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
葛飞的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传遍全城。有欢呼庆祝的,有惊慌失措的,山匪们失去了老大,整个主心骨就已经跨了。原本之前被割JJ的头儿还能带动一下,但现在他还在病榻上,能站起来就不错了。
白宴在民间的声望极高,虽然这群山匪无法无天惯了,打了那么多的胜仗也早已膨胀得很,但是在面对白宴的时候,他们依然有种天生的敬畏。
毕竟,要知道白宴还是白月光的时候,对百姓温柔的他,对待恶势力可从不手软的。还别说,他手里此时还提着葛飞的头了。
葛飞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也是一步步打上来的,谁能想到竟然那么轻松地就被白宴给宰了。
简直不敢想想白宴到底有多厉害。
更何况,还有一个让他们无法控制的局面,就是白宴之前进来找林忆来的时候,早已打探好了城内的一切情况,所以,在杀葛飞的同时,那些被葛飞奴役的百姓们,也被他的人放了出来。
所以,白宴的精锐杀进鹿城的时候,甚至是被关押着的百姓为他们开的门。
这个时候,原本不理解的山匪们这才缓过来,原来白宴之所以带那么少的人来,就是因为这些百姓才是他真正的武力啊!这上万的百姓,就是他最核心的力量!
而百姓们看到是白宴的出现,之间还担心害怕有所顾虑,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任由葛飞宰割,现在终于放下心来,统统站到了白宴这一边。
山匪们看眼前这些老百姓一个个不受控制,也乱了阵脚。不听话有要反抗的,被任凡全部杀了吊在了城墙上,就像他们之前威胁白宴时一样。
百姓们一个个拍手称好,白月光不愧是白月光,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而白宴却压根没心思管山匪,只询问林忆来的下落。
可是问了好几圈,没有人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倒是经常跟在葛飞身边的小弟,颤颤惊惊地说,“王爷,前几天倒是有过两个人,不过都被放走了。”
“放走?”
“老大亲自放走的。老大瞎了,也是因为他们。”这个事情别人不知道,作为葛飞身边的亲信,小弟还是猜得出来的。
毕竟,以葛飞好色的脾气,居然主动把大美人送走,想必也和那个人有关。能把葛飞戳瞎,他还不敢追着找她算账的,想必这人的身份一定也是得罪不起的。
白宴原本冰霜一样的脸上,这才终于有所缓和,“去哪儿了?”
小弟摇了摇头,“不知道。”
“人从哪儿走的?”
“南门。”
鹿城算得上是一个中转一样的城市,离了鹿城,东南西北各有不同的地方,最近最繁华的要数安源镇,但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也还有多费镇,百思城等。
离开了这里,她又会去哪里呢?
白宴把这里全权交给任凡处理以后,就先行回营帐了。
等任凡解决完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白宴还在研究着地图,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
”处理完了?”白宴收回目光看向任凡。
“没有,这里的百姓需要处理一下,最快也得3天。”
白宴想了想,“尽快。”
“是。”
白宴重新看向地图,可是,任凡却站在他的身后没走。
“还有什么事儿?”白宴颇为奇怪地问道。
“王爷,宫里传来消息,陛下要为你赐婚。”
白宴愣了一下,就猜到白惟不会坐以待毙的,“白惟又做了什么?”
“太傅之女。”任凡把自己接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白宴。
白宴听完之后却笑了,“就这么迫不及待。”
“王爷,不然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不必。”白惟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要逼白宴赶紧回去,这样的话,他才会有可趁之机。白宴又怎么会轻易上当。
“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写给王尚书。”
“是。”
————————————————
安源镇在接连旱了两个月后,终于下雨了。
外面狂风暴雨,像是要把门窗都打破。
宁鸢关好门窗刚准备睡下,安成狂又窜了出来。
“来来来,咱两来唠一会儿啊。”
宁鸢简直要吐血了,他这一天天的哪里来那么旺盛的精力啊,“哥,我觉得不然我们就再开一个房间吧?”
安成狂顿时挑眉,一脸不爽,“咋地,你还嫌弃我不成?你还敢嫌弃我不成?”
“哥,你这每天晚上往我这里跑,我觉得会引起林忆来的怀疑的。”
“我这不是激动嘛,得找人唠一唠。”
“差不多就得了啊。”宁鸢都没敢说,林忆来白天的时候还来问过她,是不是粉粉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干嘛晚上总不回来睡觉?
都一连三天了。
“主要是我发现林忆来老不按套路走。实在跟我太像了。”
“哥,她如果按套路走,就不是林忆来了。你又找人来演戏了?”
“知我莫过妹啊。是啊,今天又演了一场,失败了。”安成狂颇为头疼的说,“我本来以为我这一出英雄救美会让她备受感动,谁知道,她居然糊了人家一脸牛粪。我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她还让白宴挑过粪呢,这不算新鲜的。下次选演戏地点的时候,选个安全的。”
“谁能想到啊。好歹也是一个女生,她怎么就好像完全没点身份意识呢。”
“可能因为是将军府?”
“将军府也是名门大家,又不是粗野丫头。”
“哥,大哥不要说二哥。”他也压根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样子好嘛,说他是流氓混混一点都不过分。
安成狂讪笑了两声,“不过,我发现她这个脾气真是对我胃口。”
“哥,别管对不对,你该睡觉了。”
“我紧张。”
“你紧张什么?”
“要跟林忆来睡一个床。”
“你可以选择睡地上。”
“凭什么。”安成狂脱口而出,但说出来以后自己也觉得好像不对,又开始给自己找补,“我睡地上她会不好意思的。”
“你放心,她不会。”宁鸢非常了解地说道。
“会的。”
“不会。”
“会!”
宁鸢投降,非常有经验的在没意义的话题上,绝对不跟安成狂纠缠。
安成狂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他这几日有点反常,想了想开口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不然林忆来起疑也就麻烦了。”
“所以,哥,你回吧。”
“你怎么就一点不担心呢?”安成狂有些不理解,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好歹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
“担心什么啊?你现在是女人。在所有人眼里你也是女人,而且,大部分人都觉得你是小姐,我们是丫鬟,所以丫鬟跟小姐住一个房间,也没啥好奇怪的。”
“也是,那我回去了。”安成狂也没继续纠结,转身就决定回去睡觉了。
安成狂回去的时候,林忆来已经睡着了。狂风暴雨似乎都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安成狂看她睡得香甜,被子裹在身上,严严实实的,连给她盖子这种浪漫的机会都没有。
兴许是习惯了一个人睡,她整个人蜷在中央的位置,像是一个小粽子似的。
安成狂嫌吵,把窗户关得更严实了一些,可是,看了眼床上却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床。
“我要不要脱衣服啊?”按理说睡觉也得更衣的,可是,万一林忆来发现怎么办呢?但穿着衣服睡又不是安成狂的风格,他会失眠的。
安成狂无比纠结,好歹安成狂也是出生名门,也是要脸的。而且,作为一个大男人,男女授受不亲……算了,有点冷,还是挤挤吧,反正他现在是女人的样子。
于是,安成狂只脱了外套,从床边小心翼翼地挤了过去。
林忆来的眼睛几乎是在一瞬间猛地睁开,眼神锋利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