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反差之下，大家都被逗笑了，只有秦素内心真的想哭，知道严寅亮为什么不想选她。
“严寅亮，这次我会特别努力的！绝对不会辜负舞台！”秦素就差喷血表决心了。
严寅亮这才勉为其难地朝秦素招招手，秦素猛地跑了过去，站在最后面，把屁股对着背景墙，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接下来严寅亮不知道该选谁了，扭头问秦素：“你想选谁？”
秦素满头是汗，喘着气问：“你选了什么歌啊？”
“……”严寅亮震惊了，“敢情你真的是为了我才选的这首歌啊？”
秦素有苦自己吞，昂起头，竭力瞄着顶上的字，看到“代号魂斗罗”五个字，心里却全然不知道是什么曲风的歌。
秦素看向练习生们，从A班开始看起，大部分都垂下眼眸，不愿直视。
一个F班瘸腿一个D班舞蹈白痴加起来就是死亡小组，没人敢往上凑。
只有谢晋敢和秦素直视，但秦素不想害兄弟，直接跳过，最后点了A班一个叫李卓霖，这个人跳舞很炸。
李卓霖懊恼地捂脸，但还是很落落大方地走了下来，和严寅亮和秦素击掌。
秦素像丢烫手山芋似的，把话筒扔给他，躲在他身后：“你选吧你选吧。”
秦素全程站在最后面，暂时安全了，但两腿之间湿淋淋的感觉，叫她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等会儿散场怎么办。
好不容易，录制终于结束，谢晋揽了秦素的肩就要走，秦素手心向外，白着脸谢绝他，她刚才摸了下自个儿裤子，摸到了黏糊糊的触感……
谢晋困惑地问：“你怎么了？”
这时，谢占隽踱步过来，提溜着自己西装外套的后领，懒洋洋递给秦素：“秦素，帮我把这件衣服送到化妆间。”
秦素简直要尖叫了，及时雨啊，她立刻接过了，像个被偶像点名的粉丝那样激动。
不过她还是不敢先走就走，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把谢占隽的外套穿在身上，确认衣摆在屁股一下，这才敢走回宿舍。
沿途的工作人员都以为秦素是谢占隽的超级粉丝，冲她挤眉弄眼：“放心吧，我们不会告诉谢PD的。”
秦素苦笑不得回了宿舍。
宿舍没人，大家都去教室和队友磨合了。秦素迅速拿了裤子和深藏在行李箱里的卫生巾进了厕所，解决了一切后，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儿了。
秦素匆匆抱了衣服就往谢占隽的专属化妆间赶，谢占隽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看杂志，他的助理着急地站在门口等，全程盯着手表。
秦素喘着气将西装外套递给助理，助理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活吞了：“怎么这么久！你知不知道占隽哥赶时间的啊！”
秦素也知道自己理亏，连连道歉。
助理剜了她一眼，正要转身，余光瞥见西装衣摆上有一处血迹，顿时火冒三丈，将污迹举到秦素面前，逼问：“这是什么！你对占隽哥的西装做了些什么！”
秦素看到血迹，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什么事。”助理背后传来谢占隽冷冰冰的声音。
下一秒，助理手里的西装被提溜起来，谢占隽看了血迹一眼，道：“你回去重新提一套西装。”
“那我们就赶不上颁奖典礼了呀！”助理急得要秃头。
谢占隽干脆冷声道：“那就不去了。”
助理感受到谢占隽的怒火，顿时不敢说话了，转身进化妆间给他提包。
“你先回去，我在目的地等你。”谢占隽吩咐完助理，又瞪着秦素，“你进来给我交代清楚。”
助理瞪了秦素一眼，低头走了。
谢占隽先一步走入化妆间，拎起西装外套打量了血迹一番，秦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飘进化妆间。
“怎么回事，说吧。”谢占隽倚着化妆台，长腿支得老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素脸色苍白地站在他对面，声如蚊呐：“我……”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血迹的事。
谢占隽走上前，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她，忽然恍然大悟般抬了抬下巴。
秦素紧张到了极点，听着谢占隽的宣判：“你该不会是我的疯狂粉丝吧？”
“啊？”
谢占隽鄙夷中又带着得意地说道：“对着我衣服都能流鼻血的那种。”
“……你也太自恋了吧。”
谢占隽凑近秦素，秦素怯怯地往后退，背贴着墙，他突然笑了下，像是笃定了秦素一定会认，反问：“那不然血迹是怎么来的？”
“……”秦素低下头，捂着脸认下疯狂粉丝这个罪名。
谢占隽拍了拍秦素的肩膀，说：“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伤身体。”
“……”
“如果真的喜欢我，”谢占隽慢条斯理地凑近秦素的耳畔，低声道，“可以追一追我，我很好追的。”
谢占隽后退时，唇瓣擦过秦素的耳垂，秦素整个人懵了，从头到脚都红了，根本不敢看谢占隽，胡乱道：“谢PD别开玩笑了，我们根本不可能的嘛。”
“谁说的。”谢占隽认真看着秦素……的头顶，说，“反正我是很nice的，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他这是在说不介意和她搞基么？还是意有所指？
秦素还不知道怎么回应，忽然有只大手摸了摸她的头，而后，从低垂的视线里，她看见谢占隽走了。
秦素魂不附体地出了化妆间，正巧遇到来找她的严寅亮。
严寅亮板着脸训她：“秦素，你给谢PD送件衣服也要这么久吗？你知不知道我们整个A组都在等你？”
每一支歌曲下分AB两组对决，秦素、严寅亮所在的是A组。组队后，大家要选好队长、C位、主唱、主舞这些担当，秦素不在，他们就都等着。
秦素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却不能说出自己亲戚来访，所以才耽误了时间的真相。
严寅亮冷着脸说：“比赛就是比赛，别以为巴结上层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说罢，他转身一拐一拐地往教室方向走，秦素忙不迭跟上。
到了教室，B组的人都已经开始在扒舞了，A组的人却懒散地坐在地上。
《代号魂斗罗》的A组七个人分别是秦素、严寅亮、李卓霖、张子齐、赵峰凌、邓善、田一真。
严寅亮和秦素到了，他们也没提起兴致来。
秦素又是一番道歉，李卓霖说：“现在的重点不是道歉，而是选人，我们快点开始吧。”
先是队长，大家选了李卓霖，因为他在原公司的男团里做的就是队长。
再是C位，除了秦素和严寅亮，其他人都举手了，于是秦素和严寅亮俨然就是C位的决定者。
其余五个人分别展示了才艺，其中以李卓霖的舞蹈最为动人，秦素和严寅亮同时把票投给了李卓霖。李卓霖顺利成章成为了C位。
紧接着是主唱，秦素觉得自己歌唱得还算不错，不能什么都不竞选，于是也举了手，扭头一看，A组里除了她，就是李卓霖举了手。
严寅亮说：“每人唱一段吧。”
李卓霖刚才跳了舞，还有些喘气。
“我先来吧，让卓霖再休息会儿。”秦素拿起歌词，猛然记起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去听这首歌，顿时赧然道，“我对这首歌不太了解，我可以先听听吗？”
这话一出，大家脸上都不太好看，本来气氛就不好。
有人提议：“干脆选卓霖就好了，你也不用准备了。”
“是啊，你不熟悉这首歌，听一次就能唱过卓霖也太神了吧，卓霖可是A班的。”
教室里B组的人都被吸引过来，站在他们身后，双手抱臂看戏。
而李卓霖却没有应和队友的话，把自己的耳机递给秦素，说：“没关系，你先听听歌。”
秦素很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用心听了两分钟，赶忙摘下耳机，说：“我准备好了。”
大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严寅亮烦躁地捂着脸，沉闷的声音透过指缝传出：“秦素你可以不要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秦素很无辜地看着他们。
李卓霖也有些忍俊不禁，忍着笑说：“那你开始吧。”
秦素站了起来，拿起歌词开始唱：“银幕发亮信号满格，我代号魂斗罗闯入群岛，神秘陨石异次元觉醒……”
大家震惊地看着秦素，脸上看戏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显得很是滑稽。
严寅亮更是放下捂脸的手，不自觉坐直了腰，昂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秦素，眼底尽是惊艳之光。
“……大BOSS现身问号，等我坐完今晚的祷告，再默写出天蝎的暗号。”秦素唱了一小段，赧然地收起歌词，给大家鞠个躬，“唱得不好，大家见谅。”
李卓霖呆滞地说：“……这也叫不好吗？”
秦素惊讶地看过去，再逐一扫视全场，也不知道是谁先鼓掌，全场都鼓起掌来。
到最后，秦素拿下了主唱担当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