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情一向都是听他话的,听到他这么说,倒好茶以后,就来到他身后,双手灵巧地给他按摩肩颈,一边还细心问道:“殿下,这样的力度可以吗,会不会太用力了?”
“不会,力度刚刚好呢。”
高天赐说着,一抬手,正好就精准抓住了怜情的白皙小手,然后把她的手轻放在胸口位置。
怜情吓了一跳,也不敢缩回手,只得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
高天赐感觉到怜情的挣扎,叹气道:“怜情,你来了这里后,变得好冷淡。本王本以为与你情投意合,现在看来,难道只是我一厢情愿吗?”
当日叶非把怜情送到这里来时,高天赐欣喜若狂,他心里是恋慕怜情的,以为怜情心里也是有他的,但怜情脸上却只有哀怨,见到他时,也只是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他心里不禁失落至极。
南宫程看出高天赐对这名女子有意思,便屡屡给他们俩人制造独处的机会,譬如嘱咐怜情每晚都去书房给高天赐奉茶伺候,表面上是说让她去陪高天赐夜读,实则有没有其他意思,府里的下人们个个心照不宣。
清平山庄的庄主成了南宫程后,从前那些被遣散的下人们居然都找上门来,请求继续在南宫程府里继续侍奉,毕竟对他们来说,待了大半辈子的南宫府已经是他们的家,如果当初被遣散实在是迫不得已,如今南宫程又有了住处,他们自然又要继续来投奔了。
南宫程见这些侍女小厮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很爽快地让他们继续在府里侍奉着,也省了他的力气再去找仆役来料理偌大庄中,方方面面的事务了。
而怜情来的第一天,南宫程就间接表明她是属于高天赐殿下的人,因而府里下人对怜情都分外客气,粗重活从来没让她干过,南宫程也从来没使唤过她,只是提醒她要如何殷切照顾高天赐皇子的身体,切勿让他大业未成就因为身体状况倒下。
但几个月过去了,怜情跟高天赐之间仍是没有半点进展,怜情对高天赐的态度,也是由一开始的不咸不淡,变为尴尬疏离,大概是本想推拒南宫程的对他们俩人的撮合,但内心又不得不从这样的安排,再加上高天赐对她的接近也不知怎么拒绝,才演变成如今状况。
而此时,见怜情不说话,高天赐只好开门见山地问她:“怜情,你心里,是不是有另一个男人?”
被说中心事,怜情低头不语,不敢承认,却也不敢否认。
高天赐看她不敢回答,便鼓励她道:“没关系,你且说真话,我不会怪你的。”
怜情于是鼓起勇气回答:“你说的没错,殿下,怜情心里已经有心上人了。”
高天赐震惊不已,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这样的事实,今天如果不是他鼓足勇气问这个问题的话,他可能还在傻兮兮地盼着怜情会重新钟情于他。
怜情看到高天赐的脸色有点难看,觉得他定是生自己的气,便打算抱着茶壶离开,高天赐却不死心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转而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是因为太久没和我相会,所以才移情别恋?那个男人,是你房里画像中那位白衣公子?”
怜情点点头,进而继续解释:“是的,但事情并不是殿下所想象的那样,他是我在遇到殿下之前,就一直心里思慕的,宛如亲生兄长一般的奇人,只是太久未相遇,以为心里已然没了他的痕迹,却不想跟殿下分别没多久,就跟他重遇,我想我心里还是想着他的。”
看到高天赐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怜情知道自己让他失望了,便更加愧疚道:“让殿下失望了,真的很对不住,没别的事,怜情就回去歇息了,殿下也早点休息——”
“站住,谁说你可以走了。”
高天赐厉声道,手里抓住怜情的手仍旧未松开。
怜情愣在原地,转头看向高天赐,还没来得及问出他还有何事,就被他拥入怀里,强行霸占了她的香唇。
怜情不动声色地承受着他带着怒气的吻,就连他接下来要把自己放到床上,也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示,只是自始至终都低垂着眼,没有看他,也不发一言,似是在进行无声的抗议。
高天赐也不管不顾她内心此时的真实想法,三五两下就褪去她的衣衫,把她按在床上,要强行夺去她的纯洁。
怜情别过脸去,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做任何动作,只是终究没忍住,泪滴缓慢从她眼眶中掉落。
高天赐正要吻她时,突然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原本体内已经燃起来的火突然被浇灭了。
他从怜情身上起来,无奈道:“刚才是本王太过鲁莽,险些伤害了你。你回去吧,从今晚开始,以后再不用过来专门侍奉我读书了。若是南宫大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的意旨,他就不会再多问了。听懂了就下去吧,我也困乏了,整理好这些卷宗就歇息。”
看到他背过身去,怜情穿好衣服,犹疑着想要再从后面抱住他时,高天赐躲开了她。
“怜情,我不喜欢拎不清的女人。如果我一定要宠幸一个女人的话,她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听上去很霸道,但对于从小就没有家人关爱的我而言,我希望得到的爱是完整的,心甘情愿给予的,而不是带着怜悯的施舍。你的事,我不怪你,这是你的自由,你回去吧。”
高天赐说完,又在书案前坐下,再没回头看怜情一眼。
怜情只得悻悻离开。
第二天,怜情险些就要被高天赐临幸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清平山庄。
南宫程面无表情地坐在院子里听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嫲嫲说了这事,他其实是不喜欢听八卦的,但被她们的萝卜糕给引诱去,只好陪她们继续聊天。
“你说这孩子傻不傻,这要是殿下真做了新皇帝,她不就成了后妃吗,说不定还能当皇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咱们这些老太婆就是年轻个几十年也不敢做这种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