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看着主子这么为南烟张目,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但作为主子的贴心奴才,小福子却没话也没说,只是垂着头侍立一旁。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笃笃笃!
“进。”
南烟笑吟吟地端着盘子进来了,“温周,我亲手做的新菜,你尝尝。”
南烟说着话,便把手中盘子摆上了桌。她眉梢眼角都露着感动,温周看见了,却一句话也不提,只伸着筷子夹了一片鱿鱼卷入口。
温周眯了眯眼,口中咸鲜中,带着蒜香,而蒜香又把鱿鱼的腥味去得一干二净。一时间,温周只尝到了鱿鱼的鲜,脆,与那极致爽口的嫩。
“好!南烟,你这手火侯简直绝了,我还从未吃过这般脆嫩鲜的鱿鱼片呢。”
温周又夹了一口,开始慢慢品:“这菜叫什么?”
“鱿鱼卧雪山。”
南烟答道。温周鼓着脸,一边吃一边点头:“这名字起得好。配着这白的……”
他夹起一块吃了一口,鸡蛋清嫩软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原来是鸡蛋!”
温周惊呼一声。他倒从来没想到鸡蛋也能这么用。南烟见他吃得香甜,接口道:“你尝尝味便罢,大夫可说你近期有什么忌口?”
这话说的温周登时闭嘴,抬起脸,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南烟。
南烟瞧着温周那表情,瞬间把他身前的盘子推到一边,“我刚刚在楼下就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想明白。现在一看着你这张苍白的脸,我就知道你病还没好。小福子!”
一直站在温周身后的小福子应了一声:“南小姐有何吩咐。”
南烟努努嘴,“赶紧带着你家主子回府。他身子不好,你居然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温世子在外头乱来,你不知劝着点!”
小福子一口气没上来,简直叫南烟给气死。他家世子爷的脾气,哪里是他一个奴才能劝得动的!
温周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有南烟未来时那付运筹帷幄的模样,他指着南烟气呼呼地道:“南烟。要不是我在皇祖母身边说话,你以为你这酒楼能开得下去!哼,刚刚我还叫温一往酒楼里领人呢,你可好,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小福子!咱们走!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温周气汹汹的往外就走,南烟看着他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好受。
要不是温周明说,她可能还真不知道这里头有这么多的事呢。
南烟张了张嘴,想开口留人,可是一想到温周那还没好利索的身体,她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小福子瞪了南烟一下,也紧跟在温周的身后,追了出去。
只是在出去的瞬间,他听到了南烟的声音:“回去之后,对你家主子精心些。没好的时候,别叫他往我这边来。这么长时间的路,正常人坐马车都不好受呢,他一个病人,也不知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小福子离去的身子顿了顿,略一犹豫,他小声说了一句:“我家世子爷打宫里加来,就匆匆过来了,说是一定要帮你把酒楼开下去。”
说罢,小福子几步就追上了自家主子。南烟站在包间里头,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打温周那天离去后,几天的时间里,南烟都没在自家酒楼看到温周了。
就在她精心准备菜肴,好与南彩彩的的比试时,一则流言慢慢传了开来。
“听说了吗?这间酒楼之所以前边出了事,就是因为南家那个大的要坑害这边这个小的。”
“你这话是打哪听来了?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呢?”
“那你听到的是什么?”
其中一个拼桌的食客奇怪地问了一句。
“嗨!这都不知道?不就是三天前的事嘛,我听人说,就是我家一个常来南家酒楼的邻居说,温世子亲自登门,说是当初的事与这里的东家无关。具体我家邻居也没说明白。说什么只要意会不可言传。反正中心就一个意思,是人家成王府里的家宅阴私。我估摸着,指不定就是成王府里的其它子嗣为着那什么世子的位置动的手。而这间酒楼,非常不幸地被选中,当成了事发地点!”
“不是吧。怎么外头都传是南家主宅那边想寻这个分店的麻烦?你别是听差了吧。”
“不可能。我家邻居可是亲眼看到温世子开的口。人家是什么地位,那可是皇亲,用得着跟咱们这些老百姓撒谎?”
“都别说了,只要这地方的菜好吃便宜,我就来,我管他人脑子打出狗脑子呢。不过,你别说,没事的时候听听这些高门户里头的阴私事,还真挺下饭的。”
就在这几个食客说话的当口,酒楼门口一声喝骂:“南烟,你这贱人给我滚出来!”
顷刻间,南家酒楼的大堂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都往门外看去。
就见南彩彩一手提着菜刀,一指叉腰,那付拼命的架势,简直吓人。
南家酒楼的小二不是个傻的,一见来的是南家大小姐,早就一溜烟跑回了后院。
“东家,出事了,您那嫡姐拿着寻您来拼命了。您……”
“让来!”
南烟一把推开来报信的小二,匆匆的往大堂跑去。
“南彩彩,你发什么疯。居然提着刀跑到咱家分店来了!这里是自家酒楼,你这么闹下去,咱家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开店!都叫人外人看了笑话!”
南烟根本没怕南彩彩那付气势,上前就要夺刀。南彩彩气坏了,这是什么话,话说这种话一般不都是她应该说的嘛!
南彩彩退后一步,指着南烟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南烟,处处显出你善良了。还咱们南家的名声呢,你以为现在南家的名声就好听了?南烟,小贱人,你知不知道外头现在都在传些什么!”
南烟这段时间一直在为酒楼的客流量做努力,哪怕温周给南烟造势,证明南家酒楼与他出事不相干。可毕竟知道的人还是少数。
而非常不巧的是,出事那天正值中午时分,那会儿在酒楼吃饭的人着实不少。
一传十,十传百。这好听的名声没人在意,可是坏名声却不大好洗。
因着南烟一门心思忙这个,所以温周放出的流言,她还真不知道。
南烟束手站在南彩彩的身前,虽然没夺下南彩彩手中的刀,但也看清楚,今天南彩彩似乎没那么想砍人。
拿着刀过来,似乎也只是给外人看的。这就奇怪了!
“南彩彩,你别扯那些没用的,直接说,倒底怎么回事。还有,你还不把刀放下?在我这酒楼门前闹这一出,有什么意思!”
“哼,成王世子在你这里出事,凭什么你往我的头上推,还带累了咱们的爹爹。南烟,你为着你的名声着想,那南家呢,爹呢?还有我呢!说句不好听的,南家,南家,你南烟难道敢当这么多的人面,说不是南家人吗?还什么我本事不够,就坑了你这里,真不要脸!南烟,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份脸面,有什么那本事能代表得了整个南家。我警告你,现在爹还没死。咱们爹还是南家的家主呢,你南烟,只是家主之女,还不是唯一。马上把你那小心思收起来,再敢乱来。咱们什么话也不用说了,直接把你开出南家家族。我看你在外头怎么活下去!”
南烟紧紧地盯着南彩彩,突然问道:“你怎么这么激动,是不是温周中毒的事,与你有关!”
南彩彩眼瞪得血丝充盈,可瞪人的时候,多少有些躲闪。
随即她便怒道:“你,你胡说什么。那些事与我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