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的任务便是攻略薛文卿,病弱书生。
若将安侬的原先的设定改为私相授受的男女,薛文卿妥妥的凤凰男,接受安侬的好,功成名就后求娶金牡丹。
韩欢欢吸了口寒气,眉头紧锁,现在的重点是,先拿回安侬藏了半辈子的积蓄,才三十两银子,这续弦是多容不得人。
空中飘荡着蒙蒙细雨,落在脸上一片冰凉,韩欢欢摸着黑偷偷跑到金府后院,漆黑一片,熟门熟路钻入偏院的狗洞,韩欢欢顺利挖出自己的老本,走之时带动生长牡丹的瓷瓶,刺耳的声音扰乱偏院的丫鬟。
韩欢欢慌乱藏着身子,弱弱的学猫叫,“是只发情的猫,继续睡,别疑神疑鬼的,二小姐那般善良,不会来找我们的,就算如此,也是找大小姐,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看来,原主的死没那么简单。”
韩欢欢摸到银子,顺带着偷了几件保暖的衣服,一婆子夜半起来如厕,隐约见到安侬的身影,惊吓的失禁,而韩欢欢则欢喜的裹着衣服离开。
回到破庙,韩欢欢一屁股坐在地上,掌心带着一丝鲜红,胸口隔着衣服带着些许的刺痛,从胸口摸出碎玉,这是她在乱葬岗藏起来的玉佩,碎玉摆放在一处,隐约构成海棠花的形状,韩欢欢摸了摸脸颊,湿润一片,酸涩的鼻顺带着心情也有些许的郁郁。
冬日的阳光细碎而单薄,薛文卿拖着沉重的身子起床,昏暗中,脸颊还有昨日棍棒交加留下的青紫痕迹,微微一碰,钻心的疼。
薛文卿推开门,一眼便看到贴在墙侧的韩欢欢,冷峻的面容些许柔和,“你是哪家的女儿,在我家门口为何?”
韩欢欢双眸含泪,扑入薛文卿怀中,胸口有什么东西震荡开来,薛文卿手足无措的推开韩欢欢,“男女授受不清,姑娘请自重。”
“我是金家安侬。”
韩欢欢面色含春,眸中带羞,反观薛文卿,面色发黑,眸底隐藏的暴戾瞬间爆发出来,不足轻重的力道使得韩欢欢半跪在地上。
膝盖上的痛意传来,韩欢欢低垂眼睑,还好冬日里穿的比较厚,膝盖还不至于青紫。
韩欢欢泪眼婆娑,温热的液体毫无保留的滑落,“薛郎,我爹要把我嫁给北城的秦员外,他有十房妻妾,我不堪受辱,本想了结余生,但命不该绝。”
薛文卿冷眼旁观,冰冷的弧度弱下几分,韩欢欢得寸进尺,试图起来抓住薛文卿的手,薛文卿堪堪后退一步,韩欢欢身体重重的下坠,极致的痛传达,韩欢欢痛的直掉眼泪,她不想做的这么逼真的。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碎掉的白脂玉,雕刻的海棠花从掌心碎掉,藏在身后的拳头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隐现,“十岁那年,娘亲因病去世,爹爹以庶代嫡,替之,本是我的亲事也被牡丹顶替。”
说到伤心处,韩欢欢掩目垂泪,“我醒来时身处乱葬岗,那个地方,太过可怕。”
“薛郎,我只有你了。”韩欢欢面色苍白,清澈的眸子里藏满期待与淡淡的绝望,看见那布满情绪的凤眼,薛文卿复杂的情绪交缠叠满,“我……”
韩欢欢如无骨头般,缓缓地往下倒,薛文卿下意识的接住,传达掌心的柔软,透过单薄的衣裳坠落,薛文卿抱起韩欢欢,一时之间左右摇摆,昨日在金家所受之屈辱,刻骨铭心,今日金家安侬诉说衷情,他是该信还是不信。
留下她,男女授受不亲,不留她,一弱质女流如何在这茫茫人生中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