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一共一千八百零三副兵器。”暗卫清点过数量之后便来向祁晋禀报。
“留一队人在这里把守,万万不可让有心之人混进来。”
“是!”
“段琮,明日将镇南将军请过来。我到这里这么久了,镇南将军还未来请过一次安,让他来请罪。”
“是。”
安排好了一切,祁晋带着人押着甄合通回到了驿馆。刚把人关押起来,正打算回房间休息,就看到司马珺倚在墙壁上直溜溜地盯着他。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司马珺估计是已经睡下了又爬起来了,头发还没来得及梳,一头黑发就这么垂着。
“处理了一些事情。”
“嗯,早点休息吧。”说完司马珺便快步朝着房间走去,仿佛她真的只是出来看看祁晋有没有睡的。
“你……没什么要问的?”祁晋忽然有些拿不准司马珺在想什么了,你说她要真只是来看自己睡了没那又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这里,那要说她是想知道什么,可又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问什么?”司马珺停住了脚步,勾着嘴角笑了笑,“祁晋,你希望我问什么?”
祁晋没有回答,只是一直跟司马珺对视着。
司马珺慢慢走回到祁晋身边,声音带着刚睡醒不久的沙哑:“那我若是问你,可愿一同就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嗯?”
妖精,祁晋觉得眼前的这个司马珺就是一个妖精。
“噗嗤,你看你这样子,就像是我要占你多大便宜似的。”司马珺将垂落在眼睛旁边的头发往后头扫去,冲祁晋摇了摇手,“睡啦,美人早点休息。”
司马珺一脸淡定地走进房间,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瞪着两只好看的大眼睛盯着床顶,一动不动。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的一些事情,司马珺觉得脑仁有些疼。果然是待在祁晋身边太安逸了,以至于她除了想办法拉近和祁晋的关系就再没用过脑子了,这样不好不好。
祁晋,其实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吧。
司马珺晃了晃脑袋,企图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捋顺最近得到的线索。从他们到漕邺城开始,漕邺城的知府甄合通便一直寻不到踪迹。但是前天段琮却在离漕邺不是很远的昭重镇发现了甄合通一伙人,若说甄合通是怕死才去的昭重镇,但是昭重镇其实离漕邺虽然是有一段距离,却仍旧算不上远,甄合通去那里躲藏被发现的概率极其高。可若是去更远的地方比如他们从京城而来经过的陈河镇则没有这个顾忌。所以,漕邺城一定有什么东西让甄合通不得不留下来看着。可是这东西是什么呢?司马珺想不出来。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东西和祁晋今天大晚上带人出去的原因有关。
想通了这一点,司马珺便暗暗打定主意明儿个一早就要派权去打探打探。情报这种东西自然是知道得越多越好,必要的时候情报还能救自己一命。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来不及去找钟权便被祁晋中途截了胡。
“一起下去用早膳?”祁晋问道。
“啊?好呀。”司马珺笑着答应,心想着晚些时候再去找钟权吧。毕竟和祁晋一起用早膳的机会可是不多啊。
“你昨天看见什么了?”刚坐下,司马珺正想端起面前的粥碗便被祁晋这么一句问得愣住了。
“哈哈,没有啊,我什么也没看见。”司马珺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嗯。”祁晋不再说话,拿起勺子开始喝粥。等到司马珺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时候,祁晋再一次张口道:“你若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真的?”
“嗯。”
“那昨天是怎么回事?你是把甄合通抓起来了吗?”司马珺放下粥碗问道。
“嗯,而且从他嘴里撬出了点东西。”看着司马珺看着自己的好奇的眼睛,祁晋忽然想起来之前司马珺跟自己分析起冯子睿时的模样,突然话头一转,“你猜猜是什么?”
“啊?”司马珺明显被奇迹这一操作惊呆了,“这就是你说的告诉我?”
“你先猜,猜错了我再告诉你。”司马珺这个样子取悦了祁晋,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我猜甄合通一定在漕邺城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虽然重要,甄合通却并不打算真正用命去守护。”司马珺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喝了一口才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从甄合通选择待在昭重镇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甄合通的的确确贪生怕死,不然也不至于在知道你要来的情况下仍旧为了保命而离开漕邺城。可是他逃都逃了为什么不再逃得更远一些呢?所以我猜测漕邺城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绊住他,让他想走却不能走。而骨子里头的贪生怕死让他不敢待在漕邺城这个洪灾泛滥又有瘟疫的地方,他只好选择在离漕邺城不算很远的昭重镇待着。我说得对不对?”司马珺推理完便撑着下巴看着坐在自己隔壁的祁晋,像是个讨赏的小孩子。
不得不说,司马珺这般自信满满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动。那被边疆的霜月浸染的眉目在此时竟是越发的尖锐立体,越发的夺人眼球了。
“对,非常正确。”祁晋毫不吝啬于对司马珺的夸奖,“那你知不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
“这我就猜不出来了。”这也是司马珺准备让段琮去打探的,但时此时既然祁晋愿意告诉她也就不需要再费心力了。“是什么?”
“兵器。”
两个字,如同实物一般,寒冷而又沉重。
“什么?”司马珺猜想过甄合通可能是藏着金银财宝,但时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兵器。“甄合通想做什么?造反?”
“不是他,是何勇。”
“嗯?”司马珺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是一时半会儿却是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号人物了。
“镇南将军。”祁晋看出她的疑惑,解答道,“甄合通说是何勇叫他造的兵器,和何勇一起的还有一个让何勇都忌惮的人,可是甄合通并没有看见他的脸。”
“也就是说,那个神秘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嗯。”
这感觉真让人憋屈,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可有这么一个神秘人的出现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就像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全部打水漂了一样让人难受。
“不过好在何勇的这条线索还在,只要何勇这不断那就还能够查下去。”
一语成谶,还没到午时,段琮便从镇南军营回来了。去时是三人,回来时却只有段琮一人,何勇并不在列。
“属下无能让何勇跑了,请太子殿下责罚。”段琮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问话的是司马珺,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焦急。
“今日清晨,属下便带着两名暗卫前往镇南军营,可是等属下到了那里却发现何勇根本就不在军营里。营张中空无一人,而军营里的将士们无一人知晓何勇去了哪里。”段琮将来龙去脉统统道来,“属下只好先行让暗卫四处搜查,自己回来报信。”
“立刻增派人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何勇。”祁晋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右手,倘若此时有人能看见,那必然会看见祁晋手上暴起的青筋。
待段琮离开之后,司马珺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祁晋,“会找到的,你不要生气。”声音清亮,却莫名其妙地安抚住了祁晋烦躁的心情。
“谢谢。”
祁晋冷静下来之后便提笔准备写奏折,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写进奏折之中。他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将事情告知父皇,一开始是打算自己先将事情处理干净了再上报。这样的打算既是觉得这次的事情可以解决,也是因为祁晋不想打草惊蛇。将此事上奏那必然会受到父皇的重视,可是有时候帝王的重视往往是一把双刃剑。帝王会给你一定的助益,可是相反的你的对手在帝王受到消息之后必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花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祁晋将奏折写好,吹干墨迹之后便召人将这封奏折秘密送入京城,要求在虽短的时间内送到皇上手中。
“你饿了吗?我跟厨娘学做了桂花糕你要不要尝一尝?”祁晋的思绪被司马珺打断了。抬头看着司马珺端在手中卖相颇为不错的桂花糕祁晋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那碗卖相同样不错的咸到不行的菜粥,刚放松的眉头不由得又紧紧地皱在一起。
“诶,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小姐亲自做的桂花糕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司马珺狠狠地瞪着祁晋,别以为总摆着一张死人脸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祁晋,就因为你是祁晋我才给你吃的,别人要我还不给呢。”说完作势便要端着盘子离开。
“拿过来。”
“嗯?”
“桂花糕,拿过来。”从盘中取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嗯,果然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