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是多日未曾行敦伦之事,孟连彦对此自是乐此不疲的反复体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勉强的鸣金收兵。
对于怀中之人,他在此事上总归是格外优待些的,缘由他并未细想,或许当真是因着所谓的万中选一。
“旁处长倒是长了些,可是体力始终是毫无长进,”孟连彦自认极其客观的评价道,该长的地方的确有长,比起初入宫之时好上不止一点点,可是唯独令他一直以来都不满的是,体力并不能与自己相配合。
许多时候,皆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才勉勉强强的控制了自己,以免失了控损伤了身子。
沈嫮玥往他怀里靠了靠,本是快要入了睡,闻言又勉强睁开双眸,轻哼了声,“皇上自是体力魄人,男儿本色展现得淋漓尽致,而玥儿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如何能够与皇上相提并论呢?”
这个理由自是再为合适不过了,男女本就不同,如何能够在此事上相比较呢。
“如此夸赞朕可是对朕满意至极?”
沈嫮玥勾了勾嘴角,“玥儿以为这应当是彼此之道。”
若是他对自己满意,那么她自亦是与他满意,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应当是二人相互配合之余的默契所致,倘若二人不合拍,那自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勉强尚可,”孟连彦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开口延续了这个话题道。
尚且有所不足,但是较之旁人,却是好上许多。
“皇上终有一日会与玥儿更加肯定,”话里话外皆是自信不已,终有一天,他会只记得她一人尔。
孟连彦低头看了她一眼,笑容耀眼至极,“你的这双眸子生得不错。”
话说出口,他恍觉自己似乎有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到底是何时,又为何如此说,他已然忘了个干净。
沈嫮玥微微抬头看着她,她的这双眸子本就生得不错,又加上丹药洗涤,清明纯粹,透亮炯炯,沾染上情yu之后却又是另外的一番模样,妩媚娇艳,勾人魂魄,令人深陷其中。
早在许久之前,她便知晓他对这双眸子的喜爱,自是不会在他面前再放过展现的机会,想必一次又一次,早已刻在了他的心底,此生难忘才是。
“玥儿以为,皇上待玥儿应当是每一处皆是喜爱的,”话说得理所应当,自信满满,又带了几分女子的娇嗔与不满。
孟连彦嗤笑一声,将目光微微挪开,“你这般的自卖自夸的性子,朕可是十足的瞧不上。”
阖宫上下,断无一人如她这般的“不要”面皮,全然没有世家女子该持有的矜持与含蓄,便是一般女子的娇羞她亦是少有的。
不过确是如她所言,在他心目之中,她的确是暂时无一处令他不满,打从一开始他便暗自决定,既是床第之间得自己心意,旁处多宠几分自是无碍。
“玥儿可是要睡了,”沈嫮玥哼哼了两声,不愿接他的这个话茬,只低声道。
孟连彦应了声,“睡吧。”
这般合自己心意之人,不要变得太快才是。
一夜无梦至天明。
……
沈嫮玥从床上爬起来,已是用了大半的力气,伸手揉了揉眉心,“伺候我梳洗吧。”
和菱上前几步,见状轻声问道,“主子不若再睡会?”
即便主子的身子已然好全,可是外间却是不知,依旧是在养病期间,是以此时即便是再睡,亦是无妨的。
沈嫮玥摇了摇头,道,“睡得多了,反而更加的不舒服。”
片刻后,不过简单装扮了一番,沈嫮玥走出内室,正待用早膳,便见繁罗从外间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开口问了句,“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慌慌张张?”
繁罗福了福身子,“主子……”
“随我进来,”外间到底人多眼杂,许多话不便多说。
繁罗跟在身后往里走,道,“主子,听说皇上早朝之时震怒,因着有多位大人皆是上疏参于大人,只道是其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罪责多达十余桩,皇上当即下令让刑部严查。”
“宫人皆是议论,皇后娘娘这几日所谓的病症,不过是装出来的,为的是与皇上施压,迫其与于家宽恕……”
“更又言谈为,皇后娘娘忽然召于家嫡孙入宫,是为了与其过继,只待来日能够在皇上……之后,登上皇位,篡改根基,动摇国本……”
“……”
“简单荒唐至极!”沈嫮玥不由得怒喝,“流言传得这般的厉害,皇后娘娘莫非没有半分的举措?”
不论皇上如何做,那皆是圣上之意,身为臣子,那自是只有服从遵守的道理,又如何胆敢如此非议呢。
妄议圣上理应是死罪才是。
繁罗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惠贵妃娘娘与贤妃娘娘已是联手将流言压了下来,杖责了百余人,且有多人已是承受不住失了性命,可是……”
可是即使采取这样的雷霆手段将流言压了下来,议论在前,众人心里早已有了想法,私下里依旧是挡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
沈嫮玥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涉及到皇上,牵连到国本根基,惠贵妃与贤妃倒是难得的主动与皇后予以助力,“冰释前嫌”,第一次没有选择明哲保身。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沈嫮玥以为放在后宫众位妃嫔身上则是再为适合不过了,不论做任何事,任何时候,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
“听月斋内有人胆敢议论此事,直接送入慎刑司,不必与我禀报了,”沈嫮玥吩咐道,“不论外间如何议论皇后娘娘,尔等仍须与从前一般,不得有任何的不敬皇后娘娘。”
“是,”和菱与繁罗皆是应了一声,随即道,“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沈嫮玥揉了揉眉心,顿了顿,才道,“皇上呢?可知皇上在何处?”
私自打探皇上行踪是大罪,可是此刻她却顾及不了许多。
“回主子,皇上此时想必应是下了早朝,不出意外的话理应是在紫宸殿。”
沈嫮玥点了点头,是了,他此时既是下了早朝,若是不在紫宸殿又会在何处呢。
其实她并不担心孟连彦会如何处理于家与皇后之事,即便皇后被废,最终登上凤位的亦不可能是她,一直以来她从未有过此类妄想。
于她而言,在意关注此事的目的只是害怕在于家之事上,沈家与姜家会有所拎不清,又或是太过于看得透彻。
当此关键时刻,但凡表现出任何的与于家为善的行为,只怕会就此惹了皇上的厌恶,可若是一心置于家于此地,那同样会难以洗脱自身嫌疑,只让人以为其与于家本是狼狈为奸,害怕败露罢了。
可同时,若是保持中立,秉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那同样会遭到皇上的不满,印象必定败坏,难以予以信任。
处理此事,倒是极为麻烦,重点在于这个度是否能够真的把握清楚,心中是否有标尺,一着不慎,只怕会招来大祸害。
沈嫮玥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又将话咽了下去,即便这个时候她让人去打听情况,那亦是徒劳无用的,并不能有任何的改变,如此倒不如保险起见,以免招来旁人的不满。
“罢了,此事我亦没有法子,先去用早膳吧,”沈嫮玥起身往外走,本是大好心情的早上,因着此事却已然变了味,即便没有多少胃口,她依旧多少需用上些才是。
“是,”繁罗方才便想劝她先行用膳,可是见其沉思又不敢出口打断,闻言连忙应了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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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外间闹得如何的天翻地覆,听月斋内这几日依旧是平静如初。
皇上一连三日皆是宿在了紫宸殿。
听说有三四位妃嫔与皇上送去了汤水,可是悉数皆被退回,且着其禁足半月,只道是不守宫规。
其中,便有秋文懿。
沈嫮玥听过之后一笑了之,看来今生的秋文懿得得宠之路并没有前世那般的顺遂,即便依旧是与安慕卿、范柔嘉等人在一处,可是显然加了管千凝之后,其作用便再也不比以前了,遇上这般的情况,自是只能无奈的做那卒子先行探路。
以秋文懿的聪慧,定是清楚这般做的后果如何,可是不论秋文懿愿不愿意,亦只得那般做,即便明知会被罚,会使得皇上不喜。
许多时候,怕便怕不得不做。
只是昨日听说在于家之事上,安家与叶家皆是出了诸多气力,做事起来不遗余力,亦是不留任何的情面,一时之间,自是处在了于家的对立面,亦即皇后的对立面,是以,安慕卿等人怂恿秋文懿与孟连彦送汤水,亦是在与皇后表明态度,更是在与皇上表明态度。
可是从以往孟连彦对待安家和叶家的态度上来看,沈嫮玥以为此举应当是得了孟连彦的授意才是,若是想要尽快处理于家之事,自是需要有人“推波助澜”才是,且此事又是宜早不宜迟,越拖越无益处。
沈嫮玥这般想,可是具体如何她却又不太关心,毕竟目前看来,与她无关,与沈家和姜家皆是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