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容诗诗眼一闭,又摇了摇头:“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还会有什么好日子?”
女人慢抬起她的脸:“还记得我说的吗?只要把你自己交给我,你想要什么,”她靠近容诗诗的耳边,轻呼了一口气道:“都能随手拈来喔。”
“交……给……你?”容诗诗的眼神突然空洞起来:“只要把自己交给你,就可以了吗?”
女人不语,只笑着伸手,容诗诗也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给她。
女人眼神一狠,化作黑气全数窜入了容诗诗体内。
“小姐!小姐!”青梅的声音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王妃!九文王妃!”卫公公的声音约远约近。
容诗诗再睁眼时,已是在雕凤凰琴床上。
守在她身边的,只有三个陌生的宫女,都在已经熟睡了。
“这些人,还真是会偷懒呢,”容诗诗坐在镜奁前,慢悠悠整理着妆容,又自语道:“其实她也不失为尤物,可惜,终归是疑心太重了。”
“王妃!你醒了!”后头传来卫公公的声音,语气中透着惊喜。
“卫公公,”容诗诗在椅中转过头去,媚眼如丝地问他道:“我是否……又晕过去了?”
卫公公眉头略皱:“刚才太医来瞧过,说只是天太冷,一时晕厥,无甚大碍。”他心感不妥,又试探问道:“您是……是王妃吧?”
容诗诗又转身照着镜子,梳着头发,闻言轻笑,看着镜中的卫公公道:“我才晕了一下子,公公怎么就不认得我了?”
卫公公也不好说破自己心中顾虑,只得扎着手,赔笑说道:“也是,也是,是奴才糊涂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就装无事。
这是后宫生存之道。
容诗诗把玩着手指,又问卫公公道:“公公,你不是说,我进宫来要去侍奉安妃的么,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带我去见她呢?”
“刚才王妃晕了,所以就先安置在此,更何况现在时候已经晚了,安妃娘娘……也早歇下了,王妃要明儿一早,才能见到娘娘。”卫公公毕恭毕敬地道:“此处乃逸安殿,王妃也别牵挂太多,就安心在此歇息吧。”
容诗诗心里面有所不满,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道:“那劳公公了,公公也早些安睡罢。”
卫公公果真就应声退了下去,还顺手关上了殿门。
那些宫女却未被惊醒过来,依然熟睡。
容诗诗觉得有点不对劲,走过去一探她们鼻息,果真是已经殁了多时。
她缓缓站起,刚转身,就看见一股黑烟从宫女们的身子中冒了出来,聚拢在一起。
黑烟内又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呼唤道:“妲。”
容诗诗立肃了脸,又媚笑道:“你是谁呢,我来猜猜。”
那低沉的声音并不正面回答,又道:“她们的内在已被我吃了个干净,但其女子的精华,我却是丝毫没碰。”
容诗诗挑眉:“这算是……见面礼了吗?”
那声音又道:“知道您可能会不满意,但也请就先将就着吧,能找到就已经很不错的了,想要在这宫里,找到相貌标致,又要未经人事的,实在是千里挑三啊。”
容诗诗复坐下来,闻言又笑了一声,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您慢用!”低沉的声音说完这句后,黑烟便逐渐消散。
“不吃,也就白不吃罢了。”容诗诗手一挥,几个宫女尽化烟爩,皮囊就像泄了气的球般萎了下去。
她又把手一招,身上衣衫立即褪去,烟爩尽数被她吸入体内,皮囊覆在皮肤上,又迅速被吸收,更显得光彩照人,有诗云曰:
眼波流转媚入骨,
罗衣轻透肤凝脂。
对镜理鬓顾自怜,
春半桃花秀靥艳。
偌大的逸安殿,就只剩容诗诗一人。
金碧煌煌又如何,高床软枕又怎样,夜凉如水,月映照寂影。
长夜难熬,终于等到晨光熹微。
容诗诗赤足在殿内走动,脚上不知何时套上了个银铃圈。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卫公公探头进来,轻声问道:“王妃,王妃……可醒着了?”
“都没睡过呢!”容诗诗调皮地在门后也探出头去,把卫公公吓了一大跳。
“哟,王妃吓死奴才了。”他迎合地拍着胸脯:“王妃昨夜是睡不安稳?”
“没人陪我,睡不着。”容诗诗翘着脚,像鸭子一样走着玩。
卫公公见状,却收拾一对鞋子给她,赶至她的身侧:“王妃,地上寒凉,很容易惹上风寒的,先穿上鞋子,可好?”
容诗诗果然停住脚步,又转身对卫公公道:“现在是要去安妃处问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