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歌的脸蛋像上好的东珠一般,在阳光下散发着高贵的光泽,眸子如星辰一样闪耀,饱满的樱桃小口因浅笑而两端上翘。
她立在这秋日的微风中,阳光下,身材婀娜风流。她并没有像普通的女真女孩那样穿宽大的衣裙,而是像汉人女子一般,里面穿着丝质的衬裙,外面罩着一层一层的纱,她的腰上束着桃红色的绦子,盈盈一把,不足一握,但是胸臀却异常饱满圆润。标致如画,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人群在经过短暂的沉寂后再次沸腾,如山一般喊着:“ 东歌,东歌。”一直闹到黄昏,东歌才进入府中。
布扬古和额娘、嫂嫂正在前厅焦急地等待,终于把她盼回来。
额娘责怪地说:“心肝儿,是不是又被人围住了,这么久才回来。不让你单独去,你非要自己去。”
东歌撒娇地说:“是啊,娘。这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这么担心,人们只是看看,没有人会伤害我。”
布扬古说:“这也就是在我们叶赫两城中,出了这两城可就不好说了。对了,祖母的身体可好?”
东歌说:“祖母精神很好,只是还糊涂着,不大认识人,一直以为我是姑姑。”
众人叹了一口气。
东歌对额娘和嫂子说:“叔叔让我带了跟哥哥和母亲商量一下,说想把我嫁给努尔哈赤。”
布扬古激动地说:“叔叔糊涂了,怎能把你嫁给杀父仇人?”
东歌神秘地摇摇头:“哥,你先不要激动。叔叔的计策是这样的……”
遂从头到尾讲了纳林布禄的计划,布扬古听得连连点头。
东歌说:“叔叔后日还要亲自前来与你详细商量此事。”
过了一日,纳林布禄果然前来,叔侄三人关起门来,密谋了一天。
叔侄商定,让东歌去色诱努尔哈赤,让努尔哈赤废掉阿巴亥,再以色攫取大福晋之位。此举一来可以激怒乌拉部的布占泰,破坏布占泰与努尔哈赤的同盟关系。二则,东歌到努尔哈赤身边后,仿效汉代貂蝉之于董卓,一方面迷惑努尔哈赤,一方面诱惑努尔哈赤的大臣和儿子们,一步步离间君臣父子,使其内部溃败,数年后,叶赫再次联合其他部落一举灭掉建州。
一个月后是孟古的三周年忌日,纳林布禄派人前往请求努尔哈赤允许派嫂嫂和侄女前去致祭。
三周年的忌日是个重要的纪念日,努尔哈赤正跟阿巴亥商量,准备通知全家及全族上下参加当天的祭祀,因有男性祭祀男性,女性祭祀女性的传统,努尔哈赤让阿巴亥负责主祭。
阿巴亥和内务部负责礼仪的官员一起从祭品到参加人员,到祭祀顺序,一一商议,因这是孟古去世后第一次大祭,很多东西都要置办,忙得不可开交。
忽努尔哈赤使人来报,叶赫请求让孟古的大嫂和侄女来献祭祀,大汗让来问大福晋的意思。
阿巴亥心想孟古的大哥是被努尔哈赤的部队杀死的,又被努尔哈赤一劈两半,要说她的嫂子和侄女都应该是对努尔哈赤恨之入骨才对,却反而主动请求祭祀,是什么用意呢?
但是努尔哈赤派人来问自己,明摆着他已同意,给自己一个做好人、树立形象的机会而已,遂笑笑说:“告诉大汗,我完全赞同。”
半月后,东歌和母亲就在卫队的护送下,提前来到赫图阿拉城。
刚进入城门,东歌就把自己车轿上的帘子打开,主动跟城里的人挥手致意,所过之处,引起一片欢呼骚动。
人还未到皇宫,“天下第一美女”名号已传遍满城。早有人将城中骚动之情报告了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惊诧不已。
不一会儿,诸王子和大臣们陆续来到,都称听闻了此事,纷纷来宫中一探究竟。
努尔哈赤哈哈大笑道:“人说男人都好色,我尚且不信,今日我算信了,看看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待会儿把你们的哈喇子都擦擦,不要给我丢人现眼。”
褚英、代善、阿敏、莽古尔泰、阿巴泰、巴布海、费英东、额亦都等人讪讪而笑。
努尔哈赤并不是太期待,他自认不好色。
努尔哈赤自有一套看女人的心得,女人看的是灵魂而不是外表。许多被称为美女的人,他根本就看不上,原因就在这里。他自诩一眼能看穿一个人的心肠,而没有内涵的女子,外表再美丽也难以打动他的心。
再者,他认为阿巴亥和嘉福晋已足够美貌,他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比她们更美丽的女子。
东歌进入汗王宫的时候已是黄昏,她站在汗王殿最高层的台阶上,微风吹拂着她裸粉色的衣袂,仙裾飘飘,她的脸上不施一丝粉黛,却已倾国倾城。
努尔哈赤带着吵吵闹闹、有说有笑的众人从殿中出来,只一眼,再没有人言语。众人呆呆地看着这个犹如仙女下凡的女子,早不知身处天上还是人间。
他们如痴如呆地傻看着,完全忽略掉了旁边东歌的母亲。
努尔哈赤心中“咯噔”“咯噔”作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世间真有如此绝色。他强作镇定,但是直到东歌和母亲上前施礼,才回过神来。
努尔哈赤说着些客气寒暄的话,却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东歌和母亲心下暗暗得意,东歌的母亲问:“大福晋一向安好?我们母女今日是否进后宫见大福晋?”
努尔哈赤道:“不忙,不忙。明日再见吧!”随即传下命令,摆上宴席,由诸子和大臣陪着宴请东歌和母亲。
席间,众人均魂不守舍,谁也无心吃饭,都偷偷地拿眼睛瞟东歌。
东歌起身对努尔哈赤说:“承蒙大汗盛情款待我母女,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舞助兴。”
众人沸腾,齐声呼好,努尔哈赤也喜出望外,立即命鼓乐手伺候。
东歌跳的是汉代传下的翘袖折腰舞,鼓点响起,东歌以阔袖遮面,腰肢轻摆,如弱柳扶风,腿踢旋转,露出三寸天足,她并不是裹脚,而是天生的小脚。衣袖渐收,东歌眉目送情,只看得努尔哈赤热血沸腾。
东歌的母亲见此情景,借口不胜酒力,要出宫到馆驿休息,努尔哈赤盛情拦下,让她到自己独居的宫中安顿,并命奴婢们将她送往后宫。
诸子和大臣见东歌看努尔哈赤的样子,知她只有意于大汗,都心凉了,一个个识趣告退。
东歌跳完一曲舞,已累的香汗淋漓,一边拿手绢擦汗,一边坐回自己座位。努尔哈赤赶忙上前,亲自给她斟酒。
鼓乐手默默退下,奴婢们关上宫门也退下。此时,空旷的汗王殿中只剩东歌和努尔哈赤二人。
努尔哈赤色欲大发,一把抱住东歌,压在身下。
东歌咯咯地笑着,伸出纤纤玉指,照努尔哈赤鼻子上刮了一下,努尔哈赤只嗅得一股清香,沁入鼻腔,弥漫到嘴中,唇舌留香。
他再也忍不住,对东歌上下其手,东歌假装发怒,忽地坐起,正色道:“大汗把我东歌当什么人?我是堂堂的部落首领之女,不是街市上卖笑的女子。”
努尔哈赤酒醒了大半,懊悔自己心急:“东歌,你不要误会,我绝无轻薄你的意思。”
东歌掩面啜泣:“还说无意轻薄我,你刚才压在我身上,被人看见,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以后怎么做人?”
努尔哈赤笑道:“这有什么值得烦恼,我可以向天下宣布,从此之后你就是我努尔哈赤的女人。”
东歌说:“那也需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证之礼,不能随意就这么沾我!”
努尔哈赤一听有理:“说得对,我向你认错,是我太心急了。明日我就派人去叶赫送聘礼,告知你哥哥我要娶你,你就留到这儿不用回去了。”
东歌似点非点地晃动下美丽的脑袋。
努尔哈赤说:“既如此,你也回去休息吧,你与你额娘就住在我的宫中。”
东歌诧异地说:“那怎么可以?我母女的名誉岂不受损?”
努尔哈赤道:“你有所不知,我平常并不居住,而是住大福晋宫中。我的院内埋着你的姑姑孟古,你和你母亲可以先行拜祭,于理于情,我的安排并无不妥吧?”
东歌这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