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和阿巴亥急匆匆赶到,一看这情形,努尔哈赤冲上去照莽古尔泰脸上扇了两个大嘴巴,骂道:“畜生玩意,”一边对丫头说:“去把他的额娘叫来”
一边好言劝慰嫩哲和伊福晋:“不必伤心,有我为你们做主,定不轻饶了这畜生。”
莽古尔泰如在梦中一般,脸涨脖子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富察氏赶到,对眼前的状况,她毫无主意,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起身走至莽古尔泰跟前,捶打着他:“你这逆子,你这是干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莽古尔泰早已跌在炕上:“额娘,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伊福晋怕他再说下去露馅,急忙说:“有什么不知道,敢做不敢当,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你还想抵赖不成?”
富察福晋说:“你是失心疯了吗?你屋里两三个丫头,为什么会到嫩哲宫里来?”
莽古尔泰这才记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午后,二姐派人给我送去她亲手做的棉套,我正好在屋中闷着难受,就来感谢二姐。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富察说:“不记得了?难不成你被下了药了?”
伊福晋扑到努尔哈赤跟前抱着他的腿:“大汗,你要为我们苦命的女儿做主啊!不能让人白白糟蹋,还反咬孩子一口啊!”
努尔哈赤对富察福晋怒吼:“你从来都是以强凌弱,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还企图栽赃嫩哲,你给我出去,这件事不用你管。”
同时发落:“莽古尔泰从今日起,圈禁,没收所有家产奴仆。”
富察氏痛哭:“大汗,莽古尔泰没有功劳有苦劳,念在他身负重伤的份上,饶了他吧。”
伊福晋道:“只有你的莽古尔泰负了伤吗,我的阿巴泰难道没有负伤,有军功就可以如此目无人伦吗?”
努尔哈赤对富察氏厌烦到极点,命人将她送回宫里去。
富察氏还在不断大喊求情,努尔哈赤又对一个嬷嬷说:“你去告诉她,不嫌丢人就大声嚷嚷,不知轻重,不明事理的悍妇。”
嬷嬷急忙赶上,富察氏醒悟过来急忙禁声。
阿巴亥早已扶着嫩哲去换了衣服。嫩哲什么都不说,刚刚还抽泣,现在连哭也不哭。她不愿配合额娘把戏演足,把事做绝。
伊福晋心中大喜,跪在地上给努尔哈赤扣头:“大汗英明,谢大汗为我母女做主。”
莽古尔泰从炕上跌到地上,挣扎着跪起来:“阿玛明察啊,我确实不记得啊”
嫩哲跪下说:“阿玛明察,弟弟好像本不是要非礼我,他见我的丫头貌美,要侵犯我的丫头,是我力挡,他神志昏乱下,把我当成了丫头。”
努尔哈赤喜道:“果真是这样吗?”他本已被气得要死,为一对儿女痛心不已,五内俱焚,听嫩哲这般说气消了一半。
嫩哲指着丫头说:“可以问她”
嫩哲的丫头一直跪着哭泣,听如此说,赶紧答道:“回大汗,五阿哥是对奴婢动手,格格救了奴婢。”
伊福晋听到嫩哲在关键时刻放水,心中大骇,不知道嫩哲接下来会怎么说。
连忙说道:“即使是如此,五阿哥还是淫乱宫廷。”
努尔哈赤说:“丢人的玩意,你想要丫头,还需要上姐姐的宫中用强。”
嫩哲跪下说:“那么,父汗,五弟的发落是不是能从轻”
努尔哈赤深知这个女儿的秉性,认为她是有意给莽古尔泰开脱,因此说道:“为父再考虑考虑”
努尔哈赤命人将莽古尔泰绑了,送到闲置的一个宫中,派人看守起来。
又安抚伊福晋和嫩哲一番,时已三更,努尔哈赤和阿巴亥回到宫中。
努尔哈赤是真的生气了,久久睡不着,阿巴亥说:“大汗,你不要挂怀了,以我看嫩哲说的是实情,五阿哥是看上了丫头,不可能是有意对姐姐动手。”
努尔哈赤气呼呼地说:“即使是看上丫头,跟嫩哲说了讨过来就是,怎么能跑到她宫中用强?”
阿巴亥忧心忡忡地说:“我感觉这个事蹊跷,莽古尔泰一再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你怎么看?”
努尔哈赤说:“哪个色鬼在那种情况下还有胆量承认,难不成他还能说他是清醒的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阿巴亥说:“我还是觉得事有蹊跷,碰到这样的事,嫩哲应该派人立即叫大汗,怎么反而是先叫伊福晋。”
努尔哈赤说:“伊福晋是她亲娘,嫩哲从来都是个没主意的人,她是想让她娘帮她拿主意吧”
阿巴亥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是她却突然意识到不能往下说了,因为她疑心的这些细节,其实是指向了嫩哲和她额娘,如果自己再说下去,努尔哈赤深究起来,果真嫩哲和伊福晋有鬼的话,伊福晋就更加当不成大福晋了,她就害了自己的好朋友,何况富察又不是什么好人。
努尔哈赤本来就没打算让富察做大福晋,这么一来,富察和伊福晋高下立现,她们都明白,富察氏是从候选的名单上清除掉了。
富察氏在宫中哀嚎痛哭一夜,刚烈如她怎么甘心接受失败。
伊福晋也难以入睡,骑在她头上数年的富察氏这么轻松就被打败了,她虽然胜之不武,但是感觉心里很不踏实,真的,这就被打败了吗?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嫩哲反水。
第二天,嫩哲又去向努尔哈赤替莽古尔泰求情。关键时刻,她灵机一动,认为自己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又可以搬到富察,又可以减轻莽古尔泰的罪过。即使强奸丫头,那也是极不光彩的事啊,强奸她这个姐姐,莽古尔泰就全完了,强奸丫头罪过要小的多啊。
嫩哲说的次数多了,努尔哈赤有点信了。但是他经过认真思考,意识到嫩哲年龄大了,这样居住在宫中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开始给嫩哲物色娘家。
在努尔哈赤将莽古尔泰的惩罚变为闭门思过两个月。在把莽古尔泰放出来那天,嫩哲在宫中廊下的小炉子上煎着什么,浓浓的药味儿渐渐散发出来,她把嬷嬷和丫头都支出去了。
自从那件事出了之后,阿巴亥每日都来看望嫩哲,早将之前两人的言语罅隙抛诸脑后,她隐隐地害怕嫩哲想不开。
今日,她又到来,嫩哲正将煎好的药倒入碗中。
阿巴亥心下怪异:“你这是什么药?”
嫩哲笑着说:“我今日有些头痛,想是昨天睡觉风吹着了”
阿巴亥说:“嬷嬷和丫头呢?”
嫩哲翻翻眼睛,想了想说:“我让她们去请医士了。阿巴亥,你今天不用陪阿玛啊?”
阿巴亥觉得嫩哲很不对劲:“不用啊,大上午的,他忙着呢,嫩哲你糊涂了?”
嫩哲拍下脑门:“是啊,我今天不舒服得很,想自己休息一下。对不起了,阿巴亥,你回去吧。”
嫩哲怕阿巴亥在这儿待半天,她的嬷嬷和丫头又回来,夜长梦多,被她们发现,自己的计划落空不说,还落个可笑的名声。再说,这毒药又不好买,这次死不成,下次又到什么时候。
嫩哲说完只管进入屋中,插上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