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瑶嫁进黄家的生活并没有她想像的那样好,她虽有着威北侯府千金的身份,可到了黄家一样要遵循黄家的规矩。
黄老太太喜好面子,儿媳妇早晚要按时请安,吃饭还得立规矩,贾瑶并没有因为侯府千金的身份而占到什么便宜,一样的要跟个丫鬟似得端茶递水,布菜舀饭。
三朝临门那日,黄元正陪贾瑶回了贾府,贾老太太老早就侯在二门,一见人回来就搂到怀里喊着:“好孩子,委屈你了。”
黄元正就站在一旁,听见这话面色立时就黑了下来,感情她贾瑶不是嫁人,而是去他黄家做客的。
贾瑶真个嫁了人这才晓得自个家里的好,想着这几日过的日子,唤得一声“祖母”跟着便红了眼。
贾老太太心疼得不行,看着黄元正的目光便越发不善,连寒暄都不曾,拉着贾瑶便进了内院,关起门来就问她:“可是他们黄家为难你了?”
自是有为难的,贾瑶只觉得黄家整家人看她都不顺眼,她倒是想说黄元正如何给她羞辱,可到底还要点儿脸,没将那些个闺房的事儿说出来,只说黄老太太着实可恶。
贾老太太听得一耳朵也气得不轻,她自个也是当婆婆的,往日如何为难郑氏到得这会子便都不记得了,可黄老太太为难她孙女却是万万不能的,当下便搂着贾瑶同她保证道:“不过就是个州府的官家老夫人,自然没什么见识,让祖母去敲打敲打就好。”
得了贾老太太的话,贾瑶心里自然好受些许,留在贾家用了午饭歇得会子便回了黄府。
到得夜里头贾老太太就将那黄老太太为难贾瑶的事儿同贾释说得一回,又道:“瑶儿便是再不懂事那也是我们贾家的姑娘,哪里由得他们糟蹋的,我明儿就去同那黄老太太说道说道。”
贾释手里捏着京都送来的信,眼皮都不抬一下,冷笑道:“娘是当黄府也是自个的了不成?”
他这话说得贾老太太一噎,跟着又是恼怒:“你说什么话,那可是你女儿,她受了委屈咱们还不能给她出头了?”
贾释便道:“郑氏也是郑家的女儿,怀真郡主也是玉荣公主的女儿,个个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们在贾府受委屈的时候,郑老爷子同玉荣公主是不是也要到威北侯府来出头?”
不说别个,单单是郑氏这么多年在威北侯府受了多少贾老太太给的委屈?只怕那郑老爷子的肉/身烂得只剩骨头了也要从棺材里头爬出来寻贾老太太为女儿出气。
贾老太太如何就没听出贾释这话里头嘲讽的意味,当下便气得撒起泼来:“你这逆子,说来说去你还就是给郑氏打抱不平了。”
“你这不孝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娘是长辈给她立个规矩还就错了?”
不管贾老太太再是如何闹,贾释这一回都没再妥协,贾瑶自个作死做出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来,他能风风光光的将她嫁出去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对贾瑶没有任何的亏欠,从她嫁进黄家那一刻起,从今往后过得如何,是生是死都同威北侯府没有太大的关系。
贾瑶在贾老太太那儿得了话,又在黄府水深火热的过得几日,她没有等来贾老太太对黄府的兴师问罪,却等来了贾释带着贾老太太回京的消息。
这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贾释已经同贾老太太上了船,连正儿八经的同她说一声都不曾有。
贾瑶摊坐在官帽椅上,整个人气得瑟瑟发抖,贾释这是什么意思,将她随随便便的丢在荆州这地儿自生自灭吗?
贾释同贾老太太一走,贾瑶的日子便越发难过,黄老太太虽没有克扣她的嫁妆,却是将她管得严严实实的,觉得她规矩不好,还派了自个身边的嬷嬷到她院子里,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盯着。
贾瑶每日不仅要晨昏定省,还要立规矩,没有黄老太太的意思,她连二门都出不得一步。
新婚还未出月,黄元正便纳了三个模样娇柔的小妾进府,个个都是模样俏身段好的,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到得黄老太太跟前规矩更是一点不差,到得chuang/上伺候起黄元正来又氵良又马蚤,颇得黄元正的喜爱。
贾瑶虽看不起黄元正,可叫他强行压着行得几回闺房之事,倒也会出其中的美妙之处,见黄元正一连半个月连自个屋子都不进一步,心里存了气,着人往那小妾屋里头教训一番。
那三个新进的小妾都住一个院子,见着贾瑶派来的人也不怵,个个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做起戏来也丝毫不含糊,将贾瑶嘲笑一番不说,还同她派来的人打了起来。
这事儿闹得大了,一个个的挂了采往黄老太太跟前一跪,那三个小妾抱成一团将黑得也说成了白的,委屈得不行,便是贾瑶这样精于算计的人也不得不吃下哑巴亏来,狠狠叫黄老太太教训一番。
到得夜里头,贾瑶屋里头一片寂静,丁点人气都没得,那头院子里却灯火通明,三个妖精一样的人物穿得要多薄便有多薄,齐齐的蓄着泪哭到黄元正跟前,又是做红脸又是做白脸的将贾瑶告一状。
黄元正是个多情男人,当下便心疼得不得了,搂着这个哄哄,搂着那个qin/qin,完了还又滚到了一起,春宵一夜。
贾瑶那样高傲的性子,却在黄府处处受制,她陪嫁过来的人俱都叫黄老太太看得紧紧的,自个也出不得大门一步,便是有再多的心计却也都用不上。往京都去的书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却都石沉大海,直到将近快过年才收到贾老太太派人送来的年节礼,可多的话却是一句都没有。
如今贾释不管她了,贾老太太山长水远救不得她,贾瑶到得这会子才晓得这步棋简直走得大错特错,她那样一个自信的人,经得这些事儿却是将那些个信心都磨得干净。
她破罐子破摔,再不去晨昏定省,也不给黄老太太立规矩,自个窝在院子里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黄老太太气冲冲的来质问贾瑶,她便躺在院子里头晒着太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这人自小被娇惯坏了,干不来那等伺候人的活儿,老太太要是缺丫鬟我可以给你多买几个,若是想要我伺候你,那你不如另寻个儿媳妇。”
黄老太太的年纪也不是白长的,听见贾瑶这话当下也不气了,反而笑笑:“也是,你是千金大小姐出身,自来金贵,不愿意立规矩那便不立罢了。”
同威北侯做亲家,不仅说出来好听还实惠得很,就算贾瑶闹脾气想黄元正休了她也是不可能的,她贾瑶进了黄家的门,哪怕是死也要死在黄家。
贾瑶同黄老太太打了个胜仗,却冷冷清清的过了个年。
黄元正叫那三只妖精迷得神魂颠倒,再不进正院一步,都快要忘了还有贾瑶这么个人。
贾瑶也不同他见气,她本身便看不上这么个男人,便越发不将他看在眼里,只寻思着如何给自个寻条后路。
她的后路还没寻到,黄元正却在正月初三那日难得的跨进了她屋子。
贾瑶坐在灯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做女红,听见脚步声儿连头都不抬一下,嘴里却是讽刺的开口:“你是肾虚了还是不行了,来我这个避避不成?”
黄元正喝了点酒,走起路来还发飘,可一双眸子跟缀了毒似得,几步行到贾瑶跟前,抬手便打了她一耳光。
贾瑶捂着面颊不可置信,盯着黄元正满目惊愕。
“你这毒妇,你简直就不配做人。”黄元正指着贾瑶,舌头打结满口唾沫。
贾瑶根本不关心黄元正这话什么意思,她站起身来抬手也打得黄元正一耳光,声色俱厉:“你算什么东西,连我都敢打,还真以为当了威北侯府的女婿了不起了是吗?”
黄元正的男人尊严再一次被践踏,他又喝了酒,越发没得好脾气,扯着贾瑶的头发往她面上头上很是扇了几巴掌。
“老子算什么东西,老子是你男人。”说着便又扯了贾瑶身上的衣裳:“你觉得怀了老子的孩子觉得耻辱是吧,老子偏要让你生孩子,让你的耻辱跟着你一辈子。”
他到今日才晓得贾瑶这样一个看着娇弱的女人竟然对自个狠下毒手,将他的孩子给堕了。
黄元正便是再多情,却也从来没有将别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他不是无情的人,晓得一旦有了孩子便要将责任进行到底。
哪曾晓得,贾瑶同自个苟且有了身孕,却私下堕了,这其中缘由且不追究,可他心里是晓得贾瑶是看不上自个的,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叫她再一次狠狠踩在脚底下践踏,踏得稀巴烂。
“黄元正,你给我住手,别忘了你们整个黄家如今可是靠着我爹,你敢这样对我,我就能叫你们黄家万劫不复。”贾瑶的头皮痛得发麻,她到底是女子,哪里有黄元正那般力气,只得出言要挟。
黄元正气得狠了,哪里就惧怕她,将她ya在榻上便欺身而上,他的动作丝毫不温柔,贾瑶一反抗他便用力狠打几回,直打得她再不能反抗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