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傻逼谁承认和他有关系。
妇人干笑两声，一脚将男人踹远了几步，忙摇头道：“我不认识他！”
身后唏嘘声大作，不少人开始奚落假报情报的女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醉汉躺在地上睡着了。围观热闹的人群慢慢散去。苏曼趁乱逃跑，抓着高跟鞋一溜烟地就不见人影。
地上沙石挺多，瞧不见追兵后，她直接往僻静的花坛后一坐，紧绷感一松疼痛就席卷而来。
就着月光，苏曼看见脚底扎得跟马蜂窝似得了，啧，这逃亡可真不值。
“你这样做让我很苦恼，她一旦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和顾颜生交差？”温婉的女声忽然响起，比月光还淡漠。
苏曼一怔，僵硬地回头，月光下两道被拉长的黑影交织在一起，冰蓝色戳瞎人眼，而另外一个穿着骑士服，因为过胖而显得滑稽。
妈耶，我真不想偷听来着！苏曼一边欲哭无泪一边竖起耳朵。
女人往石桥上一站，高挑的身影窈窕婀娜，她笑着道：“你以后不要再擅作主张，我很不喜欢。”
身材臃肿的男人似乎有些迟疑，过了一会才试探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难道你就不想和顾颜生在一起了？”
WTF？苏曼一双眸子瞪圆，她听到了什么！程婕忆也喜欢顾颜生？那为什么……算了，她相信自己一定想不出理由，还是继续偷听吧。
程婕忆僵了身体，沉默了好一会，轻柔的笑声犹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她利落道：“想啊，想得都快要发疯了。可这又怎样呢，我太知道分寸了。”
胖子心里一揪，面上划过明显的难受，他也喜欢程婕忆，可他想做让她高兴的事情，比如撮合她和顾颜生。
“那你怎么还能容忍别的女人待在他身边，被别人暗地里称呼为顾少奶奶！”
程婕忆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犹如个旁观的过客：“我太知道分寸了，我和他不可能，和你更没可能。”
胖子气得脸色发紫，她却像看不见，转头看了眼四周，轻声道：“我先出去，你待会再出来，别让人误会了。”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是什么？失败的追求者，还是死缠烂打的肥猪？”胖子抿紧了唇，程婕忆闻言低头打量他，然后笑了笑，“你难道没点abcd数吗？”
话说得太伤人了，苏曼仿佛听见有巨山轰塌和心碎的声音。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等我看见她但凡做出点伤害顾颜生的事，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尽力铲除她。”
程婕忆留下句话后走远，胖子抬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才收回目光，站在原地一会后，忽然提步往苏曼的方向走来。
苏曼心里一紧，她现在也跑不快，与其像被抓死狗一样抓住，还不如坦然面对，她站起身，走出了花坛。
眼熟的胖子阴沉着脸站在她面前，他直接问道：“你都听到了？”
“你以为我很想听到？”苏曼不答反问，她晃了晃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走了？”
胖子阴脸一笑：“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成，我只知道，我要是出事，程婕忆一定会揭发你，她刚刚的态度可完全不是要包庇你的样子。”苏曼莞尔一笑，“不如我们合作？”
胖子楞了两秒，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涌入心头，他皱眉道：“凭什么？”
“凭我善解人意，不准备告你黑状。”苏曼态度坦荡，赤脚踩在地上，气势一点不输高自己一头的胖子。
只是她心里也门儿清，他们眼里，她唯一的筹码就是顾颜生。但很抱歉，顾颜生还真没那么靠谱，她要是出事，他可能也就不咸不淡地掀过去。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胖子冷笑数声：“劝你要点b脸吧，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的。”
这种人是哪种人？
苏曼提了个同剑拔弩张气氛完全不符的问题：“我得罪过你？我陷害过你？还是说我勾引过你哪个朋友？”
胖子眉眼一松，硬邦邦道：“没有。”
“那你这么针对我！”苏曼暴脾气上来。
胖子无言以对，他觉得，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一样，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说说合作需要做什么？”胖子语气有些松动，仿佛是为了弥补自己刚刚的态度。
苏曼眨眼笑道：“你不是想追程婕忆吗？我帮你啊。”
那双直视过来的杏眸里仿有万千星辰，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何文兵忽然有些知道，顾颜生怎么看上她了。
他喜欢干净不聪明的人，而程婕忆活得太通透，心思沉如海。
胖子脸色渐变，“你想要什么？”
苏曼红唇一勾，市侩的嘴脸显露无疑：“钱。”
胖子惊呼：“你是穷疯了吧！”
“你可真聪明。”苏曼笑笑，抬手想拍他肩膀，胖子快速嫌弃地后退几步，“别用碰过脏脚的手碰我！”
苏曼翻白眼，辣鸡。
空旷场地依旧是一片群魔乱舞，五色的灯光下响彻着轰动的音乐，现场气氛被一度点燃。
程婕忆实在过于起眼，她款款走来，温柔秀美的脸上带着笑抱怨：“你去哪了？刚刚找你好久了。”
“抱歉，刚刚厕所那边发生了点事情，你找我有什么事？”苏曼眼角下斜，看了眼被抓住的胳膊，不动声色地别过脸。
她挺不想以恶意来揣测程婕忆的，却不得不防备。
听到厕所两字，程婕忆依旧面色自然：“噢，顾颜生来电话问你在哪，他说你一直不接电话。”
没接电话？她压根就没听到铃声！
苏曼抽了下嘴角，手往口袋里摸了几下，口袋同脑子一样，都空荡荡的，她嗫嚅道：“手机…可能掉了。”
程婕忆：“你想想自己走过什么地方，我们回去找一下。”
“我自己去找，你朋友还等着你好像有话说，到时候我们在前面集合。”苏曼生怕她不答应，连忙抽出手，弯唇一笑，“待会见。”
她刚刚脑袋里过了一遍自己有可能丢手机的地方，厕所门口，偷听的花坛后面。她是绝不可能带程婕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