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兰根本咽不下这口气,他转头看向南宫容怀说:“姐夫,这个仇,咱们一定得帮牟大哥报了!”
南宫容怀同意他的看法,点点头,却又不失忧虑地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要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墨渊这人不是一般人,智谋跟武力都十分出众,否则过去也不会深得我父亲的欢心了。”
乔兰明白过来,接着询问南宫容怀:“姐夫说得有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南宫容怀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庆幸姜微暂且没有跟自己待在一块,否则她也会深陷险境当中,说不定也会落得跟牟母一样的下场,被失去理智的墨渊用阴险诡计谋害性命。
但是想到姜微自个跟王二公子在一块,除了担心王二公子随时会横刀夺爱,怂恿姜微给他戴绿帽子之外,还担心派兵进犯滇南的高武阳也会趁机对他的姜微下手。
真恨不得把她给关起来,这样就能一直保护她,不用总是担惊受怕,她的身心会突然飞去另一个男人那里去,毕竟她虽然貌不惊人,但别样魅力总是能不经意吸引身边的人接近她,然后就会让发现她的好的男子为她沉沦,譬如说他自己,还有王二公子,还有高武阳等。
但姜微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绝对不甘心做只能困在牢笼里,被人处处保护着,无法自由翱翔的金丝雀。她总是时而施展妙计破了谜局,时而化作和煦春风助亲友渡过难关,时而散发独特魅力让男人甘于拜倒她的石榴裙之下。他深爱着的姜微,就是这么一个奇女子。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让曾自傲地看不上世间任何一个女子的他,这般为她神魂颠倒。
想到这里,南宫容怀看着乔兰跟牟云两人,认真道:“首要的事情,当然是先帮大哥安葬好牟老夫人,然后我们就要一展鸿图——慢慢募集更多有志之士,加入到我们,好助高天赐殿下,夺回本应属于他的皇座!”
“是!”乔兰跟牟云二人都坚决附和道。
此时在清平山庄,南宫程正与高手过招,过招的方式当然是他最喜欢用来打发时间的——棋局。
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南宫程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地下了个黑子。
“唉!”棋盘对面的人长吁一声,一出手便吃了南宫程的几个黑棋子,复而缓慢道:“丞相大人恐怕是太久没操练,这技艺都有些生疏,今日居然负于身为晚辈的我,实属罕见,是否心中有忧虑之事,没法集中精神于棋盘厮杀,因而导致此等难堪状况?”
被棋盘对面的对手说中心事,南宫程也忍不住唉声叹气。
“在这里日日吃好睡好,都忘了要每日晨起练拳这事,毕竟整日清酒配花生米作小食,困乏了就小睡,烦闷了就在门口那片结冰湖泊那里打碎了冰面钓鱼,小日子过得太惬意,感觉再不想去操劳家国大事,永远做个逍遥散人,就这么悠闲过完一生也不错。”
曾经或者戎马征战,或者在朝堂上为了名利官位而与他人斗个你死我活,睁眼闭眼之间想到的都只有权势二字,整日算计他人,却不料自己也会有被人算计,被当成反贼清剿,好拨乱反正的一天,如今放下身外物,安于闲逸的日子,是他从未料想过的轻松生活。
看着似乎已然丧失斗志,眼里只有世俗乐趣的南宫程,棋盘对面的人发出清朗的笑声,故意调侃他道:“丞相真是的,好好一个能人,居然就此沉浸到世俗玩乐中,这样下去的话,别说你未完成的人生大志,就说这棋局,或许也注定是你那边败局已定呢。”
听到棋盘对面的儒雅之人用戏谑语气道出的告诫之言,南宫程一副似懂非懂,然后眉头微皱,双眼微眯,突然就一副顿悟的样子,复而执起黑子,在棋盘上战力全开,三五两下就把对方的白棋子给吃得差不多,看得对方直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虽然棋局还未结束,但胜负基本已分,一直在说自己退出人世江湖,扮猪吃老虎的南宫程大获全胜。看他猴急地就要去抓几把花生米吃,对方笑了,对他庄重作揖。
“丞相大人不愧是我高天赐最为敬佩跟看不透之人。每每与你共处,总觉得能从丞相大人身上学到点新的哲理。身为晚辈,我实在觉得受益匪浅。”
听到他这般谦逊的话语,南宫程也不禁笑了。
“我也只是个肉体凡胎,只不过经历的事情多了,稍微多了点心得罢了,不必这般过分夸赞我,神化我了。殿下,你知道方才你为什么输了吗?虽说咱们如今面前面对的,可能是别人觉得不可能克服的磨难,但若是知道韬光养晦,不丧失希望,总会有反败为胜之机。”
高天赐知道南宫程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安慰他有些消沉的心志,但他如今已是有些怀疑自己,疑问究竟还能不能再次跟自己的手足兄弟作对手,再分出真正的胜负来。
仿佛看出了高天赐的犹疑心思,南宫程伸手轻拍他的肩膀道:“殿下,我们都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切勿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啊。”
高天赐叹气:“如今的局势似是已定,还能扭转乾坤吗?”
收好棋盘上的棋子,南宫程语重心长道:“殿下,别太担心,那高武阳虽然能力不凡,但只要有他那母亲在,他是走不了太远,也无法振翅高飞的。他其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能力之强远超出我意料之外,可惜没能意识到他母亲就是阻止他展翅的桎梏,间接帮了我们。”
看到高天赐仍是将信将疑的神色,南宫程复又补充道:“再说,朝中的能臣,大部分都被他们给害死了,除非重新募集人才,否则他身边除了他那母亲布置好的人物外,已然没有其他可用之人,再看看我们,我儿子跟儿媳妇旗下,一众能人异士,还愁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