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严寅亮很快给秦素解惑：“林立成排名不理想。”
“多少名？”
“第三十六名。”
“……”这次淘汰，就只保留前三十五名，林立成正好排在第三十六名上，确实会难受。
“哦，对了。”严寅亮说，“这次淘汰公布，是以直播的形式发布的。”
秦素吓得直接跳坐起来：“什么？”
往常《偶像练习生》都是录播的，要是有什么意外，还可以通过剪辑师剪掉，但要是以直播的形式，那任何一点失误都是直播事故了！
不过只是公布淘汰名单时直播，也就还好。秦素惊了一下，很快又安静下来。
“直播也不错。”秦素这样点评。
“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观众进场……”
“怎么，你很期待？”
“你难道就不想见见自己的粉丝？”
秦素头疼起来，她的粉丝喜欢的是男秦素，可她是女秦素，每次见到她们，她心里总是愧疚的，因为欺骗了她们。而对于那些CP粉，她更是忐忑，一旦她们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肯定气得跟吃了屎似的。所以秦素其实不是很想见粉丝，她很想永远和她们保持距离，不暴露身份。
“所以你想见哪个粉丝？”
严寅亮支吾起来，扭捏道：“什么哪个粉丝啊，瞎说。”
“我不过随口问问，你怎么这么古怪？”秦素笑起来，追着严寅亮拷问。“说，你是不是私下偷偷和粉丝见面了？”
“没有没有！”严寅亮脸红起来。“真的没有，别瞎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秦素叉腰道，“连好朋友都不能说吗？”
严寅亮犹豫了又犹豫，猛地闭眼道：“真的没什么，只不过上次那个女粉丝落了件外套在我这儿，我洗干净了，想找机会还给她而已。”
“女粉丝？”秦素都已经忘了，被严寅亮一提醒，又记起当初他们一起偷溜出去买宵夜，临时遇见粉丝的事来。“哦，那个脖子上有疤的女粉丝啊？”
严寅亮点点头，又警惕地看了秦素一眼，似乎想确认她有没有目露鄙夷。
秦素忙道：“她还是很漂亮的，只是可惜脖子上有点疤痕，那应该是天使之吻，天使之吻。”
不知为何，秦素总觉得严寅亮听到“疤”字，眼神总有些暗淡。
“是的，她长得特别漂亮，人也很善良。”
“诶等等——你怎么知道她人很善良？”
“我——”
秦素抓到了严寅亮的把柄，揪着严寅亮的衣襟凶巴巴地追问：“快说！”
“哎呀松手！”严寅亮没好气地扯下秦素的手，说，“我从我的超话里找到她了。”
秦素眼前一亮，乖巧地坐在严寅亮身旁，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她的微博里全是我。”严寅亮很骄傲地说。
“这不是废话吗，她是你的粉丝，微博里有别人的话，她就是爬墙了。”
“爬墙是什么？”
“啧，红杏出墙知道什么意思吗？”
“哦哦哦。”严寅亮很受教地点点头，末了又说，“我现在训练充满无限动力，我想让她看到更好的我。”
“嗯嗯。”秦素点点头，说，“这就是粉丝的力量。”
“粉丝的力量？”严寅亮又卡壳了，不耻下问道，“我只听说过偶像的力量。”
“粉丝和偶像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偶像的行为引导粉丝向善，粉丝的爱戴使得偶像不懈努力地前进，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就是这样？”
严寅亮点点头。
秦素和严寅亮闲聊了这么一会儿，心情变好了很多，揽了严寅亮的肩说：“兄弟，不如我们去吃麻辣烫？”
严寅亮也觉得有点饿了，两个人说去就去，不过临行前秦素想起了谢晋的嘱托，特意绕去教室找宋睿。
宋睿当时在教室练舞，他进入《我永远记得》组晚，刚开始也只是呆在角落里看着别人唱歌跳舞，秦素原本还担心他跟不上进度。
如今看到宋睿跳舞，她这才知道自己瞎操心了，宋睿绝对是全组人里，进度最快，跳得最好的！
“嘿宋睿！”严寅亮没秦素想得那么多，见到宋睿便喊了一嗓子。
宋睿一边跳舞，一边朝他们看来。
虽然大家经常溜出去，但练习生偷溜出去是节目组明令禁止的，所以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严寅亮朝宋睿神秘兮兮地招招手，宋睿摸了一把汗，走了过来。
严寅亮低声问：“要不要出去搓一顿？”
秦素跟着点点头，宋睿抿嘴笑道：“你们去吧，我不饿，小心点。”
在秦素这个女生眼里，宋睿的相貌是所有练习生里最好的，他刚才那么炫酷地跳舞，现在这么真诚地冲他们笑，又叫他们小心，秦素就有点儿飘了。和严寅亮往外走的时候，她花痴地说道：“妈呀，宋睿不愧是我们的第一名，他真的好帅啊。”
严寅亮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扯着嘴角说：“你现在好GAY喔。”
秦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严寅亮不甘示弱地夹住她的脖子，两个幼稚鬼在走廊里打闹起来。
路过的练习生嘻嘻笑他们：“哎呀，严鲤鱼和秦小怂打架啦！”
秦素和严寅亮两个人噗嗤一笑，双双收手，去搓了一顿麻辣烫。
回来的路上，夜风很冷，使劲儿吹他们的脖子，两个人拉高卫衣，缩着脖子跑，如此诡异的跑步姿势根本没人想得到他们居然是台上帅气的练习生。
路边有一个全副武装——带了帽子，口罩，大厚羽绒服的男人站在红绿灯旁，正在打电话。
秦素和严寅亮跑到红绿灯旁等待，那个男人夹着风说道：“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顺利晋级的！”
秦素和严寅亮惊讶地对视一眼，听着这把声音，秦素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林立成。秦素悄悄朝严寅亮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哼，上次她只伤了手，算她好运。”林立成此时的语气和他在教室里的迥然不同，更为腥冷，不近人情，“这次我不会再让她轻松躲过——啊——”
本来细心倾听的秦素讶异地抬起头，看到严寅亮一把揪住林立成的耳朵，硬生生拽到人行道旁，粗暴地掀了口罩，露出了林立成极为愤怒又惊愕的表情。
“是你？”严寅亮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立成。
林立成慌乱地看了严寅亮一眼，又看了看一旁较为矮小的秦素一眼，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劲，没好气地将手机收在兜里，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全都听到了？”
“对！”严寅亮十分愤怒地看着林立成，“是你推宋睿撞的秦素？”
林立成嗤笑一声，问：“你们有证据吗？”
这么拽的样子，叫人火大，秦素有意炸他一下，说：“当然，我全录音了！我们就是为了跟踪你才出来的！”
林立成惊疑地看着秦素，而后又笑道：“一身廉价的麻辣烫味儿，还想骗谁啊？”
“……”
“……”
林立成用肩膀撞开呆滞的两人，正准备扬长而去，严寅亮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冷声道：“今天你不跟我们交代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有扛把子严寅亮在场，秦素丝毫不怕，叫嚷着：“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