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玉弯腰仔细看了看聊天内容：“你让他们做一个宣传视频，居然要6000多，这个是哦……你让做一个类似橙光的文字攻略抽奖游戏？怪不得开价要几万。”
我也有些头疼：“没想到这么贵，要不是时间不够，我宁可自学橙光游戏来做。”
“我会啊。交给我吧，”许婷婷凑过来，“你们忘记了，虽然我不爱读书，但我对这方面是很感兴趣的。以前橙光有一个原创比赛，我拿过二等奖呢。”
“那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大喜地抱住她，“省了好多钱吖！一周能做出来吗。”
许婷婷：“内容要求多吗？太多就不行。”
“不多不多，这就是一个宣传类的游戏。我的想法是将我们的名字，还有品牌名放进去，让他们玩消消乐。
玩的等级最高的几个人能免费获得衣服一套，当日来门店带游戏截图的，都能获得8.8折优惠，还有一份红包。”
“咦，这个想法蛮好的啊，”林秀玉点点头，“一是让他们对名字概念深，二还能增加用户黏性。三做了宣传促进消费，花的钱也不多。”
许婷婷咬咬牙：“给我一天做个粗糙品，如果能行我就继续，如果不认可，那你们再换专业的来，如何？”
林秀玉一拍手：“我相信你。”
我笑了笑：“你不要有压力，大胆去做就好。”
她点点头，然后看向我：“不过就算做游戏能省钱，但找微博和公众号宣传的时候花费又很大了。”
顿了顿，许婷婷迟疑地说：“暖暖，你真的觉得值得吗。万一在S市得不到赏识的话，这些就鸡飞蛋打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事，总是需要去做的。而且到现在，我也已经是不得不做。”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我挥了挥手：“做事做事，现在可没有时间给我们挥霍了！”
许婷婷和林秀玉都没说什么，点点头，各忙各的去了。
期间我还是接了凉墨几个电话，不是我妥协，实在是他太机灵了。
每次都是先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是要谈工作宣传，我忧心销量，便舍不得挂他电话了。
不过说实话，在商业宣传上面，凉墨的脑子转得非常活，我与林秀玉的初期策划在他面前被喷成了渣渣，许婷婷的设计也被他给了许多建议，修改了无数次才涅槃重生。
几乎每天通宵熬夜，我们都熬出两个黑眼圈，熬出一头油腻的丸子头。
终于在我即将出发的前一天，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我：“完工了。我，我还配了点轻音乐在上面。凉墨脑瓜子实在是太好用了，我对此充满自信。”
林秀玉睁着同样的熊猫眼爬出来：“好了？那我去玩玩试试。”
我打了个哈欠：“那我去联系微博的人……”
“诶，别别……你先去睡觉，”林秀玉拍拍我的肩膀，“你明天上午的飞机，那边还有硬仗呢，休息好。后勤我帮你做了。”
“少来，我盯着。”
“盯着什么啊，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的，”林秀玉推着我就往卧室走，我实在奈何不了她，只好乖乖睡觉。
被子一蒙，我尽量让自己快速进入梦乡。
“暖暖……”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人在摇身上的被子。
声音很轻柔，动作却颤抖地带着激烈，好像不把我弄醒誓不罢休。
我勉强睁开一条缝，夜黑风高，正前方的小黄灯的可视范围不足一米，绝对凌晨三四点。
“怎，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我差点又昏睡过去。
但是摇晃我的人明显不罢休，宛如女鬼般的呢喃声在那儿反复响起：“暖暖，暖暖我现在神经恍惚，感觉是，出，出大事……”
我还是晕晕乎乎的，没几秒，林秀玉突然说：“好像是微博的转发系统出了问题，你，你要不起来看看？”
这话，仿佛是三伏天冲过来一盆冷水，我瞬间惊醒。衣服都来不及穿，我掀开被子就往外面冲，一边冲，一边对坐在椅子上的许婷婷说：“出什么问题了？”
“也，也没什么吧，应该……”黑暗中许婷婷的表情看不清，但声音带着点不敢置信，过了好久，才听到他嗫嗫嚅嚅，“刚找了两个大V转发，不到四个小时，突然就冲上热门微博了。”
屋里瞬间寂静。
我惊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四个小时，没有任何水军的情况下冲上热门微博？这是在开万喜呢？
“是不是本地热门？还是系统出了什么问题，”我凑过去看电脑界面。
话题的主持介绍很简单：一路玩到最后，当“沅柒”两字出现，截图找我，精美衣服送给您。
然后是一个橙光游戏的连接。
这条微博都特别的朴素，但令我惊讶的是超过一万的转发，以及两万多的评价：
“我觉得我简直要疯了，春夏秋冬，针线，丝绸……后面会出现什么字？”
“ls的好像是刺绣，这个游戏简直有毒，同样的字两两拼接后，会晋级成另外的字。然后一步步晋升，谁能告诉我到沅柒这两个字之前，还有几个字！”
“我完蛋了，明天还要考试，但我根本停不下来！”
“春夏秋冬四个单字后，针线丝绸刺绣，绮罗珠履华裾鹤氅峨冠博带霓裳羽衣，最后就是沅柒了！”
“膜拜楼上大神！”
……
“现在几点了，”我惊讶的心里仿佛有一批发狂的羊驼驼，正在疯狂地奔腾。
“……四点……我刚听到环卫工扫地的声音了……”
“你一直没睡？”我诧异地扭头看她。
许婷婷睁着血丝眼，似乎一点睡意都没有：“我没敢睡，当时我联系大V后，她居然玩文字游戏，收我1000，结果深更半夜就发了，我当时就给气炸了，这不是骗钱么。
所以我就在和她争论，就在加钱不加钱上说了好久，结果在我快谈妥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条微博的效果太好了。然后我……就一直盯着数据，舍不得睡了。”
我肯定地听到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颤音的兴奋。
“是啊……我现在一点瞌睡都没有，一是想研究下到底是我们出了问题，还是数据出了问题，二嘛，”林秀玉凑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是想和你分享下咯，嘻嘻。”
嘻嘻什么啊。自从经历了那一场生死极速后，我对保养身体就特别在意。
一人给了她们一个脑捶。
“都给我睡觉去，数据就在这里，不悲不喜，你盯着它它也不能给你基因突变出什么新玩意，”我快速将电脑电源给拔了，“都去睡觉，还要工作呢。”
“哦，不……我的乐趣，”许婷婷一脸哀怨地看着黑屏的电脑。
“是是是……你的功劳最大了，我知道你现在还兴奋得停不下来，但是……身体，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我摇了摇她，然后扭头看林秀玉，“你应该深有体会啊。拖她去睡。”
说完，我打了个哈欠，重新回到卧室。
关门前，我还听见许婷婷在说，早知道就不喊安暖暖了，这么火爆的反馈简直是无数金元宝在向着我们招手啊！她居然还睡得着。
她这话算是算进我的心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都没有睡着。
我见外面的灯还没关，翻身起来，打开门。
就看见许婷婷惊诧地突然起身，忙道：“我，我马上睡，我刚刚只是有点口渴准备喝点水。”
我不想拆穿她的借口，深吸口气，说：“你觉得这款游戏火爆对吧，很火爆对吧。”
“那当然，”她兴奋道，“我真没想到能做出这么火爆的游戏，连我自己玩的时候都有点入迷，一小时一下就过去了。我相信别人肯定也会沉迷的。”
我深深地看着她：“那你觉得这个转换率有多大，就是转为卖衣服的，我们的衣服能卖多少？”
这下许婷婷哑了，过了半天才说：“游戏很棒，传播面很广，沅柒初步进入大家视野，但……买衣服，还是口碑，质量和眼缘。你不是说有两个很大的品牌入驻么，会有冲击吧……”
我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质量和眼缘，宣传你们算是帮我打出去一半了。另外的，就是老口碑的问题了……我得好好想想。”
我瞥了欲言又止的许婷婷一眼，说：“睡吧。”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仇雾泽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咬牙切齿地喊着：“安暖暖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不好了，你会有什么好下场？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
我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当她再次打电话来时，再次挂断直接拉黑。
现在我全身心都放在展示上，任何别的事，都不可以打扰到我。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做好准备，临行前，许婷婷累瘫睡在办公室，林秀玉顶着黑眼圈嘱咐：“亲爱的，靠你了啊。”
“背水一战，我懂的，”我拍拍她的肩膀，与运货人员一起坐上飞机。
因为睡眠严重不足，我上去就睡着了，等我猛然惊醒时，却发现有人给我垫了飞机枕，戴了眼罩，暖手炉以及盖了薄毯子。
我遥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对身旁的工作室员工说：“谢谢啊，没想到你准备的这么齐全。”
她却连连摆手，脸上满是复杂又好奇的神色，喃喃道：“不，不是我准备的。”
“哦，那是谁？”
“不，不清楚。”
我听到这回答愣住了，又起身看了一会，没瞧见我大胆猜测的身影，心里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我重新坐下，看向她道：“还是谢谢你。”
“不，不用，”她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不再作声。
抵达S市的会场，我惊讶地看见，会场中心非常的热闹，人山人海什么肤色的人都有，英语和国文是最主流的语系。
不少工人扛着材料来来往往，设计师在吩咐如何摆放模特。
每一处品牌展台都以不同的方式隔绝视线，有的是水墨画风格的四面屏风，有的是涂鸦画，有的是用丝绸做的床帘，甚至还有类似教堂的彩砖玻璃等等。
各有特色，非常的抢眼好看。
不少知名品牌的展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只差最后的灯光调试了。
我看得大开眼界，对自己的展台如何摆放，有了一些新的计较。
“安姐，”工作室人急忙过来，“展会的工作人员说，没有搜到我们公司的名字。不让我们进衣美秀展览台布置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