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父亲的这种做法太残忍,可是做大事却一定要有牺牲;我也清楚这些人的无辜,可是我父亲却不得不进行这一步。因为我们都认为催命罗刹绝不是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管的人。
这个行动是一个秘密,我父亲想借此嫁祸给‘催命罗刹’,岂知在第一时间这件事便被你擦觉出了端倪。”她看了看楼清风,然后又接着说到:“以至于这个嫁祸罪名没有传播出去。
你和轩辕无名的出现实在是在我们的预料之外,这个计划本来说可以顺利进行,也没有必要多出这么多旁枝末节。因为我们都算准了你和轩辕无名因为催命罗刹以及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而停止追查这件本不应该归于你们所查询范围的事情,毕竟能够嫁祸于催命罗刹,你们也会因此而找催命罗刹。可是你们却对这个端倪迟迟不肯放手!我们是真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清楚她的无奈,可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出端倪的却并不是我。我说道:“其实当时我和轩辕大哥都并未看出那些镖师的死因有何异常的地方,我们当时都信以为真这确实是催命罗刹所为。可是这个时候,暗中却有一只手在引领我们寻找出这些镖师被杀的怪异之处。进而我们就慢慢地看出了这场谋杀的蹊跷之处。一步一步地,我们查出了这是一场阴谋,一次嫁祸。”
夏侯明月转了转眼珠子,随后又看了看催命罗刹,最后才说道:“我想,这暗中的人应该是他。”
楼清风也点点头,秋凤凤接着说道:“这件劫杀案当然除了你和轩辕无名以外,谁也不知道是川西二煞所为。江湖人只知道沈府老太夫人傅君梅送给‘铁将军’盛名千的礼物被劫,威雄镖局被灭,所有人都清楚这是催命罗刹所为。
当然,只要有一个人知道这不是催命罗刹所为,这个计划,这个赌注就算是我们输了。其实这一次引领你们看出此次劫杀蹊跷的并不是催命罗刹。而是那个黑暗中的看不见的那只神秘的手。可能你们都不了解催命罗刹,因为他看起来是这世间一切事都与他无关,但是事实也正是如此。而我们也正是抓住了他这一点。
但不过,我们的这次计划失败之后又有了转机。催命罗刹果然出现了,出现在我们原来设计的路线当中。本来我父亲是派任大叔前去‘名义山庄’告诉催命罗刹并且由樊大叔将凤凰岛的路线告诉催命罗刹,岂知此时出现了一个樊胜。
在催命罗刹要杀的人的范围内就有一个樊胜,可是樊胜却不知怎的没有被杀。而樊胜本在我们的计划之外,因为樊胜对这个计划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我父亲便差人把‘金丝甲’的秘密告诉樊胜,以引起樊胜的贪心,进而也不用躲躲藏藏地在黑暗中度日。
樊胜武功的确高,但是面对催命罗刹他同样没有办法,樊胜知道催命罗刹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死,所以‘金丝甲’无疑就是保住他的命的唯一东西。
可是樊胜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催命罗刹杀人从来都是斩下头颅,脖子是任何武器都保护不了的,刺穿胸膛还可以活,但是把头颅砍下来却怎么也活不了。
樊胜于是就答应了我们提出的要求,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对他有利的。而且我们把催命罗刹请到凤凰岛来,樊胜在江湖上就安全了很多,更何况樊胜还无条件地得到了‘金丝甲’。而‘毒手王’假扮‘圣毒子’也是我们安排的,只要让催命罗刹知道凤凰岛岛主请他来,只要樊胜一出场之后。即便后面张远、焦闲云的出现也扰乱不了这场计划。
催命罗刹转身看着我父亲那雪白的头发,淡淡地说:‘你的运气很好。’
我父亲笑了笑,目光对着门外,那看不见被大雾遮挡的地方,他说:‘是的。’
催命罗刹也将目光对着远方,说:‘但是那群黑衣蒙面人并不是这个赌注中的一部分。’
我父亲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看着催命罗刹,目光中骤然生出一种浓浓的赞赏之意,他说:‘我也没有想到这群黑衣蒙面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看他们的样子却是在等你。’
催命罗刹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那群黑衣蒙面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从当时的战况来看,自从交战,他就明白了那群黑衣蒙面人的确在等他自己。听明月姑娘说起来,他们根本就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要置催命罗刹于死地。
催命罗刹还是淡淡地问道:‘你救了我。’
我父亲又扭头凝视催命罗刹那平淡无奇的脸,催命罗刹还是直视门外那被大雾掩盖的遥远而飘渺的地方。似乎他就属于远方,远方那种飘渺,那种平淡平静的可怕的地方。
我父亲接着说:‘我既然请你来自然不会让你死。’
催命罗刹走到门外,依旧淡淡地说:‘这里不是岛。’他知道那里不是岛,可是他却问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父亲看着他那孤独而凄凉的背影,似乎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凄凉,因为我看到我父亲整个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他说:‘这里的确不是岛。’
风吹动催命罗刹那雪白的衣衫,也吹动他那半披的头发,可是他依旧淡淡地说:‘可是现在却不知有多少人在找这个地方。’
我看到我父亲的瞳孔突然收缩,脸上的皱纹皱起一堆,他说:‘为什么?’
催命罗刹一动不动,道:‘有人在武林散布消息,你请他们上岛。’
我父亲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手却已握紧,眼睛满是愤怒。是的,我们至始至终都只请催命罗刹一个人,对于其他人只字未提。然而这无名的火却愈烧愈旺。
催命罗刹没有看我父亲,他接着说:‘其实你要上凤凰岛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父亲手还是紧握,然而他却大笑,开怀大笑,他说:‘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笑声不能够说是很愉快,但是却传播的够快。
因为就在这个笑声到了半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上来,她走到我父亲面前,但我的眼睛却至始至终都看着催命罗刹,我实在是想看清这个一潭死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