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着,并不想往下看,他觉得自己突然获得了巨大的信息,很久以来的推测似乎都得到了证实,他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坚持一个虚无缥缈的理论是需要毅力的,他一直以来都被认为好高骛远,胡思乱想,突然从父辈的留存的资料里,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这种开心的状态,是无法抑制。
他想了又想,居然想不到可以分享的人。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戴府没有掌灯,更加阴森可怖,门外有细微的拍打的声音。
戴鹫站起来,握着一盏烛灯,摸索着出了屋子,打开门,看见哆哆嗦嗦的傅琴站在门外。
可能是戴府阴森的气息令她觉得很不安,傅琴提着食盒有些害怕的缩在外面,看见戴鹫结结巴巴:“阿鹫,为什么不点上灯,里面好黑。”
戴鹫举高那张烛灯,灯光晃动着照在他狂热开心的脸上,他似乎对傅琴的话丝毫不在意,急急需要找一个倾诉者一般,拉着傅琴的手,把她就要往里面拉。
“傅琴,你不会找到我发现了什么!”他的眼睛晶晶亮,脸在烛光下被照射的有点狰狞,比起往日清秀而英俊的儒雅形象,不知道可怖了多少。
傅琴突然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似乎眼前的戴鹫,很是陌生,像是从未认识的人,她吓得一下子用力抽回来了手。
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可能会戳伤戴鹫,她又尴尬的解释:“阿鹫,我知道了戴老爷的事情,你节哀呀!”她揣摩着可能是戴老爷的过世让戴鹫这么失常。
戴鹫突然古怪的笑了笑,哈的一声:“他死不死又关我什么事,我高兴的是,真的有九头鸟,你知道么,傅琴,只要我根据线索找到它,找到它我就能获得天赋,以后我就能够名扬天下,他们都会知道我的画作与众不同!我定会成功。”
戴鹫痴迷于九头鸟的传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傅琴只是当他受了刺激,疯疯癫癫的,她爱着戴鹫的颜,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的是戴府传说的藏金和戴鹫清俊的容貌,此时戴府阴森森被掏空了的样子,令她对自己的坚持也产生了怀疑。
一阵风过,她抬头看向满脸狰狞笑意的戴鹫,不禁打了个寒噤,她匆匆将手里的食盒交到了戴鹫的手里,结结巴巴的安抚他:“对,你的好日子要来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戴鹫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反应,心中的惊喜与人分享后,他的心里得到了奇异的满足,而刚刚那个躁动不安且激动到胸闷的地方便成了巨大打黑洞,直觉让他想要用更多的欲望填满它。
他接过食盒,晃悠悠的又走了回去,今日他势必要再找到线索,他一定能行的。
黑色的走廊阴森森的,风吹过来,将他手上的烛台吹得明明灭灭,他痴狂的回到了画室,那本笔记被风吹得呼啦啦的响,他丢掉了手里的食盒,痴迷的又开始顺着戴老爷的叙述沉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