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戒嗔笃定道，“身为一个修道士，看人先望气，是入门的基础，不管是画像也好，真人也罢，五官加上身材，还有整体的感觉，都会透出人的气息，这人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与真人相符，但结合在一起，反倒生机全无，绝对不会错，他是修道士在纸扎人内注入无主孤魂，形成他的替身，来为修道士办事，要是我猜的没错的化，这个纸扎人的身上一定有另外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地府记录此人恶行时，只会把罪行记录在另外一个倒霉蛋身上上，而不会牵连到修道士本人，不管是生还是死，是不是会下地狱，全都由另外的人承受。”
“是不是真的啊？”对于修道士的手段，林宇再次大开眼界。
“这种纸扎人智慧有限，只能完成主人交给他的任务，要抓不难，”戒嗔指着地上，“只要让他放出消息，再加上一点悬赏，只要这个修道士没有离开平河，一定会找到。”
林宇朝地上看，发现乔四此时正流着口水躺在地上，斜上方正是肖潇的裙子，他马上毫不留情地在乔四脸上踩了一脚，把他踹到一边，“一天到晚的不干活，就知道给老子惹麻烦！干活去！”
“是，所长大人，”乔四脸上印着一个四十二码的大脚印，逃出房间。
“刘启泰已经死了，”林宇有点儿头疼，“互贸区有钱人那么多，他谁都不害，偏拿刘启泰下手，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过节，可我们又怎么知道呢，除非问一下那些白领鬼，说不定他们能听说些小道消息之类的。”
“还有一个人很有可能知道，”戒嗔说。
“谁？”林宇带着希冀。
“林怀玉，”戒嗔提醒道，“难道你忘了，在医院里很能打那个女警，她一定是主管刘启泰案子的警察，而且我看她级别不低，刘启泰在平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先是宰了自己的儿子，私藏枪械，拒捕，在医院里开枪，急救医生刚宣布死亡的人死而复活，各种事纠结在一起，肯定不会就这么快算了，再加上刘启泰复杂的背景，还不一定会牵扯到什么人。”
林宇听得头都大了，“好吧，就怕那娘们儿不好相处，她那德行不像是个好搞定的人。”
“阿弥陀佛，那就看施主你的魅力了。”
“靠，那不是要我去色诱？”
“色诱？”一边的肖潇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喂，你居然搞这种调调，我反对！”
“你，”林宇指着她，“坐下，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不然今天晚上我就让你跟大熊睡一个房间。”
“哼！”肖潇看了一眼大熊那彪悍的样子，马上乖乖地坐下，见鬼这么久，跟怕不怕还是两回事。
大熊无故躺枪，只剩下苦笑了，可他笑起来更可怕。
平河警察总局。
大概是没人会想到这里找麻烦的缘故，尽管门前有超大的停车场，人来人往的，还是安静的让人压力山大。
林宇也是如此，刚刚看到警察总局的大门，他就想转身就跑，扑面而来的无形压力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地府鬼差，现在要进人间的衙门，好像有点儿不妥，”林宇急得满头汗在滑手机，大量的信息从屏幕上滑过，可是就是没有相关的规定和记载，“麻蛋的，难道几千年来没有鬼差进过人间的衙门吗？”
“那要看时候了，”戒嗔很有点儿看热闹的样子，“听说每到朝代更替之时，气动衰微，别说是衙门，皇宫都照样有邪祟入侵，现在肯定不是那种时候，你想要进去，恐怕——”
“砰砰……”
“来人哪，有人袭警！”
“铃……”
刺耳的警铃让戒嗔把话吞进肚子里，一脸的错愕。
林宇很解气地看着他的脸，“你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吗？”
戒嗔把报纸盖在自己脸上，以示他很丢脸。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林宇安慰学龄前儿童似的拍拍戒嗔的头，“比如装笔被雷劈就是常有的事。”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戒嗔，嗔，病恼有情，坏出世善心，令众生长劫受苦不得出离……”
“算啦，现在念什么佛号都没用了，进去见义勇为吧，”林宇幸灾乐祸道。
混乱刚起时，那种如山的压力消失无踪，这种气机交感最是神奇无比，说不清道不明，感觉却实实在在。
门口的值班室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闲的厉害，在这种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倒是方便了林宇和戒嗔，要不然一个鬼气森森的人，外加一个和尚出现，怎么也得好好盘问一番。
“哐啷……”
一楼大门的强化玻璃被砸破，一把椅子从里面飞出来，掉在地上以后已经成了麻花状，按理说那扇门是可以防弹的，椅子的金属腿上有清晰的手印，看得林宇眼皮一个劲儿的跳，“好家伙，这人好大的手劲儿，把加厚的不锈钢管捏成这个样子。”
“啊呀……”
有人从破碎的门里飞出来，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血糊糊一片，喉咙被掐碎，脸也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面目。
“砰砰砰……”
枪声大作，林宇和戒嗔赶紧闪到一边，朝里面看了一眼后，两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一大帮人围着两个，其中一个背向着他们，手里勒着一个娇俏的身影。
“开枪！快开枪啊！”
这个娇叱的声音几乎不用分辨，林宇就知道是谁，“这娘们儿是不是自带招灾惹祸属性？要不怎么到哪儿都出事儿。”
林怀玉被挟持着，挟持她的那个人身高足比她高出快两个头，，但是身材却与林怀玉差不多，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他把自己藏得很好，想要打中他，在场的众人似乎谁都没有把握，门外偏偏还一个人都没有。
“放开人质！”一个颇有些法相庄严的中年人厉声喝道，“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放下武器，才是唯一的生路。”
这话听着真特么没营养，林宇撇了撇嘴，指着里面，看戒嗔。
戒嗔再次探头观察，回来的时候，朝着林宇比手势，可是林宇没听懂。
来不及等太长时间，歹徒和林怀玉已经退到门边，林宇着急地朝戒嗔使眼色，可戒嗔却在此时十分无奈地一摊双手，作出无能为力的样子。
靠，闹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