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色迷心窍(下)
黎子2018-06-08 15:052,581

  宴后,阿巴亥又命传上茶水,东歌的额娘讲起叶赫城的趣事儿,也讲起孟古的母亲、父亲,讲起孟古小时候的事儿,诸位福晋听得入迷,勾起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纷纷谈起自己的娘家。

  东歌的母亲装作不经意,对东歌道:“你一个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先回去歇着吧。”

  东歌欠身道:“大福晋,诸位福晋,额娘,你们聊着,小女先告退了。”

  阿巴亥说:“也好,我们虽年龄相当,我却跟她们一样都是已婚的妇人,你是未出阁的闺女,自然跟我们无话,早点去歇息吧。”

  几个妇人絮絮叨叨,各自说着娘家的事情,滔滔不绝,阿巴亥又命上了夜宵点心。

  人就是如此,都喜欢谈论自己付诸感情的事务,比如父母,比如心上人,比如孩子。仿佛从嘴上说出,这些人就来到我们面前,慰藉了思念之情。

  东歌这边却不慌不忙,她知道努尔哈赤会密切关注着她。果然,她回到努尔哈赤独居的宫中不久,努尔哈赤就从汗王殿回到宫中。

  这里伺候努尔哈赤的奴仆们早已在阿巴亥宫中服务,除了大门口两个守门的婆子,东歌身边尽是她从叶赫带来的奴婢。

  努尔哈赤见无自己宫中人,便肆无忌惮,进门就拽东歌的衣袖,道:“你穿上旗装别有一番韵味啊。”。

  东歌急忙命身边人都退下。

  努尔哈赤坐近东歌:“我都答应了要娶你,你就从了我又如何?”

  东歌摇摇头:“大汗如果真的喜欢我,何必在乎这几天,我回去之后,你再明媒正娶不是更好?”

  努尔哈赤反应过来:“明媒正娶?莫非?”他想着莫非东歌想要做大福晋,但是没有将话说出,他懂得话到嘴边留三分的道理,给人给己退路。

  东歌当然要逼他就范,点点头:“难道我空有天下第一美女的名号,去给人作妾不成?”

  努尔哈赤心凉了半截,他虽然对东歌已动了十二分的心,但是要让他废掉阿巴亥,立东歌做大福晋,他是万万做不到的,阿巴亥和东歌,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可比性。东歌以美色勾走了他的魂,阿巴亥却是他的根。他再被迷惑,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东歌入宫后,取代的是嘉福晋的地位而不是阿巴亥的地位。

  他身体本能地离东歌远了一点。

  东歌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冷淡,将手臂环在努尔哈赤的脖子上,脸凑了过来。

  努尔哈赤只闻得清香扑鼻,东歌呼出的气息撩着他的面颊,一时燥热难耐。偏偏东歌伸着胳膊,衣袖自然下滑,露出半截纤弱柔软如凝脂一般的手臂,这手臂贴着努尔哈赤的下巴,使得他定力全无,头上冒着热汗,伸手就想搂住东歌。

  可是,他一想到东歌要逼他废掉阿巴亥,就登时又无兴趣,手抓住东歌的手臂,意欲甩开。却像被定住一般,手再也移不开。那时怎样的手臂啊,柔软得像棉,滑腻得像粉,白嫩得像羊脂。

  东歌的身体整个贴过来:“大汗,你难道忍心让我对人称奴吗?再说了,阿巴亥不也是刚来就当上了大福晋吗?”

  努尔哈赤流着汗,心中扑腾乱跳,语无伦次:“这,这不一样。”

  东歌又贴紧一层,她凹凸的胸腹贴得努尔哈赤几乎要失去一切理智。

  东歌缓缓在努尔哈赤耳边道:“有何不同?”

  努尔哈赤拼尽最后一丝理智,将她一把推开:“我是爱她的!”

  东歌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努尔哈赤又急忙上去相扶。

  东歌倔强地甩开他的手。

  母亲回来后,东歌又与她商量半夜。努尔哈赤会轻易上钩,是她们意料之中的,但是他对阿巴亥的感情是她们没有想到的,她们不得不转变对策。

  努尔哈赤又去了嘉福晋那里,嘉福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笑脸相迎,她已心灰意冷,似乎终于看透了努尔哈赤对她的心。

  她抹着眼泪,冷冷地说:“奴家身上不适,请大汗别处就寝吧!”

  努尔哈赤叹口气转身即走。

  嘉福晋终于哭出声,逐渐由啜泣变为哀嚎,这么多年,她逆来顺受,不敢有任何抗争,不屑有任何争取,如今却一切落空,想想努尔哈赤对自己仅仅是一时贪欢,不禁悲从中来,越哭越恸。

  努尔哈赤听到了她的哭声,心下恻然,他知她为何哭。

  努尔哈赤突然十分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心中爱着阿巴亥,身体却不能忠诚于她。讨厌自己不爱嘉福晋,却一直离不开她的身体,给她造成心理伤害。讨厌自己不爱东歌,却对她垂涎三尺。

  他想要静一静,却无法回自己独居的院落,因为东歌和她的额娘住在那里。他去了富察氏宫中,也许只有年龄相当,而他又不爱不贪恋的富察氏,才能让他平静。

  富察对努尔哈赤的到来十分意外,努尔哈赤虽然对她解禁,却在她宫中派了八名丫头,除了伺候她起居,随时报告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没有料到努尔哈赤还能深夜来她宫中。

  富察弯身施礼:“大汗!”

  努尔哈赤将她拉起:“叫我努尔哈赤吧!我愿永远做你的小弟。”

  富察见他神情言语异样,道:“怎么?你心里不高兴吗?”

  丫头送上茶水,努尔哈赤对她说:“你去告诉大福晋,我今晚歇在富察福晋宫中。”

  丫头领命而去。

  努尔哈赤道:“富察姐姐,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姐姐。我如今特别苦恼,可是又无人诉说。”

  富察道:“苦恼什么?是家事还是国事?”

  努尔哈赤说:“是家事!”

  富察问:“家中如今几个福晋无不本分,阿巴亥是大福晋,又是你最喜爱之人,正合你说的夫妻讲究的是一体。有什么好苦恼的?”

  努尔哈赤欲言又止,富察见他难以启齿,继续说:“是不是因为美女东歌?”

  努尔哈赤点点头:“她要做大福晋。”

  富察道:“依我看,她并非真心对你,不必理会。”

  努尔哈赤道:“还有柔荑,这么多年,我伤她最深。”

  富察点点头:“那倒是实情!你最对不住的就是她。”

  努尔哈赤用手捂着双颊,有泪珠从指缝滚出:“今天听到她哭,我心中特别难受。我就是个混蛋!可是我对自己毫无办法。”

  富察道:“不必苦恼,好男儿志在四方。女人一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得好男人,自然要受三妻四妾的煎熬。谁家不是如此!莫说你作为大汗,就是那些大臣家里不也是三年两载,新人换旧人吗?”

  听得此言,努尔哈赤也认为自己为了几个女人太过在意了,心中稍稍宽解。

  富察氏收拾了南炕让努尔哈赤歇下,自己睡了北炕。

  第二天,努尔哈赤让内务部制作一只水胆玛瑙的杯子给嘉福晋,内务部总管称:“上次给大福晋制作之后,想着好事成双,又做一只,还没来得及奉上”,努尔哈赤喜道:“正好!立即拿来!”

  总管命人拿织锦盒子装了,小心翼翼送给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打开看了一眼,确实与阿巴亥的非常像,品相一点都不逊色,于是让人送去给嘉福晋。

继续阅读:第四十八章 柔荑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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