让给他。”
王令有些尴尬的傻笑啊,原来这就是当初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看了眼李承,他倒是坦荡荡的,起身走到办公桌下面拿了瓶水,开了瓶盖放在她嘴边,“喝点水。”
她是真的口渴了,也不扭捏,张嘴就大口大口的喝。
一旁的萧藤靠在沙发上,第一次见冷脸的表弟能有这么体贴的一面,难怪外公说,表弟一定会比他先结婚,这副样子,好事也将近了吧!
“你们看起来在热恋哦!”
王令刚推开水瓶,李承就着她没有喝完的水,喝了几口,把瓶子放在茶几上,坐下来,抬起王令的手臂,露出石膏,“疼不疼?”
王令摇头,打了一个礼拜的石膏,别说疼,连动都困难,“不疼。”
萧藤看着两人这样,只能绕过沙发,在王令身边坐下,接过李承手上的活,把石膏拆了下来,见上面有淤青,拇指一按,“啊……”
王令倒吸一口气,眼睛里蓄了眼泪,可怜兮兮的扭头看着李承,“疼了。”
李承见她这么一口,一把握住他表哥的胳膊,脸红到耳根去了,“哥,这是我老婆,你弟媳妇,手下留情啊!”
萧藤手上动作一僵,扭头打量李承,心里嘀咕:好小子,长这么大从来不叫哥,不对,弟媳妇,他老婆,一时间连他都有点迷惘,清了清嗓子,“什么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