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歌虽然不想轻易失身于努尔哈赤,却压根没想过要失身于莽古尔泰。在这次计划中,如果非要失身于一个男人才能成功的话,她还是宁愿选择努尔哈赤,毕竟他身上的英雄气概对她是有吸引力的。
东歌的额娘在宫中急得团团转,自从努尔哈赤答应娶东歌做大福晋后,她就看东歌看得很紧,生怕努尔哈赤将女儿的贞洁骗走。
眼看东歌出城多半日未归,她着急万分。好不容易盼到东歌回来,将见莽古尔泰的情形讲了,她又转而喜悦,只夸女儿能干。
两人又商量怎么引诱努尔哈赤立即废掉阿巴亥。恰巧努尔哈赤来到,东歌的额娘借口走开。
努尔哈赤上前一把抱住东歌:“想死我了!这一天天的,我干什么都干不到心里去。”
东歌咯咯地笑着,挣脱他的手臂,道:“你想我,为什么不赶紧娶我?”
努尔哈赤道:“我派人给你哥哥送去聘礼,并将你额娘送回,我们就当场在这儿举行婚礼如何?”
东歌道:“你若果真这么猴急,为什么不先把你的大福晋废了?”
努尔哈赤道:“立了你做正室,她自然就不是正室了,何必多此一举废掉她?”
东歌撅着小嘴说:“天无二日,我们结婚的那一天,你岂不是同时有两个大福晋?”
努尔哈赤大笑道:“还天无二日,我看是一山不容二虎!两只母老虎!”
东歌转怒为笑,心中开始喜欢幽默大度的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又上前抱住她,又亲又摸,东歌推开他道:“等你废了她,我立即委身于你,决不食言。”
努尔哈赤再上前将她抱住:“你就当我已经把她废了!小美人,不要折磨我了。今天我就让你穿上嫁衣,今日我们就举行婚礼。”
东歌再推开他:“我要你正式对外宣布休了你的大福晋!”
努尔哈赤道:“那也要等到明天。今日夜晚我上哪里歇息?你总不舍得让我回她那里吧?”
东歌看着他的无赖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努尔哈赤已经几天不敢面对阿巴亥,不敢想起阿巴亥。这几天晚上,他都睡在西林福晋宫中。
他其实十分矛盾纠结,他想得到东歌,但绝对不想伤害阿巴亥。阿巴亥几次派人请他去正宫,他都没有去,实在是没有勇气看到她,似乎只要看到她,就没有决心让东歌做正室了。
他其实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对东歌食言,此时他认为自己是有决心让她做大福晋的,但是将来,跟阿巴亥摊牌的时候,他是否会改变主意,他自己也不知道。
无论如何,先得到东歌再说,这就是努尔哈赤眼下最大的心思。
东歌似乎看透了他的心,并不让他得逞,却又百般撩拨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努尔哈赤又怒又笑,道:“小妖精,小心我强行睡了你!”
东歌眉目含情道:“你舍得再打我吗?”
努尔哈赤说:“不舍得!”说毕又伸手摸她。
东歌道:“你究竟废掉不废掉阿巴亥?”
努尔哈赤含糊其辞地说:“明日再说!”
东歌推着他,推出门外,将门栓锁了,说:“那你就明日再来吧!”
努尔哈赤叫了一会儿门,东歌执意不开,努尔哈赤又去了西林福晋那儿。
东歌和母亲谋划半夜,想出了主意。
午饭后,东歌的母亲来到阿巴亥宫中,以即将离开为名,请阿巴亥将诸位福晋、格格找来相聚。
东歌则在宫中静候着努尔哈赤,她精心打扮一番,更加美的不可方物。
黄昏后,努尔哈赤如期而至,得知东歌的额娘不在,他立即轻狂起来,对东歌动手动脚。东歌半推半就,欲拒还休。
把个努尔哈赤激得血脉贲张,东歌只管躲着,与他笑闹。
忽然,丫头进来问:“格格喝茶么?”
东歌知道时候已到,这是她与额娘商量好的暗号,额娘在阿巴亥宫中说话至黄昏后就邀请阿巴亥移步来自己宫中,而丫头看到两人进门就去问东歌喝茶的话,东歌就知道阿巴亥来了。
努尔哈赤又上前抱住她,她却不再死躲,只是略略挣扎。努尔哈赤好不容易抱美人在怀,挑起她的下巴,深吻,又将她一把抱起滚到炕上。
东歌故意娇喘,又叫着大汗,努尔哈赤并不在意她的刻意而为。
阿巴亥和东歌的额娘走至廊下,已听到二人欢快之声。阿巴亥定住了,心头像挨了一闷棍。东歌的额娘假装变脸,就要推门而入,阿巴亥伸手拦住她,示意她禁声,用手戳破窗户向内看去。
果见努尔哈赤将东歌压在身下,百般爱抚。东歌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和裙摆,不让他把手伸进衣内。
努尔哈赤着急万分,东歌问:“你明日当真要宣布废掉大福晋吗?”
努尔哈赤顾不得其他,只管答应:“当然了,我说到做到!”
阿巴亥心如刀割,一股气沉下去,肚子揪着疼起来。她强忍着疼痛,继续听着。
努尔哈赤说:“美人,不要拒绝我了,我都要被你折磨死了!这么多天茶饭不思,满脑子都是你。再如此下去,我非死了不可。”
东歌笑道:“我美吗?比你的大福晋如何?”
努尔哈赤道:“这没法比,以前觉得她和柔荑也算绝色,谁知跟你一比,就如同村姑。”
阿巴亥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浑身无力。
努尔哈赤亲吻着东歌,东歌夸张地喘息。努尔哈赤只想强行得逞,无奈东歌严防死守。
阿巴亥推门而入,努尔哈赤吓了一跳。他本以为是东歌的额娘,转身一看是阿巴亥,顿时如被雷击,六神无主。
阿巴亥指着努尔哈赤,绝望地说:“亏我真心对你一场了!”
她仿佛被掏空了五脏六腑一般,成为一具空壳,连闹的力气都没有。
这与努尔哈赤去嘉福晋那里不同,面对嘉福晋,她有自信。面对东歌,她却自惭形秽,自卑到极致。仿佛有一千句话要说,却只说了那么一句,因为话到嘴边觉得都是多余。
她怔怔地立了一会儿,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努尔哈赤坐着一动不动。东歌和她的额娘心中得意,却不便出声。
阿巴亥扭身走了,她全身内外都已麻木,只有肚子保持着痛觉。
陪她而来,站在廊下等候的李紫耳闻目睹了这一切,她早已哭成泪人,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咬着嘴唇,泪流成河,她替阿巴亥伤心,她觉得眼前的事无异于天塌下来。
李紫扶着行尸走肉般的阿巴亥,往回走,阿巴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哭,没有笑,只是麻木,李紫轻轻拍她的背,怕她憋着气上不来,憋死过去。
就这么回到正宫,老嬷嬷和兰儿看到主仆二人这副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面无人色。
两人惊慌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李紫放声大哭,阿巴亥依旧木然。
待李紫抽抽搭搭,告诉嬷嬷和兰儿原委,兰儿也大哭。
嬷嬷却像阿巴亥一样木然,良久方说:“我就知道那是个妖孽!我们格格心太慈了,待她还高一眼。她日日在这里跳舞,到集市中让人观看,不就是为了勾搭男人吗?为什么我们都没有看透?”
她对阿巴亥的称呼不由从大福晋变为了格格,称阿巴亥为大福晋那是把努尔哈赤也当成了自己人,现在,她不由得感觉努尔哈赤已不是自己人了。
兰儿一边哭一边说:“我们回乌拉,我们不在这儿了。”
乌拉二字进入阿巴亥的耳朵,仿佛激活了她的神经,她终于“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阿巴亥越哭越伤心,肚子剧烈地痛起来,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边哭,一边龇牙咧嘴地忍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