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只觉得心头一冷,这反应……
原来真的是她们在搞鬼!一想到温周那天错迷不醒的模样,南烟气得浑身发抖。
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南烟不敢直接说露了嘴,只得强压着怒火,指着南彩彩:“嫡姐,你和我那嫡母好自为知。在做事前,你们这些蠢材得先看看那东西进了谁嘴的。你以为温世子是普通食客吗?那是皇亲贵冑!”
南烟的聪慧让南彩彩惊得后退一步,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猜到了一切的南烟。
“我,我……哼!你胡说什么,那事与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别把你身上的屎盆子往我身上叩!警告你,把有关咱们南家酒楼的流言清理干净。否则,便是我这做嫡姐的饶得了你,父亲那里你也别想讨得好去!”
南彩彩自认掷地有声地说完狠话,转身便匆匆离去。她虎头蛇尾的跑了,南烟却觉得心头一阵阵的后怕。这个南彩彩和陈氏,简直是不要命了!
她们怎么敢,怎么敢在食材上下毒!那可是给人吃的啊,这次是温周,下次呢?
小兰在后头看着小姐那付摇摇欲坠的样子,上前一步,扶住了南烟,“小姐,你没事吧?”
“扶我回后院!”
南烟心头百转,看来,还得早些跟南家这些人分开为是。不然这一出出的,本身是做吃食的,还一付在吃食上动手脚,以不为意的模样,哪个受得了啊。
不提南烟被小兰扶着回了后院,酒楼的大堂上,那么多的眼皮子底下南彩彩这么一闹,这些人哪能没有八卦的心。
“刚刚是怎么回事?”
“嘿嘿,不过是大家大户里的阴私事,嫡出的要压庶出一头。不过是这位南二小姐给顶了回去。”
“我看也是。不过那南家大小姐也不怎么样啊。看着倒是挺厉害的,没想到不过被自这妹妹一句话,就给吓走了。我还以为她们姐妹二个得杀个头破血流呢。”
“你可少说几句吧,哪有你这样不怕事大的。不过那位大小姐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是一点流言就坐不住。来闹就往大里闹啊,她倒好,弄了个虎头蛇尾,看样子就不是成大事的人。看来啊,以后的南家家主位置,有点玄呢。”
“就是,身为嫡出行事就应该正大光明,她拿把菜刀过来砍人是怎么回事?我在京城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着过呢。真了不得啊!”
“嘿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对了,还得加上一句,耳根子软,小肚鸡肠。你们说,对不对啊。”
这位老客说着话,居然还拿起酒杯呷了一口。
“你少说几句吧,人家姐妹再不好,可也是同出南府,你在人家南家酒楼吃饭,小心祸从口出啊。”
“哼,我怕她什么。一介女流之辈,看样子就成气候。”
“嗯,您说得有理,那位嫡出的是不成气候,可那位庶出的可不得了呢,你怎么不想想人家是怎么巴结上成王府的,那位温世子被弄得半死不活,这间酒楼可还开着呢。由其啊,这么多天下来,也没听温世子想报复什么,你自己琢磨琢磨!”
最后一人说完之后,敢再乱说话的倒是少了。一时间,酒楼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此时,后院的南烟端着小兰递到手中的水杯,一口一口的咽着凉茶水。
“小兰,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我起初还以为是被乐岑带累了呢,结果呢,居然是我这边出了问题。今天要不是南彩彩莽撞,我就是个神,也想不出那二位居然敢干出这样的事来。那可是往食材里下毒啊。当时要不是有温周在,我把那批腊肉全做成了菜端出去,咱们得吃多大的官司啊。”
“小姐,您就别说了。”
南烟突然间放下手中的茶杯,“小兰,我想好了,咱们酒楼里但凡是南家的家生子,一个不留。我是用不起南家人了。以后啊,咱们这小地方,认可招外头的人,也不能再用那边的。不然,这后果我实在是吃罪不起。”
“小姐,咱们酒楼您说了算,不过,现在就撵人吗?前二天温世子可刚给咱们酒楼辟谣,现在撵人,是不是有点儿急了。要是叫外头的食客误解了怎么办?”
小兰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温周几乎在南烟身上的问题悉数扫清,现在的南烟,甚至这间小酒楼可谓是干干净净,要是南烟动作极大的往外撵人,那可就真说不清了。
南烟把小兰的话在嘴里嚼了嚼,终是压下了怒火,“也罢。现在就先这样,你先私下里把该撵出去的查清了,等风声过了,咱们再撵人。反正我把话撂这儿,这酒楼,不能再留南家的家生子!”
其实,南家家生子里,也有认真干活的。不过小兰看着南烟那吃人一样的表情,再也不敢劝下去了。
日子慢慢过去,寿宴日子将近,就在南烟奇怪南明为何还没让她和南彩彩做比试的时候,南明寻上门来了。
“二丫头可在?”
南烟愣了愣神,她没想到南明会突然间来她这个西跨院。
南明因何而来?这个想法南烟还没想明白。南明却是已推门进来。
“二丫头,爹爹打算明天去的酒楼,你想进宫帮爹做事,总得叫爹满意才是。这样吧,明儿爹爹把最拿手的几样菜肴教给你,你和彩彩哪个学得好,哪个进宫。毕竟,你年纪太幼,总不能独掌大厨。二丫头,你觉得爹这么做,可好?”
南明出意料的明事理。倒叫南烟暗吃了一惊。
“爹。我那小酒楼的名字可是叫南家酒楼呢,那地方一直是咱家的酒楼。只是女儿的手艺却不是出自南家,以往女儿总是自卑,现在倒好了。有爹爹的教导,想来女儿必会把南家的厨艺发扬光大。”
“哼,你好好学就是。发扬光大的事,有你嫡姐呢。”
南烟扯着笑脸应了。南烟说完这些之后,似乎也觉得与南烟没什么可说,一时间,二人都有些尴尬。
这时,门外传来南明僮仆书墨的声音:“老爷,天黑了。您今天晚上是在后院还是在书房?”
南明瞬间如同得了大赦一般,起身便往外走,“在夫人那里。你提前通知一声罢。”
南烟起身相送,南明却摆了摆手,“明儿好生打起精神来。不要叫为父知道你蠢笨无知。好了,回去休息吧。”
南烟默默应了,可是回到屋中,却迟迟不能入睡。一直在外间的小兰听着有些不对,不由问道:“小姐,老爷愿意教您手艺,是好事啊。莫不是今儿小姐您太兴奋了?”
南烟愁上眉头;“小兰,你想多了。你也不想想,为何我爹早不来传我手艺,晚不来传我手艺。偏在我那酒楼差点毒死了人的时候,来传我手艺。这哪里是教我本事啊,分明是封啊。”
小兰半晌不曾回声,又过了一会儿,就在南烟都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就听小兰道:“小姐啊,这家事上,只要您不是家主,那对于老爷他们,最好的就是难得糊涂。要我说,反正温世子也没想着要叫您给他一个什么交待。我瞧着您和世子爷的关系也不错,就这样吧。”
南烟气得把头一蒙,一句话也不想跟小兰说了。次日,南烟单方面冷着小兰,一言不发的去了酒楼。
南烟主仆走得早,南明一直没露面,就在南烟和小兰都认定南明反悔的时候。
南明终于到了。南家主到城北酒楼的时间是很晚的,大约就在未时左右。也就是下午将将快到三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