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的营帐里,那个被他们救下的女人扶苏此时已经重新梳洗过了。
给了她几天时间休息,她才放下心来愿意开口和他们交流。
可是,越找不到林忆来,白宴就越发着急,任凡看出了白宴的心思,所以也跟着急了起来。
“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好好的想想,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任凡指着面前林忆来的画像再次问道。
扶苏无奈地摇头:“公子,真的没有。”
“怎么会呢?”
“其实我们那已经有些日子没有送新的人来了。”扶苏认真地说道,虽然他们抓了难民回去,但是难免还是有逃跑掉的一些。更何况,他们都是挑年轻漂亮的女子,严格算起来,也没多少的。
白宴听着询问再次陷入僵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以林忆来的脾气,如果她存心要逃走不会被发现的话,那么,她一定会伪装自己的。
如此一来……
“有没有见过一个其丑无比的女人?”白宴沉吟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
扶苏愣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这个没见过,但是听说过。好像有那么一个。”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你们来的前几天,据说脸上不仅有麻子,还有刀疤,相当吓人。而且一来就捅了一个大篓子。”
“什么篓子?”
“她把其中一个当家的那什么给割了。”
任凡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什么是什么?”
扶苏脸红了起来,指了指他的双腿之间。
任凡顿时觉得菊花一紧,这么荒唐地做派,倒的确有几分林忆来的味道。
而白宴却笑了,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肯定是林忆来了。
除了她,谁会做出这种事情。
哪个姑娘家,攻击别人最先攻击下路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
想必,当时为了自保,她也很艰难吧?
“她在哪儿?”白宴再次开口,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捉摸不透。
扶苏坦白:“我没见过,就是听他们说过。”
“说了什么?”
“好像……死了。”
房间里,瞬间一片死寂。
白宴捏碎了手里的茶杯,茶杯的碎片嵌入到肉里,一滴滴的血沿着指缝流淌下来。
任凡张了张口想提醒白宴,但看着他苍白的脸,却忽然不敢多问半句。
“死了?”白宴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不过我不确定。因为这个人的确没有送进来过。前几天跟着她出现的,据说还有一个长得极美的。”
“然后呢?”
“他们一来,葛飞的眼睛就瞎了一只,就连他们几大当家也被割了根,以葛飞的脾气,不死估计也很难活下来了。”
扶苏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听到的也不过是些在床上他们闲聊的话题。
被山匪抓走,性命这些早就没有什么可以顾及得了。
命大的像她这样还能服侍伺候,大部分的,反抗的,都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可是,白宴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宴一字一句说道。
“唯一确认的了的,只有葛飞。”扶苏好心提醒,毕竟她也没见过,而那个被她割了根的也死了,要想知道什么情况,没有比直接问葛飞更方便的了。
白宴说着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本王亲自去见他一面。”
葛飞带着小弟们在城墙上逛了一圈,“他们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老大,我看他们就是想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废话,他们肯定是这个目的。”不然烧粮草干嘛。
但是,葛飞奇怪的是,就算没了粮草,大不了葛飞真的出去跟他打,硬杠他们也大有胜算在,就不相信靠那么几个人还真能守住那几个出口了。
白宴越没动静,他反而越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白宴在疯了之前,全国的民声可是极高的。
如果他在这里真把白宴怎么了,里面这些愚民们忽然暴动起来,他也麻烦。
思来想去,葛飞都觉得白宴一定还有什么目的。
但在此之前,他得好好琢磨一下。
于是,遣散了小弟们,准备回屋好好休整休整。
然而,葛飞推开门的时候,却被屋子里坐着喝茶的人吓了一跳,“哎哟妈呀,小兔崽子你哪儿冒出来的?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好大的口气。”白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脸上温柔如水,眼底却阴冷无比,看得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经过安成狂的洗礼,葛飞对面敢突然冒出来的人都谨慎不少,“来者何人?”
“白宴。”
就知道……
葛飞感觉瞬间说话都没气势了,“你想做什么?”
“听说你这里前段时间来过两个人,一个丑,一个美。”
“是又怎么样?”
“丑的那个去哪儿了?”
葛飞愣了一下,顿时对白宴有些刮目相看,不是吧,丑成这样他还惦记?
白宴是不是瞎了?
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白宴简直俊朗得就跟天上来的似的,每一寸肌肤都透着精致,怎么就看上那个连正常丑都算不上的怪胎呢?
丑得如此让人印象深刻的,她虽然是第一个,但他也没忘了那个丑八怪惹下来的麻烦。
要不怎么说丑人做作怪。
他的三弟被割掉了JJ,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无法动弹呢。
一个女儿身居然这么狠的出手,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善茬,难道是白宴的姘头?
都说白宴的口味一向比较清奇,看来果然没错。
再次看向白宴的时候,葛飞脸上的鄙夷越发明显。
“你想知道那个丑八怪在哪儿,容易,撤兵。”
白宴周身寒气大作,“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
“你不撤兵就别想知道她的下落。”葛飞终于明白白宴为什么没动静了,敢情是为了一个女人。
不过,原本葛飞还有所忌惮,听到他冲着那个丑八怪而来以后,顿时膨胀到压根没把白宴放在眼里。
白宴也没了跟他废话的耐心,站了起来,“她在哪儿?”
“被我分给兄弟们快活了。”葛飞得意地说道,之前让白宴摆了一道,这个时候必须得找回点面子来。
白宴的手因为之前的伤口,此时还包着纱布,他没有说话,但身后的任凡却知道,白宴动怒了。
自从放飞自我以后,白宴再也没有伪装过自己的脾气,说翻脸,那真的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儿?”白宴那份温柔本就是伪装而来,偶尔冒出的戾气就跟玫瑰上的刺一样,妖冶而伤人。
“你退兵,我就告诉你她藏哪儿了。”
白宴冷冷一笑,转身抽出了任凡手里的剑。
葛飞一看他居然要动手,“你可得想清楚,敢动手,你那姘头就活不成了。”
这世上除了林忆来,其他人还真就没能威胁得了他。
白宴一脚提起将葛飞踹了出去,葛飞也不是吃素的,跑到床边抽出自己的大刀就跟白宴打了起来。
只不过,就葛飞这点三脚猫的工夫根本不是白宴的对手。
之前要不是靠着他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不要脸,他又怎么可能得逞?
鹿城就是安逸的太久了,手上的兵都失去了韧性,才会那么容易被攻打下来。
手起刀落,白宴手里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喉咙。
速度快如闪电,来之前本想留下活口,既然他要送死,白宴就成全他好了。
任何人,敢拿林忆来的性命做玩笑,那么,他就不会原谅。
既然他不肯说,那白宴就自己找好了。
“砍下他的头,把所有人召集出来。”白宴丢下剑,手里身上没有沾染一滴污血,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任凡看着地上的尸体,深深怀疑他是不是压根就是冲着直接杀掉葛飞而来的。
毕竟,这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了。
所以这次过来就带了那么点兵马,不过,任凡没法问出口,迅速地传递出信息,跟紧白宴,准备应对葛飞死后整个城里即将出现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