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言接住急冲过来的洛无忧,“何事这么惊慌?”
“是……是无忧的外祖母,她……”洛无忧话还没说完,白眼儿一翻就倒在了夙言的怀里。
“无忧。”夙言拥着她,问向落后一步的扶生:“怎么回事?”
扶生因为担心快速道:“一大早容家最小的表少爷就来请郡主过去,说是容老夫人似乎身体不太好。郡主是个孝顺的,连忙就骑马赶了过去,谁知道后来更加严重了。容家大夫人跟郡主提起大人,郡主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夙言思考了一会儿,将洛无忧交给身边的单眠,“将她带回去安置,等她醒了派人来容府通知本座,不许她离开半步。”
单眠将人接过来就去安排了,夙言就让人准备马车去容府。
扶生想着国师应该知道去容府的路,也就没有跟着再赶回容府,而是留在了洛无忧身边照顾。
单眠身为男子,不好留在无聊,就在外面守着。
而夙言就在如洛无忧所愿的在去容府的路上,碰到了担心洛无忧安危的容辞,毕竟上次洛无忧就是在来国师府的路上出的事。
随着夙言的离去,急火攻心的洛无忧躺在床上,突然动了动。
扶生挑了挑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上前行礼福身侧在洛无忧的旁边。
“主子,国师已经走了。”
“嗯。”不带丝毫温度的回答,洛无忧重新闭上了眼。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确实是有点疲惫,刚好可以趁这个时间段好好休息一下。
而扶生极有眼力的用手轻轻为洛无忧按摩着太阳穴,没过多久,洛无忧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容府。
在容府门口的管家远远的在好几尺之外就眼尖的看见了国师府的马车,他慌慌张张的前去通报。
“国师……国师来了。”管家说话有些不利索,一方面是因为着急,一方面则是因为像他这种小人物,是极少能看见国师这种大人物的。
所以一时激动,也是能理解的。
容大夫人听到后也是一脸震惊,国师居然真的来了。
容大夫人不愧为一家的主母,她并没有像管家那样失态,反而是镇静的询问,“当真?”
“当……当真。”管家的额头上因为慌张的通报都溢出了细密的汗。
很快便有丫鬟将国师迎进来,备了上好的茶及上等的座。
“不必如此招待,本国师只是听我那徒儿无忧说容老夫人病了?”
淡漠的语气,让容大夫人觉得如果不是看在无忧的面子上,就算是病死了。夙言也不会正眼看一眼,甚至是多眨一下眼睛都可能不会。
“正是,老夫人身体近几年来是不怎么好,如今年岁又大了,所以无忧说要去找国师您帮忙的时候,我们也就没拦着,若是给国师您惹了什么麻烦,还请多多见谅。”容大夫人微微给国师行礼。
这话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就和扶生叙述出来的有差别了。
扶生的叙述是洛无忧收人挑唆,任人摆布。容大夫人的叙述是洛无忧不懂事不知轻重,自作主张。
夙言从头到尾就没怎么正视看过容大夫人,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种让人觉得这人是快要羽化成仙的感觉。
不是不敬,而是不在意不在乎,谁会去在乎一个陌生人怎么样呢。
“无妨,我不会怪无忧的。”
容大夫人心底倒吸一口气,那就是要把这件事怪在容府身上了?
她就是客套一下,国师咋不按照预料的走呢。
她陪笑着道,“呵呵,国师所言极是,无忧是你的宝贝徒儿……”
“行了,带本座去看看容老夫人吧,耽搁了怕是不好。”夙言善意提醒着的打断容大夫人的话。
容大夫人也察觉到了国师话中的意思,她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嬷嬷,然后带着夙言去了后堂。
容老夫人静静的躺在榻上,面色……看起来好像有那么点红润?
夙言轻轻的给容老夫人把脉,眸子一闪,“这容老夫人,怕是病得有些严重,容夫人,麻烦你去帮我准备套银针,我要给容老夫人,扎针。”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之举,夙言最后的“扎针”二字说得格外的重。
“好,国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容大夫人没有丝毫的觉得不对劲。
容老夫人的眼皮动了动,在心底暗骂,这大儿媳也是个蠢的。
“还要继续装吗?老夫人?”带着寒意的声音在容老夫人的头顶响起,容老夫人心里一惊。
“我这是睡了多久?”这容老夫人还是有点脑子的,她没有说自己晕了多久,反而是说自己睡了多久。
“挺久的。”夙言似笑非笑。
“是……是啊。”做了亏心事的容老夫人还是有点心虚。
“说吧,通过无忧引本座出来,是有什么事。”夙言斜视了一眼容老夫人。
“老身只是有些疲惫,有些头晕,不曾想无忧如此关心我,居然劳烦了国师您。”容老夫人牵强的解释着。
“需要本座把此时宣扬出去吗?嗯?无忧刚刚去找本座的时候都晕过去了。”夙言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容老夫人,他的徒儿刚刚都晕过去了。
“不可能,那丫头片子身体好得很……”容老夫人没想到洛无忧晕了,急急忙忙的道。
夙言有些不悦,“你是在质疑本座?”
“老身不是这个意思。”容老夫人换了一个话题,“那忧忧怎么样了?”
苏看到容老夫人眼底真切的担忧,态度也缓和了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接连听到不好的消息,又急于奔马,急火攻心而已。”
容老夫人放下心来,不过又想起别到事。
至于接下来他们交谈了什么,就无人可知了。
只是容大夫人回来的时候,看见容老夫人醒了很是惊奇。
“送国师出去吧。”容老夫人眼底有些倦意。
虽然心中奇怪夙言说不定真的是妙手回春,但还是恭敬的应了声,“是。”
国师府。
夙言回去的时候,无忧还没醒。
等洛无忧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当她正想起来的时候,窗户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洛无忧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来人并未应答,一声轻微落地的声音传入洛无忧的耳中。
来人一下子抱住洛无忧,洛无忧本想挣扎,但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之后,洛无忧就如拔了刺的刺猬一样。
毫无防备,不再挣扎。
“是我。无忧,我好想你。”谢铭廷温热的说话声一下子喷洒在洛无忧的耳畔,洛无忧感觉有些瘙痒。
但是她并未闪躲,“怎么了?”
“无忧,你有没有想我。”谢铭廷将洛无忧抱得更紧了。
“不想。”洛无忧轻声的回应。
“今晚,就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谢铭廷忽略洛无忧答案得寸进尺。
洛无忧:“……”(好想骂爹)
“不行。”
“不要,我就要留在这里。”谢铭廷坚决。
“你这是耍流氓。”
“我也只对你耍流氓。”
“你……”
两人斗嘴了片刻,洛无忧问道,“你饿不饿?”
谢铭廷委屈的声音从洛无忧的上方传来,“饿。”
“那我让扶生准备晚膳,你先去屏风后面躲一躲。”洛无忧好生好气的哄着谢铭廷。
“不要。”
“听话,不然你今天就别想留在这里。”
“这么说,你同意我留在这了?”谢铭廷迅速的抓住洛无忧话中的关键点。
“嗯……”洛无忧最终还是依了谢铭廷。
扶生得令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异样的屏风,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布菜,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洛无忧睡了一下午,当真是有些饿。
两人用完晚膳之后,就准备梳洗上榻了。
但是看着往外走的洛无忧,谢铭廷惊悚了,“你干嘛去啊?”
“回府啊。”洛无忧一脸的无辜,“这是国师府,又不是洛府。你今天晚上就歇在这儿吧,我先回去了。”
说到后面,洛无忧都忍不住笑出来了。
谢铭廷才想起来,这是国师府。所以他软磨硬泡的要留下来到底有什么用,他这么做说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气到怀疑人生。
洛无忧叹气:“唉,今天晚上准备吃鱼的,就是独享太寂寞了。”
“我也去,带上我啊。”谢铭廷一下子就蹿到过来。
洛无忧唇边带着笑意,在转身的时候消失得干干净净。
“师父。”
“嗯。”夙言的眼神落到来不及躲起来的谢铭廷身上,“谢公子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这么闯进来怕是不太好吧。”
“国师大人好,本公子前来是来找无忧聊一聊案情的,不巧大人不在,这才擅闯。如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谢铭廷四两拨千斤的还回去。
夙言还想要说什么,洛无忧不着痕迹的插进来:“师父,外祖母怎么么样了?”
“没什么事,只是累着了,好好休息就行了。”夙言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两句,看了看谢铭廷,皱眉,“少去容家。”
洛无忧低眉顺眼:“是,师父,那徒儿先走了。”看了一眼谢铭廷,示意他赶紧走。
夙言目送她们走远,抿了抿唇,心里存了些愧疚。
再次晚归的洛无忧,没有像昨天那么倒霉的遇到洛长青,也没有洛无泪的等待。所以,当谢铭廷掐着时间翻墙进来的时候,洛无忧正好打开房门进去。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