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苟富贵疑神疑鬼地弯腰想要捡。
“我要是你就不碰，”林宇头也不回地道。
苟富贵触电般缩回手，“这不是巫毒娃娃，是——”
“哟，怎么才进来呀，茶都泡好了，”周晓玲笑容可掬地出现，“里面请吧。”
“两位请，”牛玉碌端着大爷的架子，跟在外面判若两人，“先喝杯茶祛祛寒气，再办正事也不迟。”
“好啊，”林宇笑呵呵地搓手，“哎呀，这有钱人的玩意，我可是向往已久啊，功夫茶，大别墅，美女，豪车，真是——”
“宅子太大，”苟富贵很专业范地评论，“人少地大，宅克人，老牛啊，我要是你，就搬到小屋子里，最好不超过五十平米，家具也简单一些，最好只有一张床。”
林宇给了他一脚，“一边呆着去，正赶上我心情好，一来就煞风景，这是跟大老板说话的态度咩？”
牛玉碌当真了，“苟师傅，真要那么做？那我挣钱还有啥意义？就没个折衷的办法？”
刚挨了一脚的苟富贵不敢再乱说话了，“随你的便喽，你高兴就好。”
“这就对了嘛，”林宇跟个二货似的，完全没有了刚进屋的那份警觉性，走进客厅，“呵，真大，真宽敞，要不以后这里给我得了，大不了我给你交房租，一个月一百块怎么样？”
“大人，您这不是明抢吗？”这种条件，苟富贵都看不下去了。
“玩笑，开玩笑，哈哈……”林宇勒住他的脖子，“怎么我开的玩笑你觉得不好笑吗？”
“好笑，太好笑了，嘿嘿嘿……”苟富贵脸都憋紫了，“大人，您再勒一会儿，我就笑不出来了。”
“一边去，别影响我心情，”林宇把他丢到一旁，跟看傻的牛玉碌虚伪地客套，“我们平时就是爱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其实我是个档次很高的人，这茶叶——真香啊。”
“您喜欢就好，”牛玉碌有点儿摸不准这货到底是不是神经有问题，“请坐，请。”
大落地窗，红木桌几，紫砂壶，淡淡的茶香……
“这才是生活啊，”林宇有些夸张地抽鼻子，目光却盯在周晓玲的身上，“你说只有她能泡出这个味道来？”
“是啊，”牛玉碌看样子是觉得林宇八成是看上自己的秘书了，脸上纠结中带着屈辱，不过在看到苟富贵一个劲朝他使眼色后，只好忍下就要爆发的脾气，“不知这位先生……”
“一起坐下尝尝吧，”林宇举起茶杯，递向周晓玲，“小姐辛苦。”
“不辛苦，”周晓玲笑容不减，接过来，朝他抛了个媚眼，“要是我喝了，再给你用，不成了间接接吻么？”
当着牛玉碌调情，这还真不是一般的——
“哪里的话，”林宇没笑，“要是你不喝，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毒呢？”
周晓玲露出哀怨的表情，“哟，瞧您说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谁告诉你，我是人了？”林宇把茶杯倒过来，水没有漏下去，像粘在杯子里，“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牛玉碌惊讶到了，“水怎么没洒呀？”
“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水，”林宇神秘地，“给一百万，我就告诉你谜底。”
“大人，您是来削凯子的吧，”如此明目张胆的敲诈，连苟富贵都看不下去了。
“开个玩笑嘛，”林宇呵呵笑着把杯子丢向周晓玲。
不见她怎么动作，杯子就落到她手上，无声无息间，杯子化为乌有，只剩下里面的茶水还在手里端着，不散，没有浸湿手指，晃动时还会动，似乎有个无形的杯子正困住水份，不让其有一滴流走。
林宇一直在注意她的动作，突然开口问道，“你认识乃密吗？”
周晓玲不笑了，“从没听说过。”
“是我杀了他，”林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想知道他的尸首在哪儿吗？告诉你，是在一个大池子里，尸骨无存，魂都没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周晓玲的脸上表情很不自然，有悲痛，还有愤怒，修长的手想要攥紧，可是又强迫自己放开，结果变成鸡爪模样。
“来之前，我还以为你只不过是个谋人钱财的修道士，”林宇瞥了一眼她的爪子，“没想到居然是个降头师。”
车库里的钥匙链上挂的菱形体里面装的是尸油，那个巫毒娃娃里面有牛玉碌的头发，阴气里凝聚着浓郁的死气。
“这才是你的生死劫，”林宇抚腰间，露出枪把，“茶水里放了什么？尸油？还是符水？”
“铃……”
铜铃声刺耳地响起，就算林宇全神戒备，还是被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大脑都有那么几秒钟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刚才还在强装镇定的周晓玲动起来，手上的茶水弹向林宇，人平着向后退，速度奇快，哪怕后面有沙发，有门框，还有装饰品，都没有影响到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但是门外的行动似乎更快。
“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从外面泼进来，就算水泥墙，加上厚实的保险门，都没有挡住，子弹开出一个又一个孔，转瞬就把窗户和墙体变成蜂巢般。
苟富贵不比周晓玲慢多少的掂步近前，抓住牛玉碌，过肩摔掼在地上，子弹从他们的头顶擦过。
“这特么搞什么？”林宇不比他们慢，倒在地上的时候，茶壶的碎片飞起来，插进他的头，又掉到另外一边，正掉在牛玉碌的脸上，让这个本来忿忿不平的中年人顿时脸色惨白，刚才的不满全都不见。
“别开枪！”苟富贵叫的声嘶力竭，“我们都是良民哪！”
弹雨没停，反而更加激烈，也不知道是什么枪打出来的子弹，不光射速超高，还带有破邪之力，离车库还差一步的周晓玲被弹雨泼中，打的跟破布袋似的，血肉横飞。
一道淡淡的灰色鬼影从躯壳中飞出，贴地滑向车库门方向。
“她不会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吧？”林宇很老实地趴在地上，在如此密集的弹雨下，他可不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很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