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还是找不到!”
办公室内,方建平听着电话那头告知的消息,心急如焚。
“都已经两天了,还找不到吗?”方建平站在窗外,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心愈发沉重。
“各大码头,废弃工厂还有一些隐秘的旧楼房,能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
“江哥,拜托你了,继续帮忙找找,多少钱我都能给你。”电话里头的江哥,是方建平托人找的道上大哥,势力几乎覆盖整个京江市。
但都找了两天,还没把人找到,那个男人把自己儿子到底藏在哪?
“我尽力吧!”
挂了电话,方建平握紧了手机,自从他接到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两天,这两天那个人没有再打来,亦不知道他儿子怎么样了。
沉思间,他的手机再次响动,看着空号的来电,他马上接通电话。
“你敢调查我?”又是那抹诡异刺眼的变声器声音。
方建平心口一咯澄,他怎么知道自己调查他?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视线范围内,如果你继续调查我……”
他的话留有悬念,下一秒,便听到儿子的惨叫声,还有疯狂的鞭斥声,那声音传进他耳朵里,揪心挠肺。
方建平怒喝一声,“你住手!”
“哈哈哈……”面具男狂狷的笑声,成为最刺耳的噪音。
方建平手攥成拳头,用力往钢化玻璃墙捶了一拳头,满脸压抑的怒火,“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方特助果然聪明,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记吧?”
“有话直说!”方建平不想和他绕圈子。
他声线转冷,“你擅自调查我的行为,已经激怒了我,我现在已经不敢确定,你和我合作,是真心还是假意?”
方建平隐忍着,咬牙问道:“那你想怎样?”
“以表诚意,你得先办件事!”
“什么事?”
“你手里有一个北郊物流园的投标项目,竞标会议是在下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谈让聂氏集团拿到这个项目。”
那个项目,虽然不是公司重点计划,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觉察到他的犹豫,面具男摞下狠话,“怎么?不答应?”
电话那头,又传来儿子的痛叫声,面具男在挥斥盐鞭的同时,对方建平说道:“都说父债子还,你说我要不要给点惩罚你儿子尝尝?听说他是读设计的,如果没了一只手……”
“我答应你!”
……
聂氏集团暂时有霍华森坐镇,聂司城把项目都交接给他负责,得知聂冠麟醒过来后,他和倪曼青去了趟医院。
阳光绚烂落在窗棂,光与影交辉在角落,空气浮荡着肃杀的消毒水气味,床边各种仪器正常运作,躺在床上的聂冠麟,脸色比之前更糟糕,那双眼睛无精打采,定定地呆望着天花板。
听闻脚步声的他,朝门口看去,看到聂司城和倪曼青时,眼里有了点神采,“你们……来了。”
他试图坐起来,倪曼青上前按住了他,“伯父,医生说你不适宜乱动,还是别坐起来了,我帮你把床头稍微调高些吧!”
“好,好!”
聂司城坐在旁边,看着父亲这模样,神色冷漠如旧。
“医生刚才来了趟,说我长期吃的药,并不是治疗我的病情,是慢性致毒,呵呵……”
他苦笑,“我现在才想起来,海欣之前对我说的话。”
倪曼青已经调好床头,坐了下来,“伯父,她曾对你说过什么?”
“她让我少吃点药。当时交易前,她曾说过,只要答应她的要求,会告诉我一个秘密,恐怕,她早就知道那些药是有问题吧!”
聂司城马上找到问题所在,疑惑问道:“姚海欣怎么知道那些药有问题?”
倪曼青也注意到了,“如果这些药真的与苏汶有关,姚海欣以前是聂明翰的未婚妻!”
聂冠麟皱拢着眉头,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分析。
“姚海欣是无意中知道这些药的问题,还是参与其中?”倪曼青展开了假想。
“我觉得这两种假设都有可能,姚海欣和聂明翰在一起时,他们关系良好,极有可能帮苏汶找这些药源。办案人员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这些都是处方药,在外面无法购买。”
“后来姚海欣和聂明翰分手,知道这个秘密的姚海欣就成了苏汶的隐患,苏汶极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就起了杀心。”倪曼青顺着他的思路,说道。
“就算姚海欣并不是参与其中,但无意中得知这个秘密,苏汶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出去乱说。”
聂冠麟只觉得背脊泛寒,“想不到啊,我这么多年,一直与狼共枕。”
聂司城听了这句话,心里说不出的快然,这么多年,他终于看清楚那个毒蝎心肠的女人,忍不住说了句,“她私下做的事,还少吗?”
聂冠麟清楚他指的都是什么事情,愧疚地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知道,他并不爱听。
就这样,病房的气氛又一次降到冰点。
倪曼青看着两人,眼底闪过无奈,念及聂冠麟此时身体抱恙,说道:“伯父,别担心,事情一定会真相大白!”
聂冠麟点了点头,刻意忽略掉聂司城冷漠的眼神,“你们的假设,我更倾向于后者,一、海欣提醒我的时候她已经和明翰分手很久了,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不会拖到那么久才告诉我;二、我每次和海欣通话都是在书房,那次她提醒我少吃那些药,也是在书房接的电话,有可能是被阿汶偷听到了,才会对海欣起了杀心!”
“无论是哪种假设成立,姚海欣知道了苏汶的秘密,就会成为她的隐患,她绝对会动杀心。正好你和姚海欣有一笔交易,她顺水推舟,栽桩嫁祸。”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阳光西斜,大瓢残阳滑了进来,被冰冷的空气浸染生寒。他们仿佛走到了真相的临界点,眼前的迷雾就要触手拨开,但始终有些事情无法连接在一起,隐秘其中,把所有事情连接在一起的丝线,究竟身处何方呢?
从医院出来,聂司城接到了方建平的电话,“司城,对不起,原定今天下午的竞投工业园项目,我在路上发生了车祸,无法正常参与。”
“出车祸了?没事吧?”
倪曼青听到此,朝他看了眼。
“受了点轻伤,已经去医院包扎了,只是那个项目,可能……”
他的声音充满内疚、自责。
“那个项目对于公司而言,不过是冰山一角,你人没事就好,不必自责,如果需要休息,你向人事部说明,我批假!”
“谢谢你,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