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寅亮和秦素合力将林立成拉进了公园阴暗一角。
林立成挣脱不开，索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懒懒靠着墙，问：“怎么，你们要打我啊？”
“你——”
秦素连忙拦住激动的严寅亮，和林立成说：“你今天不交代清楚的话，我们只能立刻报警了，到时候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而你这种人渣，就只能在监狱里做明星了。”
林立成阴狠地瞪了秦素一眼，秦素有点儿腿软，但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林立成骂秦素：“你这个婊子。”
严寅亮懵了下，看了看林立成，又看了看秦素。
秦素也十分惊愕地看着林立成：“你骂我什么？”
“骂你婊子啊贱女人。”
“……”
“……”严寅亮又懵了一下。
林立成嘲笑严寅亮，哈哈笑道：“怎么，你天天和她在一起，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啊？”
严寅亮呆滞地看了秦素一眼，秦素有些尴尬地偏开视线，严寅亮皮笑肉不笑地说：“她告没告诉我，她都是我的兄弟，而你都是罪犯，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林立成双手插兜，说话很拽。
秦素追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一说起这个，林立成立刻把怨恨的目光投向秦素，说道：“是你先害我的！”
“我？”
“公司原本要帮我出单曲，请了郭肆帮我写歌，我练了好久好久，本来都可以宣发了，你突然就把郭肆抄袭的事给曝光了，”林立成咬牙切齿地说，“我的单曲就这么黄了。”
秦素万万没想到曝光郭肆抄袭的事，还能间接影响林立成。
“这就是我的错了？就是我害的了？”秦素十分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立成，“我觉得你应该怪的是郭肆吧，是他——”
“你和程粤两个人不要擅作主张，搞砸郭肆的名声，我就不会有今天！”林立成十分生气地看着秦素，“而你是冒充身份参加《偶像练习生》，霸了一个出道位，就不对！”
严寅亮呵地一声笑了，说：“真没想到，你们这些人渣心里想得都差不多啊。”
林立成瞪着严寅亮，咬牙切齿的。
秦素拉了严寅亮往后退，谨慎地说：“我们走。”
严寅亮被秦素拉着走，问道：“这样就轻巧地放过他了？”
“反正他很快也会被淘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实秦素是怕他到节目组那里揭穿她的身份。
“我可不会放过你。”林立成的声音如鬼魂版阴魂不散，秦素和严寅亮扭头看他，他舔牙笑道，“我会在被淘汰之前，揭穿你的身份，嘻嘻。”
秦素通体发凉，和严寅亮一样呆愣在现场，林立成笑笑走上来，拍了拍秦素的肩，扬长而去。
夜风鼓鼓地吹起秦素的卫衣，冷风钻得哪里都是，秦素冷得唇色发白。
严寅亮看不过去，连忙道：“好了好了，别愣在这里，我们赶紧想想对策吧！”
秦素呐呐点头。
两个人窝在公园的长椅上，这个天气也没人出来散步，正是商量的好地方。
“你说你，”严寅亮一坐下来就想训秦素，“你长得也不错，真想红，去参加女团选拔节目不就好了？”
秦素腿缩到长椅上，双手报膝，低声道：“当时我根本就没得选。”
严寅亮一愣。
“我妹妹生病要钱，别人给我一个登台赚钱的机会，我必须毫不犹豫地立刻抓住。”秦素低声道。
严寅亮没想到秦素还有这么段苦涩的往事，呐呐道：“那你就没想过你的身份早晚会被别人揭穿？”
“我就想着熬到节目结束就行了，那个时候公司会帮我垫付手术费，我……我被人骂或者怎么样都行。”
严寅亮叹气一声，抬手就揽住秦素的肩，好一会儿记起秦素的性别，这才讪讪放下手。
“其实你也不用太紧张。”严寅亮这样安慰道，“你的性别对节目来说也是爆点一个，操作得好，你的人气会更上一层楼。”
秦素苦笑，叹气道：“不会的。”
“你别太悲观了——”
“我就是覃艺馨啊。”
“你——”严寅亮话说到一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激烈地咳嗽起来。
秦素无奈地帮他拍背，说：“有这么惊讶吗？”
严寅亮手指指着秦素，有心说话，但喉咙一直呛着，脸涨得通红。好半响了，严寅亮这才缓了过来，不可置信地说：“你真是覃艺馨？你疯啦？”
但严寅亮也因此更明白秦素的困境了，覃艺馨的名声实在太臭了，她没能耐以覃艺馨的名义站到台前，所以只能以秦素的身份。
“你说你，唉，”严寅亮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好半响才问，“谢占隽知道这事吗？”
秦素点点头。
严寅亮这才安心一点，又说：“那要不我们找他想想办法——”
“不行——”
“——哦，你们现在闹掰了。”严寅亮头秃地仰倒在椅子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很突然地坐直腰，扭头看向心烦意乱的秦素，问，“你说林立成是怎么知道的？”
秦素捂着头说：“应该是郭肆说的吧。”
“你和郭肆又是怎么回事，你当年……哎呀我不是有意八卦，只是……只是想问问而已……”
“郭肆只是我当年的专辑幕后老师而已。”
“哦哦哦。”
秦素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招呼严寅亮起身：“走吧，回去了。”
“你想到怎么解决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回去补眠再说。”话虽如此，秦素眼眶却已经红了。
如果一年前，有个人来告诉她，她以后还会喜欢上偶像这个职业，还为了不能继续站在台前而哭泣时，她一定不会相信。
不知从何时起，她来参加《偶像练习生》，已不是单纯为了赚钱了。可能是和这群青涩的练习生待在一起的原因，她总会想到自己以前的梦想。知道妹妹手术成功后，她却好好比赛，为梦想而战，但又即将爆出真实身份……
第二天便是淘汰公布，大家起了个大早，化妆间乱糟糟的都是人。
秦素坐在化妆镜前，乖巧地任化妆师摆弄。
节目拍很久了，化妆师和练习生们都熟络不少，她一边帮秦素藏住眼底的黑眼圈，一边说：“昨晚干什么去了？眼睛又肿，眼眶又黑。”
秦素勉强挤出一个笑，说：“紧张今天的录制呗。”
化妆师环视周遭，凑到秦素耳边说：“不用怕，你是第五名！”
秦素依旧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化妆师古怪地看着秦素，专心给她化妆了。
就在这时，化妆室外走入一批摄影，秦素瞥眼看去，看到谢占隽高大帅气的身影。
不少练习生都起身和谢占隽打招呼，谢占隽语气淡淡的，举着一个摄像机，说：“来看看大家的化妆情况。”
秦素借着化妆镜不动声色地看着谢占隽动作，他走走停停，偶尔和某个练习生聊几句，程粤依旧主动过来要签名，大家笑作一团。
谢占隽站在一群青春洋溢的帅气练习生中，丝毫没有被夺走丝毫光芒，反倒是练习生们成了谢占隽的陪衬。
秦素盯着镜子看了很久，待看到谢占隽转过身，她立刻做贼似的低下头去，不再看到他。而谢占隽也没有在秦素这边稍作停留，举着摄影机一扫而过。
化妆师目露失望，悄悄跟秦素说：“我可是你们的CP粉啊，以为今天会有糖可以吃的呢。”
“哈哈。”秦素干笑两声，说“你忘了谢PD有女朋友的？”
“哪里有？”
化妆师这句话在秦素眼里简直就是掩耳盗铃，她说：“前几天不是有狗仔拍到他带女人回家，还接吻这些？”
“哎呀。”不知是什么CP粉都能把刀做成玻璃糖，化妆师大咧咧地说，“那肯定是谢PD为了掩盖你们的恋情特意做的障眼法。”
秦素猛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