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笑笑。
“所以你们其实一直在监视我？又是你的杰作了？侵犯了隐私权好不好！”
我本能的有些过火。
“哎哎哎，别生气啊，也不是嘛，我们虽然在监视你，但是也就这么几个高层的参与计划的人，况且我们也没有对你的任何动作做出反应啊，我们是科学家，才不是偷窥狂。”
说来也搞笑，我很无奈，但我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了，无言以对。
无论我杀人放火，加入亡徒，和沙蝎有所勾结，他们都没有通知政府，也没有做出任何应答，他们就安静的当个旁观者就好。但是毕竟被人一直看着是有些不爽，更何况我现在还知道了。
她站住脚，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的很有道理，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已经过了安检，到了那栋封查很久的IRRA员工住宅楼前面。之后她给我讲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筛选了一下，实在没有记下来的必要。
忽然感觉这个地方在浮空城里算不算繁华，甚至有些冷清，人少了，气氛也没了。
“来这里干嘛啊？”
“我的家我就不能来了吗？好歹也是我的房子啊，解柯，该你上了，我知道你行的……”她指了指门口红色的指纹识别器和门上的电子封条。
我蹲下试着打开，转过头说：“打不开。”
“别装了，谁让你从外面开的，我知道你能的，军方的加密武器系统AI都被你霸占了，你这些都不会吗？”
“这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想都不用想，何耀说了的。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说啊。
回过头，陈欣可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我扯开门边修复系统用的数据插口，连接上我的系统，开始从内部入侵。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题外话，问道：“诶，你这些时间做过梦吗？”
“做梦？是人都会的吧，说来也奇怪，我这段时间里做了好长一个梦，但是似乎我忘了是什么来着……”她靠在门口，双手举过头顶，把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舒展开来又扎成马尾辫。
“哦……”我有些失落，也有点怀念能够做梦的时光，其实在我睡觉的时候进入的并不是梦，只是我的四维空间，对我而言就有三个真正存在的意识体。我只是记得在梦中时间过得很快，梦境越美好，醒来消失的也越快，脑子不会把这些记忆留下。所谓的转瞬即逝就是这样的感觉。
“搞定。”我站起身，手掌往门上一按，红色的电子封条边消失了，身份识别被我修改了，我和陈欣可都可以进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灰尘在眼光下发着光，向我飞来，抓住了就不走了。我和她条件性地捂住口鼻。
陈欣可小心地走了进去，却不像是在自己家中。所有的东西都被白色的布盖住了，一看便是为了保留当时的格局，但是厚厚的灰尘说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人了。
家具，实验器材都整齐地摆放着，似乎是有人刻意收拾了的。
“江海干的……吧……”她皱了下眉头，苦笑了一声，也许就只会有他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这个人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情商从小都跟不上智商，如果再聪明一点，说不定我会大方一点。”
陈欣可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红，虽然没有听她提起过江海，但是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怎么没听你提到过他？”
“没有吗？”
“你这惊讶的表情怎么回事……”
“好吧，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情让我在感情方面有些麻木了。”她马虎地说了一下，从卧室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制冷箱子，“解柯，来，既然R系统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办法停下，我就把这个给你吧，希望以后能够帮到你。”
“这是……”
“黑洞，吞噬之眼。”
“那又是什么玩意？”
“你那一组实验阶段中最后的一个产品，不知道的人很多，但是我们更不知道它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吞噬之眼，其实本质上来讲是一台微型计算机数据录入辅助系统，每台计算机的运作速度和信息接受量和所使用的数据录入辅助系统有很大的联系，它们往往可以提高运算速度百倍甚至千倍。而这个所谓的“吞噬之眼”，便是让拥有它的本体在来不及接收数据和保存数据的时候帮助整理，以至于不流失重要信息，为了配合我脑子里这台超级计算机，他们设计了这个玩意。
但是某种原因，我脑子的运算算法并不合理，开启之后的运算速度更是跟不上节奏，但是一切接收的数据也就只是接收了，根本没办法整理保存计算。但是吞噬之眼可以，它可以高频率辅助接收，顺便帮你算了，这样数据就不会流失。但是为什么叫吞噬呢，因为这是它一个攻克不了的弊端，它只能接受，一味的接收，而不能删除，也就是它会像黑洞一样不断吸收所看到的一切数据，但是总所周知我的脑子内存大是大，但也有个限度，一旦内存满掉，我脑子不是直接报废就是死机。
“就是这样的，本来说是经过许多实验之后商量着给二号机试验，但是他们不肯冒这个险。”
我就意识到了什么。
“喂，这个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吧……”
“呃……但是技术很过关的……”
“好吧，怪我咯。”我接过箱子帮她拿着，看了看这铺满了灰尘的墨色英文标志，IRRA的产品无误，陈欣可又摊摊手，从我手中拿了过去。
“试试吧，我不能够保证你的脑子能够很快的接受这个玩意，这么多数据一下子接收，一般的计算机都会崩溃的，但是你很特殊。但总比没有好，这玩意说不定哪天能够帮你和二号机甲的性能比一比。”
“什么逻辑，为什么要和她比？”
“因为二号机甲马上就要转交给NASEI服役了，NASEI可是一直在打IRRA的主意，并且对于沙蝎，亡徒这两个对它危害很大的非法武装组织，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一旦你的机甲性能暴露，他们肯定会让二号机甲和你打，他们不是傻子。”陈欣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你不觉得最近NASEI很活跃吗，他们不会做点什么吗？你在大陆的露面频率很高了。”
“哎，真不明白，再过几年就世界末日了，他们怎么还那么兴奋？”
“因为知道这些事实的人不多，消息不敢散发出去，知道的也就差不多几千人罢了。新人类计划和具体的世界能源期限就连我这个内部人员都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
她耸耸肩，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了。我把手中的动作停下，忽然来的迷茫让我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这种感觉就是世界末日？我似乎在想怎么样才能够面对已经知道自己有限的生命，并且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再一次的死亡？但是陈欣可他们并没有经历过这么残酷的感受，所以我更多的担心他们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也许有一些人早就对世界失望了，就像白娜那样，毫无牵挂。
这个时候我居然会想起她，让我很意外，但是我确切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娜这个姑娘。
“帮你装上吧。你左眼的损坏也很大，换左眼吧，真搞不懂你为啥不保养……”
“我去，我也想啊，但是我根本不会啊！”
她很无奈地取过箱子，指纹解锁也是录得她的。这个女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我有些好奇。
我呆呆地看着她流畅的操作，根本不像是才昏睡了几个月的病人，更像是实验室里出来的操作老手。
职业病！