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望着被裱装好的丹青,第一次见识了岚帝的绘画功底。
因得是三公主驸马吩咐下来的事情,绘画作坊的人动作倒是快,不过一个时辰,就将东西让人送回舞惜宫了。
岚帝忽地想起件事情,问:“听说你有个奴隶让你父皇封了嫔妃?”
“嗯,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好怎么处理而已。”灵惜回应的很是随意,反正她是不会让柳如烟好过的。
“那朕来解决吧。”岚帝很是贴心地帮灵惜安排了。
虽然柳如烟是灵惜之前的奴隶,但现在已经封了位分,算下来还是灵惜的姨娘,灵惜若是这时候再去针对她的话,又少不了让人在背后议论。若是由岚帝来要人的话,倒也就说的过去。毕竟,大国之间互赠侍妾歌姬之类的事情是常有发生的。
灵惜自然是同意了,她出嫁之后,在幽国的影响力是削弱了不少,要是在去针对一个小小的嫔妃,不论是因为什么,都是被谴责的。至于让岚帝去要人,灵惜一点也不会担心柳如烟去勾搭岚帝。
人与人的本质,终还是不同的。
岚帝也不耽搁时间,直接就过去找幽国皇帝。
灵惜在舞惜宫里却是闲着没事,让人去找南影进宫来。
南影今日无事,在青衣卫的办公处闲坐着。他早已不是灵惜的伴读了,连入宫去看看灵惜的资格都没有。
南影也不想回家,家中的气氛扰得他心烦。
倒也不是庄陌笙或沈家庶小姐不好,说到底,也不过是没了心底想要的那个人罢了。
听母亲的意思,好像还想让他纳了曹家的那个小姐。他也不说什么,若是能让父亲和母亲满意,也无妨了。
在南影听到人来告诉他,说三公主请他入宫去一趟时,南影还愣了片刻,随即便使轻功飞奔向舞惜宫。
到舞惜宫门前时,甚至还渗出了些汗水。
南影还是挺注意他在灵惜面前的形象的,便停在舞惜宫外,先拿衣袖擦去了渗出的汗水,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迈向舞惜宫。
灵惜找南影来,便是想了解一下朝政的状况。
按照灵惜的推测,她的父皇怕是懒得管事情的类型吧。
听南影一说,只能倒是果真如此。现今朝政的处理大权,已经落在了太子手上,皇帝现在很是清闲,灵惜又与南影说了两句,便让南影离开。
如今,南影也不好长时间待在后宫。
另一边,岚帝和幽国皇帝说起柳如烟来,倒也不含糊,张嘴就问幽国皇帝要人。而幽国皇帝也能分清轻重,柳如烟与他来说,不过是个新鲜点的玩物罢了,若是能借着这机会与殇国再交好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而岚帝从后宫中要了个人的事情,很快就传播了整个后宫。
刚得到消息的德妃,忙派人去将这事情告诉还在摔桌子砸碗的五公主。
自从得知一国皇帝会特意陪着她的姐姐回来省亲之后,她的心情便一直不好。
五公主也早已嫁人,驸马是左相的嫡子,身份上倒是登对。奈何这左相嫡子竟是个花心的,她嫁过去还不到半年时间,就听说是左相嫡子在雨花楼换了三个相好的。
皇家不许驸马纳妾,却也管不住驸马的行踪。五公主便想着,她若是主动给她夫君纳一房妾室,她夫君是不是就不会往外面去找什么美娇娘了。
她让自小陪着她的丫头去做了侍妾,左相嫡子倒是收敛了一段时间。可惜不到一个月,又故态复萌。
五公主也就不想再管了,这次借着她三皇姐会宫这事儿,便是一直待在她母妃的宫殿里。
她到底有多嫉妒她的三皇姐,她根本说不清楚。甚至她连为什么她在嫉妒她的三皇姐都不知道,或许是人的劣性吧,总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德妃亲昵地拉着五公主,道:“沫儿,眼下你可是看到了吧,世间哪有什么专情男子,你又何必羡慕你那三皇姐呢。”
五公主慕容灵沫低着头,不做回应。
德妃见状,还以为是灵沫没明白,继续道:“你当知道,左相嫡子便是再花心,你也是正妻之位,生出的孩子当是嫡子。你三皇姐再怎么说都和母妃一样,只是妾。况且,你看看你父皇,便应知道身为皇帝是可以滥情到何种地步。”
“母妃,女儿也不是羡慕三皇姐,只是感叹所托非人罢了。”
德妃也无话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感叹一句:“这都是我们女子的命啊。”
离着幽国皇帝万寿节还有七八日的光阴,灵惜便央求着岚帝,让她去蓝府住些日子。道是礼上归宁,便应去外祖家居住些日子。
殇国并没有这样的说法,岚帝却还是跟着灵惜一起搬去了蓝大将军府。
蓝家虽然对岚帝这个外来的客人不怎么欢迎,但好歹尽到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