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朕信你是不是太晚了。”
北冥子墨起身想要拦住她的离去,他多想将她留下,始终是慢了一步,她已经走了,也不可能愿意再待在他的身边了,伸出去的手冷冷的腾空停在那里,慢慢的五指握成拳放了下来,刚才她的话里是在怪他没有信她吗?
心中空落落的地方,一阵剧烈的绞痛,疼的后背开始冒冷汗,如蚂蚁在慢慢的啃噬一般的难受,面容开始变得痛苦起来,单手撑着桌子上,手紧紧的抓着,指甲在上面划着发出刺耳的响声,声声入耳很是难受,喉咙中弥漫着血腥味,一口血沉在胸腔中,郁结在心中许久的气血,终是喷了出去,细细的血洒了一地,一滴滴的血落在地上变成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眼前一片模糊,东西都在转动,感觉整个天地都在动,高大的身体狠狠的一晃,随之倒在地上,手中紧握着的簪子落在了一旁,只觉得胸口处疼的厉害,想开口叫人可没有力气喊不出来,身后将落在旁边的簪子捡回来,紧紧的握着害不敢有一丝放松,眼前慢慢的黑下来。
走出来舞随卿尘感觉心头一松,也不知脚是怎么走的,抬头看着竟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太医院,停下了脚步,纠结中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想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罢了,既然来了顺便问一下吧!
确定里面只有张太医一个人,才敢走出来进去,看着他还在灯火下忙碌着,看上去像是在配药方问道:“张太医好久不见。”
张太医抬头放下手中的鹿茸看着她,真的是好久不见,那场大火他真的以为他的师傅和她都死了,今日一见心中一阵欢喜的问道:“师傅可还好?”
“他?”舞随卿尘说了一个字,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挺好的!”
刚才看她那样还真是紧紧捏了一把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直到她说完才送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娘娘,哦不,卿尘姑娘好久不见竟喜欢开玩笑了。”
“可能和你师傅待多了吧!”舞随卿尘尴尬的说道,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到尚桦身上,反正他平日里也幽默风趣。
“姑娘为何那么晚还会在这里?”张太医笑了笑,师傅那个脾气他最了解不过,谁和他待多了也是有点幽默,眼皮突然备感沉重,绕过她看着外面,已是深夜了,不解的问道。
要不是有些困了,估计都忘记了此刻的时辰了,尽管身旁的烛火一直点着,都忙忘记了。
“刚才路过御书房听见你说北冥子墨的身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奇便问问。”舞随卿尘想到刚才他的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唉,自从那场大火过后皇上每日都劳累过度,胃口也不好,加上姑娘的事情,皇上郁结于心气血不通,随着日子长了,怎么可能不生病,早些劝过可是皇上一直说无碍,不愿意吃药,不知道他是在赎罪还是在折磨自己。”张太医语重心长的说道,一提到这个事眉头皱的极深。
“这就是他的报应,只是老天开眼罢了,他北冥子墨也会有今天。”舞随卿尘心狠的说道,听了他的话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反而觉得心中的气散开了。
“卿尘姑娘,在下知道你狠皇上,皇上得知你出事后赶过去已经太晚了,几次想孤身进入火中救你都被拦住了,事后便废了皇后,如今的慕锦已经在水牢中,奈何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太晚了,可作为皇上的臣子希望姑娘莫要太恨皇上,莫要被心中的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因为受伤的始终是两个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原来心里还是有对方的,可那有什么用的只是太晚了而已。”张太医将了事情的原有,这些年也看见了皇上对她的真心,若不是真心哪有帝王的后宫至今还是空无一人,他又何必日日去那墨雲宫,还重新修建的一模一样。
他也看的出舞随卿尘的心中始终还是放不下他,要不然又何必潜入宫中,又怎会那么巧刚好碰到,更何必亲自来询问呢。
可能实在宫里待久了,明白了宫里种种的无奈和不得已吧!这种无形的枷锁一旦带上了那有那么容易被释放,嘴里说的一切也只是乘一时之快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医治吧!”舞随卿尘阴沉着脸,没有在说话,冷漠的丢下一句便快速的离开了。
“皇上做错了的事情已经开始后悔了,姑娘千万不要走皇上的后尘。”张太医见她要离开,大声的说道,既然两个人都放不下,又何必如此呢。
舞随卿尘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他会后悔吗?真相有事谁会说呢?虽然心中有疑虑那就藏在心中就好了。
张太医无奈摇摇头,还是顺其自然吧,收拾好东西,备感疲惫,灭了灯准备休息,急急的听到一串脚步声,深夜皇宫的安静的很,一点声音都可以听的很清楚,转头望去。
“张太医皇上晕倒了。”皓轩急急的走过来,说道。
他一听,顿时困意都没了,推开准备关上的门,拿起医药箱跟着皓轩过去。
轻跃在月光之下,晚风抚着脸上略有些冰凉,纵然已经这样晚了,那条繁华的街带依旧是灯火通明,脑海里还想着刚才张太医的话,回到玄悦楼,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已经与她无关了,甩甩头忘记一切。
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便看见南宫天泽守着孤灯坐在窗户边一直等着,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你没回来。”南宫天泽起身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说道,话轻柔如丝。
“这不是回来了,睡觉吧!”舞随卿尘抬头看着他,浅笑着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风有些大,受了凉吧!
南宫天泽没有马上的离开,放下手,眼眸看着窗户正对着那条繁华的街道,现在还是灯火通明,收回眼眸没有说什么,点头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她说她喜欢看灯火万家,喜欢其中的每一个故事,故事的过程不管如何结果总是好的,他便记在了心里。
御书房中,
“如何。”皓轩心中着急的问道。
“皇上着一病恐怕难以痊愈啊!”张太医摇摇头,将东西放回医药箱中,关上,淡淡的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况且他的心病拖的时间太久了。
“那可如何是好?”听他那么一说,更是着急,国不可一日无君,可以拖一日可长期下去定会出大事。
“大人莫急,这几天好好照顾皇上的膳食,再加上药应该可以让皇上醒来。”张太医先安抚他的情绪,他所思的事情也是大事,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敢太果断,只能暂时这样说了。
“好。”
“告辞,大人。”张太医退了出来,关上门,重重的唉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天气云层慢慢的变厚起来,这怕是要变天了,事情来的一点也不巧,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刚好相撞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她哪天会再来?
垂下头,背着医药箱,一步步的离开,松下来的身体已经很疲劳了。
一只蜘蛛吐出丝从树上慢慢的划下来,又慢慢的爬上去,自从那场火灾过后,宫里守卫都被北冥子墨调动的比较松懈,一个士兵悄悄的隐退下去,走进黑暗的树林,此刻应该根本没有人会来管。
第二日,舞随卿尘起床,推开门时,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路人经过此地都害怕的撒腿就跑,哪里还敢往里面多看一眼。
“怎么会这样。”尚桦和南宫天泽一起出来,一大早一个美好的心情顿时就给破坏了。
走出来,看更是惊呆了,玄悦楼外面挂着的人都是昨日在玄悦楼里闹事的士兵一个都不少,每个人都是七窍流血双眼都被人挖走,悬挂在玄悦楼外。
“肯定是他。”尚桦皱着眉头,说道,除他还有谁还那么的丧心病狂成了这个样子。
南宫天泽没有说话,但并不那么认同尚桦的观点,昨日是有见过面的,他若是想做又何必如此多此一举呢,转头看向旁边的舞随卿尘,她脸上的表情气愤的很,很显然她也和尚桦想到了一块去了。
“卿尘。”南宫天泽轻轻的喊道。
“她是想给我一个警告吗?”舞随卿尘生气的反问道,他的手段她是领略过的,这种事情他也不是不会这样做。
北冥子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百般的退让不代表我不会反击回去。
收回挥一把锋利的刀从袖中飞了出去,像是有生命的一样,将挂在上面的所有人的绳子都给割断,一个个都落了下来。
一怒之下,转身离开玄悦楼,纵然身后的南宫天泽怎么呼唤都始终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去追,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可他知道去了也拦不住她。
到了皇宫,昨日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宫里的守卫好像比以前要松懈好多,不过刚刚好,她不会他在哪里,但他每日必定回去御书房,所以就到了御书房,小心的从侧面的窗户偷偷的进去,看着里面的香炉升起的香烟,唇角微微上扬,从腰间取出一小颗去药丸一般的东西扔了下去,很快就伴着香烟一起升起来。
玄悦楼,南宫天泽找来几个人将外面的尸体全部都处理掉了,又将地面都洗刷干净,没有留下一点污秽的血迹,猜想着应该是去皇宫了。
“卿尘呢!”尚桦怒气散了去,走进来问道。刚才还记得她和南宫天泽在一起的,怎么这么短的事情就不见了。
“没有证据你在乱说什么?”南宫天泽见他一脸轻松的样子,顿时怒气就升了上来,没有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