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回去你不回去,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哪还有你从前的风采?”从前的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子还在试图劝她回去。
“这古代的男子啊,三妻四妾是常态,一夫一妻才是不正常的。你说你为了这么个人,值得吗?”
“你回去吧回去了,你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
“你是……”
男子说的口干舌燥,洛无忧还是没什么动静,就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脸上的表情大意就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编。
“有,有什么问题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男子被看的心有点虚,说话都结巴了一下,片刻又挺了挺胸膛。
他虚什么,他说的又没错,古代的男子本来就是三妻四妾。
这么多天,洛无忧终于说了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本来她说话了,男子应该高兴,因为这代表说了这么多天终于有成效了。
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这个女人的这句话,意思是说她知道他在搞鬼。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一点,男子很好奇。
他看过她的一生,她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他们这一类人,不可能会知道的她却知道了。
他本意是让她觉得生无可恋,是她自己的原因,是她想要逃避现实。
但是,从他一出现开始,这和女人就一语不发的看着他。
“你送我回去,我就告诉你。”
“你如今的处境,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在这里他就是神,就算再一次被这女人制住,她也伤不了他分毫。
“这算非法拘禁吧?”
话语一出,男子就是一僵,“那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偷渡者,我就是处置了你也不会受到责罚。”
“那你现在就可以处置了我,放心,我不会反抗。”
哼。
要是敢处置,早就处置了,哪还会跟她在这里墨迹。
男子确实不敢处置她,本来就是他的失误,再一处置毁尸灭迹,罪加一等。
呵呵。
那以后,估计就只能当个阿飘了。
“姑奶奶,就是这事儿是我给你造成的错觉,但是那小子做的那些事儿,可不是我干的。”
他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的,影响一个人的想法和情绪,但是他没有办法决定一个人要做什么事。
不然,他早就让洛无忧回去了,还用得着在这儿跟她墨迹。
洛无忧坚定不动摇,还是绕回来了原本,问题:“嗯,然后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但其实她心里,可没有她表现的这么淡定。
她是真的动摇过的,也真的以为是她想要逃避,才会昏睡不醒。
她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有点奇怪,但是总听老人说,动了情的女子在面对喜欢的男子时,会变得不一样。
所以,她以为只是因为谢铭廷在她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但是,这些想法在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消失的干干净净。
或者是,如果他再晚一点出现,她可能就真的如他所愿了。
怪只怪他,沉不住气。
“现在,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而且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男子是真的绝望了,这软硬不吃,他能怎么办。
果真,当洛无忧张开眼睛到时候,就觉得自己很重,不再是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吹散了的感觉。
只不过,怎么就那么巧呢?
那个男子一定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你怎么会在此?”说罢,扭头看向窗外,“现在什么时辰了,扶生,扶生你怎么不喊本宫起来?”
君晟墨原本凑得极近的俊颜在她扭头看窗户的空档,退开了些距离,因此,听见洛无忧的传唤进来的扶生没看见什么惊悚的画面。
“公主,你怎么样了?”说着眼眶就红红,一副差点要哭起来又死死忍住的表情:“公主你那天倒在雪地上,真是吓死奴婢了,公主您终于是醒过来了,呜呜呜~”
“傻丫头,殿下在这里,快别哭了。”洛无忧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朝华,你方才醒过来,想必是饿了,本宫明日再过来看你。”君晟墨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刚刚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着了魔一样,竟然对着昏睡的无忧下手,虽然被撞破很尴尬,但是他心里庆幸占大部分。
他是储君,习的是治国之道,然而同时他也学习君子之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刚刚他肯定是魔障了。
“劳烦殿下挂心,朝华甚是感动,殿下慢走。”话是挑不出错的,但是瞬间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给拉远了。
注定给不了的东西,还是乘早拒接了好。
某些方面来说,他们俩其实很像,一样的取舍果断,一样的目的明确。
但,或许是太像了,仿佛是自己和自己在交流,她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动情。
君晟墨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落寞,像是要遮住自己的狼狈一样。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些什么,一抬眼对上洛无忧那双好无求知欲,波澜不惊的眸子,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那句‘他伤你至斯,你竟还是选他吗?’的问话,终究还是烂在了肚子里。
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问出来了。
金尊玉贵的太子爷一走,扶生就收起了眼泪,眼眶还是红红的,眸子却不复刚刚那个时候的情绪奔涌。
洛无忧起来,站到妆台面前,对着镜子把玩着胸前的一缕秀发:“本宫休息的时候,可有发生了些什么事?”
语气慵懒,似乎发生任何事,她都不在意一样。
扶生听得心里打鼓,斟酌了一下语言:“公主昏睡了九日,皇上已经决定要给魏国一个教训。发兵十万压向边境,但是还没有决定主帅何人,所以并未开战。”
“嗯,继续。”声音很平稳,没有起伏。
也不知道是早就料到了,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扶生眨眨眼,想了一下才说:“晋王求娶洛家大小姐,子衿郡主。如今婚期已经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继续。”
“这几日外面不是很太平,似乎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还有吗?”
扶生知道躲不过去,心一横,“谢公子还是日日宿在那里,就是公主昏睡的那一日来拜访过。”说到这里扶生一把跪下来,“请公主恕罪,奴婢自作主张,把人拦在了门外。”
在扶生战战兢兢的等待惩罚的降临的时候,等来的是洛无忧确实含笑夸奖:“无事,你做的很好。”
扶生小心的抬头:“公主?”
“你往后就别唤本宫公主了。”扶生心底一凉,果然还是生气了,“你于本宫而言是不同的,可懂?”
向来稳重的扶生这会儿脸上的喜色也是藏都藏不住:“是,主子,奴婢知道了。”
“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扶生看了看外面,太阳西斜,几缕霞光透过窗台射进来:“回主子,此时应是酉时一刻。”
洛无忧点头,表示知道了。
酉时一刻,相当于现代世界的五点多吧。
“伺候本宫更衣吧,另外去传晚膳,着人准备马车,本宫待会儿要出去一趟。好了,你去命人准备吧。”
“是,主子。”扶生领命出去,走路都是带着风的。
醉生楼内一个包间突然被打开了,好事被打断,男子拧着眉看过去。
门外着红衣的妖艳女子立即扭着腰过去,依偎在男子身侧:“郎君~你往日可是最喜欢红琴了,怎地今日来了也不喊奴家过来。”
“你这小妮子,越发的没大没小,还敢对本公子埋怨。”男子的手在女子的腰间掐了一下,女娇笑着还不忘甩男子身边那个绿衣裳的女子一个挑衅的眼神。
绿衣女子愤恨不已,分分钟摔了一个眼刀子回去。谁知道男子却突然回头,这一个眼刀子,被男子接了个正着。
男子顿时不悦的看他一眼,眸中冰冷冻得绿衣女子打了个哆嗦,不敢造次。
看到绿意女子的瑟缩就倒胃口,男子厌烦的挥挥手:“退下吧。”
绿衣女子逃也似的离开,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红琴这会儿却不像刚才一样的轻浮,收起了脸上的妩媚,整个人都变得清冷了起来。她的眉目精致,笑时妩媚如妖,不笑清冷似仙。
“公子,我家主子醒了,她说他等会就会过来与公子相见,请公子稍安勿躁。”
“无忧醒了?真是太好了,她终于醒过来了。哈哈哈,她终于醒了,哈哈哈……”
红琴亲眼看着这个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笑成一个傻子,简直是不忍直视。
“啊对了,她待会儿还要过来,你帮本公子看看,本公子穿得可还合身?头发衣服腰带什么的,可还妥当?……”
红琴不得不原话告知:“主子说,阿铭你再好好的玩会儿,以后就玩不了了。衣服穿厚一点,我怕待会儿控制不知自己,把你打残了。”
沉浸在喜悦中的谢铭廷一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打?打我?”
红琴虽然不忍心看到美的这么妖孽的男子伤心,但是主子最重要,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主子是这么说的。”
谢铭廷的脸上没有出现如她所想象的那样伤心的神色,而是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神色,摇身一变成了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他含笑以对,温和有礼:“如此,待会儿就要辛苦红琴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